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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_青竹酒》第176 章番外二十:王爺病
幽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隊人馬絕塵而過,路過驛站皆是換最快的馬,中途無歇,連喝一口水的功夫都不曾停留。

今年雪格外的大,官道兩旁的雪已有近一尺深,傍晚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大片似鵝毛一樣,沒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身上已積了一層雪白。

但是寧咎卻絲毫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身後隨性的人更是不敢勸一句,到王府的時候已經快子時了。

寧咎打馬直接從後門而入,將馬韁隨手遞出去便疾步向風華苑而去。

每日子時早該熄燈的院子此刻卻燈火通明,院子中整個太醫院都快到齊了,寧咎心都往下一沉,也無暇多問,解開已經被風雪浸濕的外袍便進了屋子。

屋內升著地籠,溫度很高,倒是屋內床榻上的人卻還是受不得一絲冷風,床邊的帷幔盡數落下,依稀能看到裡面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前日接到的急報還映在寧咎的耳邊,“王爺病重”幾個字就像是一道雷一樣噼在了他身上,月前他親自將剛剛出師的一批醫師送到了北境。

卻怎麼都沒想到只是這小半月的功夫那人能出這麼大的問題,他不敢直接靠近床榻,只能站在銅爐的外面驅了驅身上的寒氣。

一路回來,手雖然帶著手套,卻也早已經被寒風打透,僵硬的一彎手指就像是那接起來的木頭一樣,對冷熱都沒有什麼知覺。

身上的里衣出了汗又被風吹透,濕冷一片,只是此刻也來不及換,自覺身上不帶寒氣便立刻掀開了帷幔。

裡面的人睡得不太安穩,眉心微微蹙著,臉頰上是病態的嫣紅,身子並未平躺,而是靠在墊起來的迎枕上,胸口起伏卻急促又微弱,像是喘不過氣的樣子。

寧咎輕輕將人的手握在手心中,不同於尋常的熱度讓他心下一緊暗玄已經將他的醫藥箱拿了過來。

他拿出了聽診器,冰涼的診頭貼在榻上那人滾燙的胸口上,閻雲舟被驚了一下,唿吸凌亂了兩分,咳嗽便衝口而出,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咳咳…”

悶聲的咳嗽讓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反反复复的高燒磨去了他大部分的精神,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醋泡過了一般,分毫力氣都提不起來。

“煜安…”

寧咎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手晃了晃他的手:

“我在呢,我回來了,不怕,沒事兒的,我幫你聽聽。”

胸口的氣管就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樣,提不起氣來,閻雲舟怕嚇著他,想要提氣開口,胸腔中卻驟然一陣刺痛,失了節奏的心跳引發心悸。

耳鳴讓他耳邊都像是蒙住了一層霧一樣,控制不住地抬起著身子想要將氣吸到底,寧咎立刻一手攬住人的身子向自己的懷裡,一手幫他按摩了一下胸口:

“憋悶是不是?別急,趴在我身上緩緩,氧氣再去取一袋?”

他讓懷裡的人趴在他的肩頭,這個姿勢有利於唿吸,閻雲舟喘勻了些氣息撐著起身,他的手摸到寧咎的後背都是濕的,頭髮凌亂,身上還有趕路風塵的味道,想來是剛到,連衣服都不曾換。

“去…去換衣服,別著涼,我沒事兒的。”

卻不想這一句話點燃了炮仗:

“還沒事兒?什麼算有事兒?前幾日風寒怎麼不告訴我?非拖著等嚴重了嚇我?”

