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麽聽白先生的課,你在我旁邊,我後面是……那遭天殺的小皇帝!你後面……嗝……”
酒氣熏染,顧海平被幾個酒嗝頂的眼角泛紅,踉蹌幾步歪到椅子上:“你後面是……遭天殺的霍寒……”
“玉兒,下課了!”
顧海平抱著椅背,滿足的喊:“我帶你偷偷去鬥蛐蛐兒……不要……”
“不要去和霍寒……偷偷接吻……”
謝玉把顧海平送回了家,卻是又出門,自己尋了好幾壇酒,喝的爛醉。
夜裡回府,竟是不知從哪兒弄了個小貓發箍,帶著頭上,靠著尖尖的房頂,貓貓護食一般,雙手抱著余下半盞的酒壇子。
身體搖搖晃晃,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掉下來。
府裡的管家帶著下人圍了一圈,無論怎麽勸,那房梁上的九千歲都不肯聽。
謝執說藥熬好了,也沒有用。
謝玉表示自己身體好了,不用再喝藥,可根基受損,話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迷迷糊糊間,他看見遠處佇立著一個人,馬尾高束,白衣銀紋,便有些激動的想去尋。
可還沒站起來,左手扶著的瓦片松動了。
緊接著,“嘩啦”一聲,酒壇砸到了地上。
美人也從月亮裡,落了下來。
第034章 做我的小狗,對我搖搖尾巴,我疼你
墜下的一瞬間,纖長的銀絲向上飄灑,謝玉眼底,倒映了整輪月亮。
可,被人攬進懷裡時,視線之中,便只剩下一個殘破的酒壇,酒液落了一地。
謝玉揪住身前的白襟,不知想諷刺什麽,喃喃著:“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他試探著仰眸,似乎對這張易容的假皮頗為不滿——像是不是那張臉,就不配穿這身白衣。
不過片刻,竟是在霍寒懷裡動了動,泛紅的指尖撥開青絲,慢慢描摹起那張臉的輪廓,不一會兒,刷——
一張假皮扯下。
而霍寒身份絕密,真正的臉,絕不能在官邸暴露!
面前,謝玉張口,似乎想喊些什麽,眨眼間,就被霍寒帶到了身後的梅林。
腳步停下,霍寒本能的低頭,果然見玉兒抱緊自己,委屈的叫了一句:“寒哥哥。”
毛茸茸的貓耳朵蹭著他的脖頸,霍寒一顆心突突直跳,半晌,才終於撫過他的發絲,“你……你乖。”
他悶聲道:“我不喝藥,我沒病!”
有精神疾病的人大多會抗拒治療,尤其在心情不好的時候。
更別說一個被先皇軟禁四年,又被新皇利用三年,生生折磨病的謝玉。
他攀著霍寒的脖頸,救命稻草似的,抗拒著自己精神不好,身體不好的事實:“我不喝藥,我不會尋死的。就算控制不好自己,瀕死的時候我也會自救。”
“我無數次的跟謝執解釋,我跟他重複過好多遍,可他就是不信。”
“他不信我……”
“好,不喝。”霍寒順著他說,不一會兒,便聽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似乎是老管家掌著燈在帶人找他們。
“噓——”
霍寒手臂上抬,又將謝玉抱緊了些,問:“像不像以前?”
那雙桃花眼醉的通紅迷離,謝玉歪頭,發絲繞過貓耳,聽他繼續說:“我第一次親你的時候,是劍術課,我們也這樣躲在林子裡,被夫子找了好久。”
“夫子的年紀……”謝玉喃喃回:“就和管家差不多。”
“是啊。”霍寒哄他:“有沒有一點'少年遊'的感覺……嗯……?”
男子瞳孔一縮,回話的時候,正好見謝玉垂手,扣住了他的衣帶。
指節靈巧,輕易解開,任由衣帶落地,再緩緩將手探入他的裡衣,摸索片刻,很快觸及……
呼吸一凝,霍寒抱著謝玉的手不自覺收緊,聽他說:“可我們不是少年了,該……做些成人的事。”
謝玉沒在意那擁著自己的,微微顫抖的手,指尖上抬,慢慢捧起霍寒的臉,迷醉的眼睛融著近乎偏執的佔有欲:“我曾經無數次的做夢,夢到你帶我回到那片桃林,可是你每次都跑,跑的好遠好遠,我找不到。”
“所以……就要把你抓回來,囚起來!”
為了順著謝玉,霍寒又帶他回了屋,回的卻不是臥榻,是湯池。
他眼看著謝玉將他鎖在溫泉湯池的石獅子邊,用了更高級一點的,囚凶徒的粗鏈,將他的手腳全部扣上,然後,自己立在他身側。
緩緩攪動著面前安靜的水。
霍寒的呼吸幾分紊亂,但因為念著九千歲的狀態,還沒到失控的地步。
醉酒的謝玉察覺不出,忙了一刻鍾,沒有絲毫成果,一點暴躁漸漸浮上心頭,索性松開,自顧自揉了揉手腕。
霍寒想哄他歇著,但還沒張口,就見謝玉主動半蹲下,張口……
瞳孔霎時放大,周遭水汽繚繞。
霍寒仰頭,盯著精致雕花的屋頂,幾乎有片刻的失神,反應過來的時候,見謝玉臉頰浮紅,似乎想咽下什麽。
他慌忙調整了一下位置,足夠伸出一隻手,去捏美人的臉,迫使他咳嗽兩聲,將口中東西,全倒了個乾淨。
又道:“不好吃,別咽。”
讓他“別咽”,是心疼他。
可謝玉似乎沒理解意思。
他仰頭,毛茸茸的貓耳已經被溫水浸濕了,有水滴落下,順著白發緩緩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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