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帆船畢竟靈活,而且他現在也已經學會怎麽控制了。
巴爾乾人說:“這個我們想過了,畢竟也只有三角帆船可以試,但問題是那是水裡的魚,能沒有船速度快麽?萬一直接把船給頂了--”
海枝聳肩:“我是無所謂啊,我覺得我在這裡一直呆著也挺好,要不回頭我去山上給你們往山背丟,吸引阿黑過去,然後你們趁機從灣前走?”
這話惹得大木不大高興,低聲斥道:“說的什麽話?”
其他人也不讚成,問題到這算是卡住了。
也就在這時,又有兩個人從外邊回來。
是之前同海枝他們遠洋的小鳥、大屁。
那兩人手裡拎了不少東西,一邊跑過來一邊說:“嘿!快看!我們獵了點魚,還找到了果子!”
“哎呀,”其他人沒心情,只有海枝樂呵起來,立刻接過那果子,自己留了一個,遞給了溫山眠一個:“這果子好吃,客人你嘗嘗,海灣特產,一點暗色沒有,也甜。”
確實是沒有暗色。
溫山眠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果子,伸手接過來,好奇地看了眼。
這是一種通體泛黃,偶爾有一點紅色的小果子,外表相對暗橘比較硬,黃黃紅紅的色澤比起讓人毫無食欲的暗果來說,簡直可愛極了。
溫山眠捏在手上一時間不是很舍得吃,隻奇怪問:“這麽冷的天都有果子的嗎?”
越川一入冬,暗果可就通通不長了。
“是啊,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冷天,也有,可能它們這的果子冷天也長吧。”巴爾乾人回。
溫山眠在手裡捏了好一會兒,才垂首咬了一口。
脆甜脆甜的,頓時彌補了一點他沒吃上蜂蜜的遺憾。
一雙眼睛於是彎起來,問說:“從哪裡找的啊?”
巴爾乾人答:“那邊偏點的山下邊長的。”
溫山眠吃得高興,於是湊過去小聲說:“我再吃一個可以嗎?”
旁邊的秦倦見溫山眠離自己越來越遠,起先還不高興,後來卻是漸漸沒了脾氣。
小孩只是饞了想吃東西而已,這能有什麽問題?
他想了想,問巴爾乾人借了把匕首,然後將手裡的蜂巢切開,取了相較來說比較乾淨的一塊。
然後用匕首細細將上面的髒東西剃乾淨,旋即問人要了給溫山眠的那一條魚,將蜂蜜平整地塗抹在上邊。
再放在挖空了的魚肚子裡也過了一遍,然後放到夾上烤。
吃果子的毛腦袋不知什麽時候被他的動作引了過來,目光裡帶著幾分好奇。
秦倦感知到,涼涼地斜了他一眼說:“知道看我了?”
溫山眠聽見,覺得自己沒理,便假裝沒聽見,隻小聲說:“這是要給我吃的嗎?會好吃嗎?”
很好,連他的話都不回答了,秦倦說:“我已經把你慣成這樣了?”
溫山眠圍巾下的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輕輕往先生的方向靠了靠,低聲道:“好像是有點。”
秦倦瞥了他一眼,倒是不生氣了,片刻後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家都在烤魚,岸邊很吵,起初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
直到那蜂蜜就著撒了料的烤魚香,再順著油花滋啦滋啦地冒出甜香,人們才紛紛停下了動靜,目光看向溫山眠的那一條。
岸邊有風,導致火不穩定,所以烤魚這件事就變得很考驗技術。
這也是他們剛剛為什麽那麽吵鬧的原因。
他們中間有的人沒烤熟,有的人烤焦了。
只有溫山眠這一條受熱均勻,上下還泛著一種又香又甜的味道,一口咬下去--
溫山眠直接冒出端正的泡泡。
“好吃。”他兩眼放光說。
原來這就是海枝口中蜂蜜的幸福甜味嗎?
這甜味簡直比大胡子做的果汁還要更足,溫山眠實在是喜歡極了,咬了好幾口,才想起什麽,轉頭說:“謝謝先生。”
“嗯。”秦倦斜眼道:“也謝謝你百忙之中還能想起我。”
溫山眠差點笑嗆了肉。
其他巴爾乾人到這,終於耐不住那香味了,也開口說了句:“那個,客人,能不能--”
能不能也給他們一點蜂蜜?
他們想這麽說,但卻沒能成功把話說完。
因為不知何時,月牙海灣中心,他們面朝的海域裡,竟然緩緩升起了一座大山。
是真的大山,這灣內並不能容納整個空鯨,所以空鯨冒出的只是身體的前半部分而已。
而那龐大無比、仿佛能在一瞬間封鎖所有視線的身姿,不管看多少次,都讓人本能感到畏懼。
它就好像一堵嚴嚴實實的牆壁一樣,將灣內所能看見的海洋風景全部截斷,讓人感覺空氣都變得稀薄。
海水從它身上層層落下,濺向岸邊,露出空鯨那純黑、光滑且圓潤的表皮。
巴爾乾人一哆嗦,當時就摸上武器,從岸邊站起身。
溫山眠也垂下了手裡的魚,另一隻手警惕地摸向了腰間的長刀。
只有秦倦,在看見那空鯨後,眼底出現了幾分奇怪的目光。
旋即伸手撿起那長樹枝插著的蜂巢,繼續坐在原位,於那空鯨面前隨便地晃悠了兩圈。
大木幾人見狀,一致後退。
他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一次空鯨這麽在岸邊升起時,衝他們張嘴大吼了一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