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令。”挨千刀語氣陰柔懶散,帶著點點笑意:“太子妃應當少跟那些不著調的男男女女廝混,這樣不利於夫妻關系。”
剛才另一邊房裡出現的蕭素素:“……”
什麽?不著調的男男女女?這是親哥能說出來的嗎?
她隔壁的楚煦敲了兩下門,引起她的注意,對方示意了她退回去,然後把腦袋縮了回去。
蕭素素把話吞下去,也縮回腦袋。
把兩大護衛都搬出來,就代表兄長是真的生氣了。
穆雲間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呐呐道:“他去哪兒了?”
“太子妃不必多問,好好呆在房間裡,殿下忙完自會過來。”真該死做了個請的手勢。
穆雲間隻好又往裡面退了一點,真該死伸手,重新拉上門,挨千刀去拉另一扇,關門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送太子妃一個忠告,不要學外面那些臭男人的壞毛病,惹怒了殿下,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房門啪地被關上。
屋內一片昏暗,穆雲間站了一陣,當即轉身,跨過大床,一把推開了後方的窗戶。
入目可以看到遠處的峽谷,風忽地從江面吹了過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另一邊喊:“大哥,大哥。”
隔了一個屋子,鞏紫衣的窗戶也被打開,同時,穆雲間的側面,同樣隔了一個屋子,蕭素素和楚煦的也紛紛被打開,從裡面探出頭,均同情地望著他。
穆雲間顧不得其他,探出半截身子,聽鞏紫衣道:“小心掉下去。”
“大哥,蕭欽時把我關起來了。”
“我聽到了。”鞏紫衣的神情似乎有些複雜:“你近日賭癮是有些重了。”
“可這是在船上啊,我們不玩牌幹什麽呢?你知道我以前不是這種人的。”
“有些男子結婚之後會變。”鞏紫衣嗓音輕柔,道:“公子要克制住自己的本性。”
“……”
又遠一些,穆澈的窗戶也被打開,他的聲音遠遠傳來:“小雲間,你別聽他瞎說,男人就應該活出自己,不能做妻管嚴。”
“就像蕭不容麽?”鞏紫衣開口,瞥他,道:“你要不要問問虞皇后,還願不願意管他?”
蕭素素:“……”
突然就不同情穆雲間了。
穆雲間馬上道:“不是,我跟他不一樣的,我只是玩牌而已,在船上大家哪裡都不能去,才會這樣的。”
穆澈也道:“是啊,小雲間跟蕭不容肯定不一樣的,他又不會搞三妻四妾,對吧?”
這兩個叛軍公然在船上討論蕭不容的大名,穆雲間一邊擔憂,一邊連連點頭。
“公子。”鞏紫衣語重心長:“若他欺負你,我定會為你出頭,只是,你既然已經承認了他,便是有家室的人,半夜廝混,讓對方獨守空房,實在不妥。”
“我,我沒廝混……”
“是啊。”穆澈大聲說:“他沒廝混!”
穆雲間:“……”
不知道為什麽,穆澈一為他幫腔,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
穆澈還在說:“鞏紫衣就是一塊木頭,你不要聽他的,就聽我的,你是太子妃,那該死二人攔不住你,命令他們讓開,小叔在牌室等……”
他猛地縮頭,一個杯子擦著窗扇落在了水中。
鞏紫衣收回手,繼續看著穆雲間,道:“他是什麽人你比我清楚,他支持你做的事情,你就應該好好掂量一番。”
“鞏紫衣,你到底什麽意思?我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人嗎?我是為小雲間爭取他的利益!”穆澈的頭再次探出:“小雲間,你別忘了,你才是吃虧的那個,他跟你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把你當男子了嗎?”
穆雲間臉色大變,轉身也抓了一個杯子朝他扔了過去。
鞏紫衣立馬側身讓了一下,穆澈二次縮頭,眼睜睜看著那個杯子在自己打開的窗扇上炸的四分五裂。
他:“……”
狠啊,比鞏紫衣還狠。
這一次,他探頭探的有些猶豫。
穆雲間狠狠剜了他一眼,道:“閉緊你的嘴巴,不然你就帶著一肚子問號去見閻王吧!”
窗戶被重重地關上。
觀望的蕭素素和楚煦也默默合上了窗扇,一時有些不明白究竟應該用妻子的標準要求穆雲間,還是用丈夫的標準……
那廂,穆澈滿心疑問。
他只是為穆雲間爭取利益而已,怎麽就恨他恨成這樣?
他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人生第三次陷入了無法理解的泥潭之中。
……應該是害羞了吧。一定是了。
穆雲間關好窗戶,神色凝重。
以後要警告穆澈管好他的嘴巴,希望蕭欽時沒有聽到‘那檔子事兒’幾個字,更不要對那檔子事兒產生好奇。
房門忽然被推開。
壁燈的光線瞬間照入屋內,穆雲間猛地抬眼,便見那大敞的門口,黑衣高挑的身影靜靜佇立,掀起的濃睫之下,滿是涼薄和陰鬱。
“蕭欽時……”穆雲間眼睛亮亮地道:“你回來了……嗯,你還是穿淺色衣服好看。”
蕭欽時笑了一下,抬步走進來,並體貼地關上房門。
然後他轉身看向穆雲間,眼中劃過一抹疑惑,道:“穆澈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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