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他移植了本體的心臟,適應良好。”
“很好,把其他克隆體體內的本體器官全移植到他體內。”
“是!”
“陛下,實驗體S—0自上次在食堂殺人後,一直有小動作,需不需要進行控制?”
“不用管他。”
“是。”
凌裴自學成才,短短幾天,他對精神力的控制就精確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仿佛精神力就是他的一個器官,與呼吸一樣,生來就會。
興許是在控制智能機器上太過順利,他忽然等不及了,他想要離開。
只要控制了機甲,或者任意一艘飛船,他就能離開實驗星。
於是他選擇了一個雨夜,帶著一批自願跟隨的實驗體摸進了蟲族的機甲停放室。
梨花:【好奇怪,他為什麽要帶這麽多人走?而且這些人好像都是那些之前對他們不懷好意的人,嘶…他難道不知道人越多,被發現的風險就越大嗎?還是這麽一群居心叵測,難以戮力同心的人。】
葉梟安:“誘餌。”
梨花一愣,隨即在看著雨中一批批實驗體被發現、被逮捕、甚至有些反抗直接被長矛機□□穿身體後,它猛地看向躲避在暗處的凌裴,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
雖然長大後的凌裴夠狠夠果斷,但…這時的他才七八歲啊!
“嗚嗚!”辰布衣看著淌了一地的血水,眼睛裡的熱淚混著瓢潑大雨不斷流下。
她害怕的不斷顫抖,甚至下意識想要尖叫,但這一切都因為凌裴的死死禁錮而變成了低沉的嗚咽聲。
凌裴捂著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閉嘴,你要是敢出聲,我就割破你的喉嚨!”
“嗚嗚…”辰布衣閉上了眼,可即使如此,外面那鐵器穿破身體的撕裂聲和鮮血噴湧的揮灑聲依舊止不住地湧進她的耳朵裡。
唯一能給她慰藉的,只有身後緊貼的滾燙身軀和臉上冰冷的手掌,那是她哥哥的手掌,帶著僅存的殘溫,像一張銀質面具一樣蓋在她臉上,掩去了她的哭泣和尖叫,帶給她生的希望。
凌裴冷著眼看著外面的一切,見所有守衛都被“誘餌”吸引過去了,時機已經成熟,正要起身帶著辰布衣和身後的什錦月溜出去,卻不想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那聲音在雨中清脆響亮,一聲聲踏進凌裴的耳膜中,他知道,一切都失敗了。
第一次逃跑,失敗了。
“裴,怎麽辦?”什錦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害怕,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驚恐也快升至最高點,他顫抖著嘴唇道,“我們去求饒吧…興許…他們會放過我們,裴,我們去主動求饒吧,我會聽他們的話,好好表現,也許…不會死…唔啊!”
他的話剛落下,凌裴突然回頭猛地用腦門狠狠撞了上去,血液和頭顱碰撞的聲音如火花炸裂,“砰!”地一聲,兩人的腦袋瞬間頭破血流。
“什錦月!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求饒!向任何一個人!絕對不會!!”凌裴放開辰布衣,轉而拽起什錦月的頭髮,逼迫他與自己對視,渾身散發著與年齡不符的戾氣說道,“你要是敢去求饒,我就打斷你的腿!他們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讓你求饒!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讓我求饒…”
凌裴額頭上的血液淌了他一臉,順著眉心,染紅了他的眼睛,染紅了他的嘴唇,讓他看著如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煞神一般。
他抬頭盯著已經走近的人——蟲帝,皺眉而壓低的眼眸像是一匹惡狼,既凶狠又危險,仿佛要將其挫骨揚灰,嘴裡還呢喃著。
“你們算什麽東西…我是凌家的繼承人,我父母皆是最厲害的上將元帥,你們算什麽東西,你算什麽東西!我要你蟲命!!”
凌裴在雨中猛地起身,抬手控制著附近的智能機器朝蟲帝撲殺去,然而隻到一半,他的身體就被四周的蟲族士兵刺穿,並按壓在了地上。
猩紅的血液灑滿了一地,鐵鏽味縈繞在風雨中,混雜著泥土的鮮腥味,將氣氛一度帶上了最緊張的時刻。
然而,哪怕口吐鮮血,身體殘破,凌裴依舊梗著脖子,血紅著眼叫囂著:“你今天不殺了我,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稚嫩的,參雜著沙啞的聲音盤旋在半空中,僅僅是聞聲,就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雨,越下越大,蟲帝錦慢慢蹲下身,一旁披著雨篷看不清切的小人奮力地舉著雨傘傾斜過去。
凌裴瞳仁一縮,冷不丁喝了口血色的雨水,嗆咳了一聲,一抬頭就看見了那舉傘的人,竟然與他一模一樣!
蟲帝摸了摸他的臉頰,溫熱的,冰涼的都有,他笑了一聲,說道:“那恐怕夠嗆。”
啊~小凌裴竟然哭了,這是欺負過了頭?
不過這狼狽又嗤牙咧嘴的模樣,真好看~
梨花聽見蟲帝的內心獨白,猛地一陣寒蟬,吐舌泛嘔道:【這蟲帝真變態。】
“……”葉梟安眼底一片寂靜,像千年寒潭,無風無浪,他盯著雨中的凌裴,看著他掙扎,看著他不甘,看著他趁著雨水肆無忌憚地流淚。
蟲帝這時候又出聲了,他說:“凌裴,你當初說,你夠聽話,所以你才能再見到你妹妹,你說,現在不聽話的你,是不是該接受懲罰?”
凌裴瞳仁劇烈一顫,他竭盡全力掙扎著回頭看了眼已經被控制起來的辰布衣和什錦月,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事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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