其他數人都說:“不去。”“冰刀也太危險了!”“你又不準備當冰上運動員,別浪費時間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面。”
那個想去學滑冰的女孩:“好吧。”
茶梨站在明媚的日光下,卻不停地在冒冷汗。
鬱柏也回頭看了看他,眉頭皺了起來。
兩人心中所想是一樣的,他們都無法判斷,這些孩子——
是被閃過了?還是沒有?
第25章
小女孩們先買到了冰激凌, 說說笑笑地一起走了。
鬱柏也買到了兩個冰激凌,把其中一個抹茶味的遞給茶梨。
茶梨還有點發呆,愣愣地吃了一口, 注意力一下被拉了回來,眼睛亮亮地問鬱柏:“為什麽每次和你一起吃東西, 你都能精準地選到我喜歡的口味?”
鬱柏道:“也沒那麽準……我覺得你幾乎不挑食,只是在不同食物中會更喜歡顏色鮮豔的。”
茶梨回想了一下,十分不確定, 道:“會嗎?我都沒注意過。”
“要化了。”鬱柏提醒他。
兩人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又進了旁邊聯排別墅社區的大門, 沿著樹蔭下的步行道,朝運動褲男孩家裡走去。
“剛剛那幾個小女孩, ”茶梨道,“你說她們被閃過嗎?”
鬱柏道:“不知道。這也沒辦法求證,被閃過的當事人明顯不會記得自己有被閃過的經歷。”
茶梨歎了一口氣,說:“真沒想到未成年人零犯罪的背後, 竟然隱藏著這麽大的秘密。”
鬱柏聯想到了自己“複習”到的考公資料內容, 道:“未保辦二處的職責, 是對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進行監管和改造, 難怪現在這二處面臨部門被裁撤的結局。”
一處負責保護, 二處負責監管,剛剛那個黑衣人也親口說了,他執行的是“保護未成年人健康成長的日常任務”, 可見諾亞城中未成年人一旦被認定有了不良行為, 一處就會派出黑衣人辦事員來對小孩進行所謂的修正。
也即是說, 未成年人違法犯罪的苗頭,完全被扼殺在了起步階段, 因此二處幾乎沒有了用武之地。
茶梨只是聽著,對於涉及政府機構和時政熱點的知識,穿漫者鬱柏比他這個本地人,掌握得要更多。
鬱柏接著道:“市政廳兩個月前就下文要在季末召開聽證會,對於未保辦二處是否要裁撤,請全城各界的代表投票來決定。未保辦方面,全程對市政廳這個決定沒有反應,對於二處是否要保留,他們也不在乎。未保辦內部肯定是很清楚,只要一處的工作做到位,二處還真的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茶梨懷疑道:“難道市政廳也知道嗎?諾亞城的管理者們,也都知道孩子們在被這樣……被這樣保護?”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鬱柏道,“不過,以諾亞城政務公開透明的程度,鬱松有一個從小到大都不成器的弟弟,很明顯是修正器的漏網之魚,鬱松又怎麽會獲得高票支持坐上秘書長的位子?所以我傾向於相信城市管理者們並不知道未保辦整天在做什麽,在被我們破壞這兩次行動之前,這些黑衣人辦事員,大約還從沒失手過。”
黑衣人們不必接觸未成年人,只要走到他們面前,用一支筆狀物發下光,兩秒時間就能完成“修正”,且對在旁的成年人又毫無影響。
即使行動被人目擊,也只會覺得是黑衣人在搞怪惡作劇。
茶梨憤憤道:“等著吧,這次我一定要揭穿他們做過的所有壞事,不會讓未保辦繼續胡作非為下去!”
“是我們。”鬱柏笑著糾正他,又說,“邪不勝正,我對我們的正義之舉充滿信心。”
茶梨道:“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些已經被閃過的孩子,上次的那個小少年,他應該也是被修正了,他的變化就讓我覺得很不安。”
兩人來到了運動褲少年家的門外,停下腳步。
院子裡,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正在互相幫忙,給對方穿上笨重的玩偶服。
鬱柏沒有見過這二位,茶梨早上來踩點的時候已經熟悉兩人的長相,低聲告訴他:“這是那小孩的父母。”
這對夫妻出門時,商量要給情緒低落的兒子準備小禮物讓他開心。
現在兩人做好了準備,在自家院子裡鬼鬼祟祟,分別打扮成一隻恐龍和一隻鯊魚,看來這就是給兒子的驚喜之一。
茶梨和鬱柏站在樹蔭下,看著鯊魚和恐龍一起走到房子門前,恐龍伸出小短手,按了門鈴。
家門被打開,少年愣愣地看著兩隻發出“嗷嗚”聲的怪獸,很快從聲音聽出來是父母在逗他玩,撲上去抱住鯊魚,又去夠恐龍背上的棘刺,恐龍不讓他碰到,開始在院裡奔逃,兩隻小短手非常滑稽,少年和鯊魚一起哈哈大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憂鬱了幾天后的少年,在遺忘了憂鬱的原因後,終於找回了久違的快樂。
茶梨朝前走了半步,伸手無意識地握著一根圍欄,身體也朝前傾著,好像要把這一切感受得更清楚。
恐龍和鯊魚簇擁著少年進了家裡。
這個幸福之家的門,在茶梨眼前關上了。
鬱柏注視著茶梨的側臉,那側臉上分明有些羨慕、有些失落,鬱柏皺起了眉,眼裡也湧起幾分難過。
“他沒事了。”鬱柏極力用一種輕松的口吻說道,“你親眼看到了,他隻被修正了早戀那一部分,忘記了失戀的悲傷,其他方面應該不會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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