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從風對風水一說則持保留意見,只是看著那座被殘缺的山沉思。
那座無名山應該是三千年前龐大的蟲皇孵化的地方,也是神子姬從風封印蟲族之地。相隔遙遠,簡從風卻能清晰地感應到遠方的結界。那是一個多重結界,應該很結實、很嚴密才對。可簡從風卻敏銳地感知到屬於蟲族的能量波正一點點擴散。結界還在,卻裂了一條縫隙,逐漸在崩壞。姬從風的封印管不了多久。
“將軍墓就在那座山裡面?”簡從風問道。
“八/九不離十。”李桓很自信。
“那可就麻煩了。”簡從風歎息。
“怎麽了?”馮瑩瑩好奇地問。
“神子姬從風封印蟲族的結界就在那個位置,結界尚存卻開始崩壞。”簡從風停頓片刻,將剩下的話都咽下。
蟲族怕是要死灰複燃了。
當年神子沒有消滅蟲族而是選擇徹底封印,是因為他能力不足。耗盡所有靈氣,受了重傷,甚至透支了生命才勉強封印住。
根據簡從風對這個種族的了解,這些東西會在結界內無休止地繁殖進化。誰都不知道三千年時間他們會進化到何種程度。他們已經強大到可以撕裂這個多重結界。
一旦蟲族全部逃亡,那絕對比陰兵屠城更加可怕。
蟲族沒有提前再現人世,多半還要感謝姬長夜。鬼王可怕的陰氣封鎖了整個龍嶺,越是靠近墓穴,陰氣越發濃重。即便有蟲族從結界逃逸,他們也翻不出龍嶺。
可如果將姬長夜解決了,陰氣徹底消散。蟲族沒了禁錮,會立刻逃走肆虐人間。提前殺盡蟲族倒也是個辦法,只是簡從風不確定那之後他有力氣對付姬長夜。
這還真的是個難題。
馮瑩瑩和李桓自然也品味到簡從風未言明的真相。有些話不能對著鏡頭說的,於是也選擇沉默。
他們不說透,觀眾自然沒不會明白其中風險。網絡上的玄學家就算咂摸出什麽東西,也同樣保持沉默。
蟲族有可能重現人世的消息,大家當笑話各種調侃著。這一個話題,人類已經幻想過無數次,早就不在恐懼。
他們相信現代化的兵器能重創已滅絕的古生物。當然,也有叫囂著要保護古生物的人。喊著作成標本,吃烤蟲肉的也不少。人們對已經滅絕的生物有濃厚的好奇心卻並不畏懼,僅有少數的人在關注蟲族在先對人類的威脅。
“接下來如何走?”簡從風詢問李桓。
“我建議,從這條路下山,我們搭一個筏子順流而下,到那座山附近上岸。”李桓指著目的地前的一座小山說道:“那山體下方應有一叫‘九曲回龍洞’的溶洞,河流經溶洞穿山而過,可直接到達目的地。這洞口據記載很寬敞可以過人,但洞內情況不明。我們先去看看,若是溶洞不能過人,那就翻過這座山。如何?”
計劃很簡單,簡從風和馮瑩瑩同意。
*
沿著山脊向下走,這條路走勢相當的平緩。走緩坡下到河邊,也給疲勞的身體放松的時間。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走幾步路眼前出現一尊陶俑,輕松的氣氛立刻消失,三人又繃緊了神經。
眼前是一尊站立的兵俑,刻畫得栩栩如生。每一處細節都是那麽精細、精致。兵俑身著鎧甲,手持長劍。鎧甲上每一顆小型甲片上的甲釘、串聯的甲帶都清晰地可見,做工無比精致。,長劍上的紋路和刻字也格外清晰。這尊陶俑遠比同時代博物館保存最好的俑要完美。
令人震驚的是,這並非唯一一尊陶俑。順著這尊陶俑看下去,山脊上沾滿了這樣的兵俑。陶俑都身披鎧甲,或手拿刀劍、盾牌,或手持弓/弩。還有成群的騎兵俑、戰車俑。山脊上站崗的是一隻龐大的陶俑軍隊,他們就站在高處,看守著龍嶺。
每一個陶俑長像都不一樣,一眉一眼刻畫細致,面容真實生動,表情豐富。它們似乎還真的擁有生命力,恍惚間似乎看到他們在笑、在怒、在哭。
“總感覺這些陶俑是活的。”李桓摸著心口,他其實有些怕這種東西。
馮瑩瑩聽後拿出傘.兵.刀,向一尊陶俑的脖頸處砍去。
“瑩瑩你幹什麽?”李桓趕緊抓住馮瑩瑩的手,阻攔道:“這可是珍貴的文物。”
直播間的觀眾也發出慘叫。他們剛剛才為重大考古發現欣喜不已,轉頭就看到有人搞破壞。
“小女生沒文化!”
“這麽寶貴的歷史文物居然下的出手。”
“這女孩喪心病狂,這可是世界級的寶藏!”
就算是屏蔽了不少不堪入目的咒罵,各種指責充斥著彈幕。
當然,這些阻撓和責罵並不能阻止馮瑩瑩,她換了一隻手,果斷地將陶俑完美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彈幕裡一片尖叫。
李桓傻了眼,而簡從風用錘子將陶俑頭給敲得粉碎。很快,陶土被撬開,露出一顆人形的頭骨。
彈幕安靜了,啞口無言。李桓這才明白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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