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穆長灃震怒之下,使出雷霆手段懲罰顏玥兒,譬如押著她木馬遊街,公開徹底的和顏氏撕破臉。
同時,被壞女人徹底傷著的穆長灃,或許能夠改弦易轍,回心轉意,回頭看見燈火闌珊處、苦苦守在一旁的自己。
沒想到穆長鈞卻是個伶俐人,趁著眾人關注點都在撞的死活不知的柳如眉身上,腳底抹油飛快跑了。
謝英知蒼白著臉走到二樓的樓梯口,低頭看去,只見穆長灃神色冷淡的抬起眼,看向他。
“還不出來?”穆長灃冷冷喚道。
謝英知心口一熱,險些朝著樓下奔去。
直到宴雲不情不願的探出一顆頭,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憐兮兮看向穆長灃。
他不想見穆長灃,因為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一生一世遠離將軍府再也不見穆長灃的決定,只在看他臉一眼的情況下,就會如沙上堡壘一樣瞬間坍塌瓦解。
老天為什麽讓穆長灃長得這麽帥呢?
他要是腦滿腸肥,又胖又矮,他就不必左右為難了。
“我想買下戲班子,你……同意了?”
穆長灃心想,我當然不願意。媳婦為何要買下戲班子?哦對了,媳婦最喜歡帥男人的俊臉,抗拒不了皮相的誘惑,那戲班子裡頭好像有一個叫王逢恩的,俊帥得遠近聞名,文武戲都好,引誘得小姑娘小媳婦都去看他。
連自家老母親都心心念念的,說王逢恩唱戲韻味悠長,回味無窮。
但他自然也看得出,宴雲好像很害怕,莫非是在怕他?
一股鬱氣頓時堵上心口。
為何“顏玥兒”留下“我走了,再也不見”幾個歪扭大字就離家出走?
莫非媳婦兒真是喜新厭舊,終於厭棄他了?
穆長灃是個傲氣的男人,回想起“顏玥兒”種種不堪的傳聞,想象著她神秘的往事,他雖氣血上湧,卻也不肯太過小氣。
就如他有充分的自信,弟弟穆長鈞哪怕如開屏的孔雀,也誘惑不了媳婦兒,因為弟弟比他自己差遠了一樣,他面對王逢恩也有充分的自信。
是以,他緩慢而堅決的點頭,下頜角繃的鋒銳,目光如炬,“把戲班子接回府吧,銀子明日一早,去將軍府結算。”
“什麽?”
謝英知和宴雲同時驚叫出聲。
謝英知頭皮發麻,五千兩金子是他故意開高價,為難穆少夫人,他怎好去將軍府要帳?
宴雲則先是一喜,自個兒能省下五千兩金子,轉瞬又清醒過來。
欺瞞穆長灃這麽久,還要花他那麽多錢,他心中有愧,花不出去。
宴雲心一橫,掏出那張票據,心疼的塞進謝英知手心,大聲說:“不必等到明日,夜長夢多,今天我就把錢付清了,你再也不準為難戲班子的人了!”
說罷,他跑向抱著昏迷的柳如眉呆若木雞的王逢恩,說:“你帶著他和我們一塊兒回將軍府,府裡有好大夫,能幫他療傷。”
說著,伸出手攥住了柳如眉微冷的手腕。
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如今已算一棵大樹的樹枝纏上柳如眉的頭,在他染血帶淚的臉上摟抱片刻,旋即松開。
異能樹最喜歡的自然還是穆長灃。
在宴雲和王逢恩憂慮的目光中,柳如眉慘白的臉色竟似有了一絲血色,眼球在薄薄的眼皮底下轉動,似乎有醒來的趨勢。
看來,自己的異能除了療愈穆長灃,在其他人身上也有些效果。
宴雲松了一口氣。
不等穆長灃繼續發話,他趕緊從樓梯上衝下來,一頭撲進了穆長灃的懷裡。
在眾人眼中,嬌憨清麗的少女一襲鮮紅衣衫,飛袂如霞,又似歸巢的玲瓏鳥兒,眷戀的回到了異常高大男人的胸懷中。
大將軍的臂展是真修長,一彎手臂便將美貌夫人的後背摟住,玄色披風披垂下來,擋住了她大半身體,不讓傾國美色流泄半分。
“你……還站得住嗎?”宴雲在穆長灃的懷裡仰起頭,滿眼擔心。
他在穆長灃耳根處耳語,引得陣陣麻癢,穆長灃忍了又忍,才沒在眾目睽睽下將那如玉般可愛的耳垂含進嘴裡。
他不無委屈的“嗯”一聲。
宴雲雖滿懷心事,還是更加擔憂他身體撐不住,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這樣外人才看不出,穆長灃的雙腿已經承不住力,大半身體倚在他的身上,親昵無間的回到了馬車上。
宴雲拘謹的坐到了馬車的另一邊,他還惦記著穆長鈞,畢竟他和穆長灃才是親兄弟,自己是男子這件事他未必願意保守秘密,想到這兒,他渾身上下的血都涼了。
穆長灃卻很不高興。
他已經找了足足兩個時辰,好不容易找到媳婦兒,媳婦兒卻和他這樣生分。
他拍拍身邊的空位置,看向宴雲,宴雲卻連連搖頭:“還、還是不了。”
穆長灃胸口激烈起伏,一種滲進骨髓的酸澀苦楚蔓延開來,他並不懂這滋味怎麽來的,只知道心口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不能對著媳婦燒,要溫柔,必要時用些軟磨手段。
何管家親傳秘籍,話語浮現穆長灃耳邊。
“疼……”
須臾,穆長灃臉色微變,疼得彎下腰去。
宴雲見他疼的渾身微顫,雙手緊緊摟著腿,似是疼的忍耐不住,發出低低的□□聲,頓時心疼極了,顧不得許多,直直的跪坐到穆長灃面前,迫不及待的挽起他兩條褲管,柔軟的手上下摩挲著,問:“哪裡……哪裡疼?是這兒嗎?疼的厲害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