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鞋底敲擊樓梯板,阿諾爾潛入地下室,修長的身影矗立在朦朧的暗影中。
受傷的八隻軍雌聽到動靜,立馬從櫃子裡爬出來,行動迅速的戰成一排。
他們不知道統帥是怎麽瞞住雄蟲的,眼下這個情況,也不敢發問,因為等待他們的,將是嚴酷的軍法處置。
阿諾爾彎腰,從背包裡抽出兩把黑色劍柄,交握在掌心裡。
下一秒,不知道他觸動了哪裡的機關,劍柄裡嗖的一下射出兩把明熾的光劍。
用精神力窺探到這一幕的易安,心裡咯噔一下。
這大膽的雌蟲,不會要在家裡殺蟲吧?
第21章 應付
就在易安猶豫著要不要製止的時候,阿諾爾手裡的光劍突然軟化下來,變成兩截光鞭。
隨意揮舞幾下,空氣中便傳來刺啦啦的破空聲。
易安松了一口氣,在場的八隻反叛蟲卻渾身緊繃。
他們雖是反叛軍,內部紀律卻十分嚴明,擅自行動,不論最後是否成功,都少不了要被軍法處置。
這一點,在決定行動前,格雷他們就有了心理準備。
本以為,這是雄蟲的房子,統帥就算要處置他們,也不會選在這樣危險的地方,沒想到……
“每隻蟲二十光鞭,服嗎?”
阿諾爾的聲音異常冷漠,落入耳朵裡,釀成無形的壓迫感。
“服!”本應朗聲回應,顧忌到這是雄蟲的房子,只能小聲答覆。
若不是統帥不顧自身安危出手相救,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在蟲獄裡服刑了。
八隻反叛蟲單膝跪地,動作乾淨利落的解開腰帶,將上半身的衣服脫下來系在腰間,□□著精壯的胸膛背對著阿諾爾。
阿諾爾走到格雷的身後,毫不留情的高舉手臂。
明熾的光鞭在幽暗的環境中劃出一道鬼魅的痕跡,看上去很夢幻,卻在落下的時候,硬生生的將皮肉撕開,蟲血四濺。
易安看到這一幕,眉毛狠狠的跳了一下,阿諾爾卻連眼都不眨,一口氣掄完整整二十記光鞭。
待阿諾爾停手,格雷的後背上已經沒一塊好肉,額頭上青筋暴突,沁出的冷汗匯聚成珠,順著臉龐滑落。
喉嚨深處發出嗬嗬的聲音,用來緩解痛意,好在雌蟲有強大的自愈力,分崩離析的血肉已經開始緩慢愈合。
將染血的光鞭狠狠的甩到地上,阿諾爾冷聲命令道:“繼續。”
按照規矩,格雷是這次行動的發起蟲,由阿諾爾親手懲處,剩下的附庸蟲,則有格雷動手。
對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行刑,對格雷來說太過殘忍。
可阿諾爾就是要讓他記住,沒有命令不能擅自行動,不然這些忠心的弟兄們,早晚會因為他的莽撞而送命。
格雷咬牙從地上拾起光鞭,將拳頭攥的死緊,半晌後又頹廢的松開了。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一隻反叛蟲的身後,格雷眼眶發紅,肢體僵硬的舉起了手裡的光鞭。
所有反叛蟲在受刑的時候,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只有沒出息的伊爾,挨了兩下,就開始哭爹喊娘。
他也知道這是雄蟲的房子,不能大聲喧嘩,可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搶先一步發出慘叫。
阿諾爾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兩下,衝上前去死死捂住他的嘴,然後示意格雷繼續抽,同時把命令用眼神的方式傳遞給伊爾,不準出聲,若是驚動了雄蟲,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伊爾被統帥掐著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差點沒疼的暈死過去。
他就是隻通信蟲,比不得上過戰場的軍雌抗造,這次被懲處後,估計以後都沒膽子背著統帥私自行動了。
“這間房子後面的街道有下水道入口,你們從通風管道爬出去,三次右拐後再左拐,那裡是監控死角,跳出去之後不要逗留,直接沉入下水道。”
阿諾爾的指令言簡意賅,八隻反叛蟲也都是有經驗的蟲,領了命令後迅速展開行動。
先將其它七隻反叛蟲送上通風管道,格雷是最後一個,負責墊底工作。
在他爬上通風管道後,阿諾爾立在陰影裡,聲音幽幽的開了口:“格雷,別再有下一次了,我的處境你很清楚,不能保障每次都及時出手。”
如果房間裡熟睡的那隻雄蟲不是易安,而是埃倫德,阿諾爾都不敢想,格雷這次錯誤的指揮,會給反叛軍帶來多大的打擊。
“是。”格雷聲音嘶啞的應承下來,隨後健壯的身軀便消失在通風口。
待所有反叛蟲都安全離開,阿諾爾從儲藏間拎出小家政機器人用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具,回到刑房後,將地上的血跡一一清理乾淨。
白天雖經歷過一場戰鬥,阿諾爾卻一點都不覺得累,做完這一切,確保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後,阿諾爾來到擺放醫療艙的房間,打開艙門,將身子平躺進去。
明天就要陪雄主去蟲星公會報道了,而他羽翅上斷裂的神經還沒修複好,阿諾爾必須要抓緊時間恢復實力。
星獸佔領的星域那麽危險,他必須要有更強大的依仗,才能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保護雄主的安全。
“嘀,檢測到羽翅神經受損嚴重,是否進行輔助連接。”
沒有感情的機械音在耳邊響起,阿諾爾毫不猶豫的選擇是,隨後便放松身體,沉浸到醫療艙的輔助治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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