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照的脖頸幾乎被勒斷。
付凌疑死盯著魏照凸出的眼睛,眼睛一彎,嗓音嘶啞:“他是我的。”
第62章 相公
魏照的掙扎漸漸小了下來, 這位向來不可一世的寧王世子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死得這樣淒慘。
付凌疑居高臨下地看著魏照灰敗的臉,眼裡有一點不明晰的笑意。
終於死了。
若不是徐應白要布置兵馬,又加上時機未到, 他早就想殺了這個狗東西。
他松開撕扯著布帶的雙手, 院子裡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叫!
徐應白猛然轉頭看過去, 那名與他相像的男寵驚恐萬分地看著周圍的橫屍,見他望過來,轉身就要跑,然而徐應白身前的付凌疑比他更快,柳葉刀從付凌疑手中飛出去, 斬斷男寵的鬢發, 錚一聲嵌入男寵面前的牆壁!
牆面裂痕如蛛網。
可想而知,要是打到人身上, 必死無疑。
“別殺我!”男寵驚慌失措地抱頭跪下大哭,“我我我——我只是想來告訴世子妃世子不是個好人!!讓他小心一些!我什麽也沒看到!!別殺我!!!”
徐應白從台階下走下來, 紅布白底的繡花鞋踩在濕滑黏膩,還未乾涸的鮮血上。
他身後穿著喜服的新郎死相極慘, 血都流乾。而手裡拿著長劍, 身穿黑紅衣裳的殺手, 一瞬不瞬地盯著新娘。
場面十足詭異, 男寵一邊哭喊, 一邊偷偷看了一眼, 登時快被嚇尿了。
救命!!!
大紅燈籠底下,喜冠珠釵搖晃, 金鳳染血, 徐應白抬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沾染的血跡。他一邊走一邊將頭上那沉重又礙事的龍鳳觀給拿下,扔在了一邊。
沉重的龍鳳冠撞在地上, 被血染紅。
他走到男寵身邊,伸手拍了拍那哭哭啼啼的男寵。
男寵看見眼前的繡花鞋,又被拍了一下肩膀,嚇得差點蹦起來,直接尿了褲子:“別殺我!!!我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
“馬廄在哪?”徐應白溫聲問。
“不要殺我!”男寵根本沒聽清徐應白的話,渾身顫抖驚慌答道,“不要殺我!!”
軟劍破空而來,男寵慘叫了一聲。
預想中的疼痛並未襲來,那劍懸停在他的脖頸,男寵看著那劍上殘留的血跡,被嚇得發不出聲音,瑟縮著往後退了一點。
付凌疑將劍逼近,面無表情地問:“馬廄在哪?”
這下男寵總算聽清了,他著急忙慌地指著一處道:“就在王府西院!”
那要命的軟劍從他的脖頸那退下來,徐應白溫和地向男寵點頭道謝,而後豎起食指在唇邊,要男寵噤聲。男寵拚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後男寵看著這新來的世子妃被人攬住了腰,越上了石牆,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男寵深吸一口氣,小心地抬眼看向院子裡面。
整個院子到處都是屍體和飛濺的血,連花壇裡面的泥土都變成血紅色。曾經不可一世,手段多端,幼時殺過自己兄長,長大了害過無數人命的寧王世子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一隻胳膊沒了,身上留下一個大窟窿。
那精致繁複的龍鳳冠躺在血泊裡面。
男寵吞咽了一下口水,連滾帶爬向那龍鳳冠跑過去,把那龍鳳冠抱在了自己懷裡面,撒丫子跑出了院子。
有王暉內應,短短半刻鍾的時間,靈州城西門就快要陷落,城外馮安山以騎兵和大刀開道,擊碎了埋伏,士兵在弓箭和盾牌的掩護下推著衝車狠狠撞在靈州城門上!
“快不行了!!!”
“增援呢!不是說增援要到了嗎!”
前來增援的靈州西門的將士被城內突然出現的武裝攔在了道上。
這些人穿著百姓的衣裳,手裡拿著的卻是砍刀長劍和狼牙棒。
在這群武裝前面,赫然是今日剛剛與他們世子成親的世子妃。
這群武裝,是那幾日裡面一個一個被王暉放進來的,他們或裝作運送糧草的農夫,或裝作進城買賣的小商戶,進城之後就被徐應白安排在各方活動,就等著這一刻。
而仰嘯堂的酒,雖下有藥,卻只是麻痹魏照的幌子,徐應白知道魏照會懷疑,見魏照對自己將計就計,便搶先一步下棋。
馬上的徐應白靜靜地看著這群人,他散著長發,蒼白修長的手指勒著韁繩,嫁衣在影影綽綽的火光下紅得像血。
敵軍衝殺過來,駿馬身前,付凌疑抽出長劍,橫在徐應白身前,一個絕對保護的姿勢。
“擺鴛鴦陣,”徐應白斬釘截鐵道,“殺。”
話音落下,兩方人馬瞬間撕咬在一起。
這一夜,靈州城喊殺聲震天,徐應白帶的兵馬以摧枯拉朽之勢殺穿了靈州的武裝。
第二日清早,靈州城已然改換新天。
靈州糧草庫被徐應白的玄甲衛與暗部全盤收入。
謝靜微和玄清子總算進了城,一進來就著急忙慌往徐應白在的地方趕。
玄清子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這小兔崽子!看我不罵死他!殪崋”
謝靜微在一邊給自己師父求情:“師祖不能罵師父,師父會難過的!”
兩個人說著就掀開了營帳的簾子。
剛掀開,謝靜微大叫了一聲捂住了眼睛:“啊!非禮勿視!”
說完把手指挪出一個縫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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