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怎樣會算牌,都擋不住穆雲間就是幸運。
蕭欽時一直跨坐在凳子上,雙手放在椅背上托著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打。
中途幾次開口:“穆雲間,回去睡覺。”
“沒看到正贏錢呢。”
蕭欽時板著臉從椅子上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往外看了一天天色,等一局之後,又說:“很晚了。”
“你回去睡。”
蕭欽時悶悶地在屋內繞來繞去,又重新跨坐回椅子上,開始打哈欠:“穆雲間,困了。”
蕭素素忍不住煩躁:“兄長,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蕭欽時:“?”
“就像個守著丈夫打牌,生怕他把家底輸光了的悍妻。”穆澈接口,他的賭坊裡顯然經常發生類似的事情。
蕭欽時挑了挑眉,並未因此生氣,反而有些倨傲:“我早說了,我與穆雲間便是最配的。”
桌上幾人皆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下半夜,輸的人已經頭昏眼花,保本的人也開始疲憊,只有穆雲間依舊眼眸晶亮,臉頰發光:“來來來來。再來一局。”
“不來了。”穆澈還從未輸過那麽慘:“你和你大哥肯定克我,所有的賭博遊戲,我還從未輸過。”
“……”傻子,那是作者給你疊BUFF,讓你以後好輸給主角的啊。
一開始給反派足夠的逼格,打敗他的時候才能擁有爽感。
這都是套路。
穆雲間又憐愛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嫂嫂。”就算是蕭素素,也沒能保本:“不玩了把,我得回去睡美容覺了。”
她試圖開溜。
“你都修仙一晚上了,就指望剩下一個時辰把臉養回來呀?”穆雲間好聲好氣:“來吧,也不差這一局。”
蕭素素來了興致:“修仙是什麽?“
“因為熬夜可能會猝死啊。”穆雲間解釋道:“若是死了,不就是得道成仙了?”
蕭素素臉色一僵,穆澈碼牌的手也停了下來。
楚煦飛速轉動腦筋,道:“太子妃你看,太子都睡著了。”
穆雲間偏頭,蕭欽時果然趴在椅子上朦朧了眼睛,他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蕭欽時頓時驚醒,穆雲間開開心心:“好了,他醒了。”
“不是,你看兄長都困成那樣了。”
“誰說他困了。”穆雲間去看蕭欽時:“你困嗎?”
蕭欽時的哈欠打了半個,硬生生把嘴閉上,驅散眼中迷蒙睡意,平靜道:“不困。”
“好了繼續。”穆雲間歡天喜地:“說好通宵的,怎麽能反悔呢。”
蕭欽時重新閉上眼睛,趴了下去。
完全不明白這種東西有什麽好玩的。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天色大亮,饒是穆雲間這個大贏家,也有些麻了。
幾個人牌都沒收拾,就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互相告別。
蕭欽時又一次驚醒,踢開椅子站起來,道:“玩好了?”
“嗯。”其他人兩手空空地離開,穆雲間則正在把贏來的銀子往懷裡攏,哈欠一個接一個,軟軟道:“好困。”
蕭欽時取出錢袋子,給他把銀子都裝起來,然後塞在他懷裡讓抱著,笑了一聲,道:“今天玩的這麽開心。”
“嗯。”穆雲間摟著錢,往他胸前靠,微微閉著眼睛,滿足地道:“讓我想到……以前家裡過年的時候,爸媽都會跟親戚們一起打牌……後來,我也時常會去老師家裡,跟師兄他們……麻雀牌,就像回了家……”
蕭欽時把他抱了起來。
一邊往回走,一邊垂眸看他半攏的長睫。
他聽父皇說過,麻雀牌是天外人很喜歡的一項娛樂活動,每到過年的時候,挨家挨戶幾乎都會玩這個。
穆雲間,很想家。
蕭欽時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將他一路抱回了房間。
穆雲間睡了兩個時辰便醒了,簡單洗漱之後,便把贏來的錢給鞏紫衣送去了一半:“托大哥的福,咱們倆把錢分了。”
鞏紫衣沒有推辭,從容地接過那些錢,收入自己的錢袋。
穆雲間道:“這都是牌桌上贏來的,日後大哥若是還想玩,可以用這些做本金。”
鞏紫衣愣了一下,又低頭看那些錢,再看了一眼穆雲間亮晶晶的眼睛,緩緩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穆雲間中午吃了點東西,又去睡了一陣,但這日一搞,他的作息就完全亂了。
夜裡睡不著,便又去打牌,連續幾日,有輸有贏。
幾個在第一個夜裡輸的頭暈眼花的人,終於稍微回了點血。
頭兩個夜裡,蕭欽時還乖乖陪著他,到了第三天,他眼神裡已經有了些幽怨。
第四日轉為了陰沉。
第五日變成了冷冽。
第六個傍晚,穆雲間醒來,伸了個懶腰,剛要出門——
真該死和挨千刀久違地出現,兩人齊齊轉臉,將他嚇得一激靈。
“你,你們怎麽……”
“太子有令,今夜太子妃哪裡都不能去。”說話的是真該死。
穆雲間還是有點怕他倆,他後退一步,討好地道:“我只是在船上玩,就,就去船尾那個艙,棋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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