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阿塔爾疑惑地飛到正面打量文河:“就這?你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了。”
“可能是有了配偶之後吧。”季陸嶼哼哼兩聲,看起來又慫又欠揍。
雪狼繼續沉默點頭,老鷹握緊爪子:“你眼光也太差了吧,難道就因為他是白色的嗎?不過如果你肯和他分開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
這該死的老鷹竟然當著他的面趁機挖牆腳!季陸嶼死死咬牙,避免破功將這家夥一爪扇飛。
信息滯後的阿塔爾顯然沒聽說他們昨天狂打章魚足的事跡,見雪狼不說話又補充道:“算了,你如果需要我幫你的話就點點頭,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啊,你是在和我說話麽?”文河舔了舔嘴角,“可哥哥明明就是最好的。”
季陸嶼趁機又踢了一腳樹枝,阿塔爾思及自己還沒完全長好的尾羽,將怒氣轉移到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的觸手身上:“你這個死蟲子竟然還敢動,看我不吃了你!”
老鷹一口將觸手吞入腹中,雪豹和雪狼都不忍直視地別過頭。
“別太感謝我,你看那個蠢豹那麽慫,根本不會來幫你的,關鍵時候還是要靠我,而且這小東西明明很好對付,你不會撞到腦子了吧。”阿塔爾得意洋洋地抬起頭,雖然這個東西味道實在令鷹作嘔,但他還是強裝鎮定,挽回自己曾經丟得一乾二淨的面子。
“那是巴力的觸手。”文河沉聲道。
“我知道,長得這麽惡心的也就隻有它了。”阿塔爾甩甩頭,被巴力嚇得屁滾尿流扔下同伴逃跑的他已是過去,現在區區一節觸手連個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是有毒的。”
“呵,我連毒蛇都吃,還怕這……嘔……”
老鷹乾嘔了幾聲,盡管他極力想將觸手咽回去,但還是無法抵擋住生理反應,將觸手完整地吐了出來。
季陸嶼連忙抽出腳下樹枝扎住了隱隱恢復活力的觸手,在任務完成的提示音中將它直接扎進火堆烤得滋滋作響。
阿塔爾在瓜那河漱了五次嘴才衝淡那股惡心的味道,如果再不知道是被耍了那真要去補補腦子了,他惡狠狠地瞪了季陸嶼兩眼,張開翅膀飛走了。
“你等著。”
“我還以為他會和我打一頓呢。”季陸嶼歎了口氣,看起來還有點遺憾。
【你們雄性人類的嫉妒心不要太強,在原著中它們明明都沒有成功……】黑貓連忙捂住嘴,假裝無事發生,然而沒有任何錯誤能逃過老板的眼睛,被扣除了一半小魚乾的黑貓對著空氣瘋狂練習喵喵拳,想象萬惡的白總就站在它面前。
“他有什麽可嫉妒的?”季陸嶼輕笑一聲,“有點討厭的路人甲罷了。”
雪豹在河邊蹲守了一會兒,在觸手徹底消失後,他獵到了一隻跛腳的羚羊。
這頭羚羊足夠他們這兩天都吃得肚圓,季陸嶼美滋滋地叼著剩下的肉塊掛在樹上,和雪狼在洞口滾成一團。
果然人可以熬夜,但不可以熬夜加班,他們這樣幼稚的遊戲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去,雪狼叼了一塊兒圓滾滾的小石子小心放在洞中。
季陸嶼又陷入了夢境,這次的劇情與之前有所不同,或許是巴力觸手的怨念所致,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深淵中的大章魚。
第51章
深淵中的巴力與他昨夜所見到的那個虛影不太一樣,它幾乎已經完全沒有那些人類的特征了。
黑色帶著黏液的觸手密密麻麻扒在地上,它的手臂格外修長,指尖像是吸血鬼的利爪,雖然季陸嶼覺得那用染了紅色指甲的瘦長鬼影來形容更貼切一點。
它緩緩轉過頭,露出一張令人意想不到的臉。
其實季陸嶼在昨夜就覺得這玩意上半張臉有些熟悉,但他怎麽也沒能想到,這張臉竟然這麽熟悉。
那是他自己的臉,除去那雙深紫色的眼睛以外,他們站在一起仿佛是在照鏡子一般。
夢境中的雪豹嘴角抽搐,頗為無語地看著它:“整容也要注意分寸吧,把別人的臉安在章魚怪身上是否有些太不禮貌了。”
巴力張了張嘴,那張和他相同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它說話的語速很慢,像是剛牙牙學語的嬰兒:“他……喜歡……你這樣……的……樣子。”
“是的。”雪豹點點頭,“可就算我長得帥,十裡八村芳草一顆,你也不能直接搞複製粘貼吧,你這是侵犯肖像權,小心我報警送你吃大米配白飯!”
“不懂……”巴力蠕動著觸手,看起來可以送走一大串密恐,“我這樣……可以適應,以後……取代……你。”
雖然聽起來有些像是挖牆角宣言,但季陸嶼知道這怪物的取代多半不是什麽愛情戰爭中的取代,而是物理意義上的取而代之,簡單來講就是奪舍。
他觸手上躍躍欲試伸出來的細絲也預示著這點,雪豹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躲過緊貼著地面悄咪咪爬過來的細絲,巴力似乎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文河叼著一頭白狼崽子小跑過來。
不會是我們的孩子吧,季陸嶼心下一驚,險些從夢中醒來。
仔細看看這小狼的吻部和文河一樣不像尋常狼那般長而尖,眸子光亮透徹,像是嵌了兩塊昂貴的藍寶石,只是它的毛發沒什麽光澤,剛放到地上就爪下一軟趴了下來,即使透過厚厚的毛也能看出它的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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