來的路上他聽了府中人的回話,這人在他剛出京城沒幾天的時候就染了風寒,虧這人一天一封信地給他寫,竟是半分風寒的事兒都沒有提及。

他這身子,肺部和心臟都做過手術,高燒不退得多嚴重?現在已經有了唿吸困難的症狀,怕是已經燒出了肺炎。

閻雲舟被他的一陣發作也震的愣了一瞬,臉色霎時白了,乾裂的唇微微動了動,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下意識收緊了一下握著寧咎手臂的手。

寧咎說完之後也後悔了,這個時候自己和他發什麼脾氣,他摟了摟懷裡那又見清瘦的腰身,將頭埋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兒的,你說的對,沒事兒的。”

“別怕,你回來了,我的病就好了。”

閻雲舟心中有些酸澀的自責,勉力提著氣安慰,只是這話語乾澀嘶啞,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冰涼的聽診器重新貼在了那人的胸膛上,明顯的濕囉音都在昭示著這人肺部的情況。

他將楊生叫進來,詳細問了這幾天的情況,起初確實只是感染了風寒,那幾日兵部事情多,加上寧咎又去了北境,閻雲舟便有些犯了從前那忙起來顧不上時間的毛病。

風寒之後他倒是也不敢大意,雖是沒有在和寧咎的信件中提及,卻還是喚了楊生來診脈開藥,只是藥是吃上了,但卻還是好好壞壞了七八天也不見好,燒就是從第七天開始燒的,起燒便是來勢洶洶,用了藥也不怎麼退燒。

接連而來的便是從前那熟悉的胸悶和刺痛感,咳嗽壓不住,甚至整夜都不太能安睡,算算時間寧咎也差不多要回京了,閻雲舟便也沒有再去信件憑白讓寧咎跟著擔心,卻不想今年雪大,幽州連日的大雪阻了寧咎的行程。

而他的情況並不見好轉,反而夜間有了心慌,驚悸的症狀,暗玄嚇壞了,這才立刻命人快馬去北境報信。

寧咎仔細撿了幾樣藥出來,但是閻雲舟這兩日卻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進去,多年征戰,胃脘本就落下了毛病,平日里飲食注意,細緻地養著倒是還好,但是這脆弱的胃經不住連日不退的高燒。

白日里吃進去的東西連著喝進去的湯藥全數吐了出來,寧咎此刻哪敢直接讓他吃藥?只能給人先推了一針安替比林,好歹是將這高燒給壓下去。

他匆匆去裡面洗了個澡,換下了這一身混著汗水和雪水的衣服,好歹是除了那一股子都快餿了的味兒,他抬眼看了看那一院子的太醫,這陣仗他看著都覺得駭人,便開口吩咐:

“著各位大人都到隔壁院子休息吧,這一夜不必這樣守著了。”

這才重新到了里間,閻雲舟身上軟綿綿的靠在床頭,半月的時間被這場病折騰的人又瘦了一些,他精神極差,卻想著等寧咎洗完澡出來,嶙峋的指骨捏著被角,強迫自己醒著。

寧咎一出來看見的便是帷幔裡面硬撐著精神頭等他的人,心中心疼又心酸,立刻上前,乾脆直接坐在了床頭,扶起那人滾燙的身子,抱著人靠在了自己懷裡,仔細掖好了被角,不叫這人著一點兒風。

低頭吻在了他的額角:

“累了吧,我在呢,睡一會兒吧,一會兒藥勁兒上來退了燒就舒服了。”

咳嗽還是有些壓不住,閻雲舟只要一開口,氣體通過氣管便是一陣咳嗽,一時之間話都出不出,寧咎幫他拍了拍嵴背,就感覺到那人抬手要握他的手,他立刻過去握住了他的手,便聽懷裡的人聲音低啞帶著咳喘地開口:

“煜安,我餓了,叫人上些東西吧。”

寧咎太了解閻雲舟的性子了,這樣的高燒怎麼可能有胃口吃東西?不過是不吃下東西不能用藥,這人是怕他擔心怕他害怕,就是再反胃噁心也會往進去吃罷了,想到這兒他就心中煩亂:

“閻雲舟,你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的身子當一會兒事兒?一會兒吐了你會好受嗎?”

屋裡寂靜了片刻,閻雲舟想說什麼卻是氣力不濟,一聲一聲急促的喘息砸在寧咎的心上,他索性松下了全身的力氣,頭靠在了身後人的身上,無力言語,只是輕輕用手勾了勾抱著他的手臂,這便是認了錯,服了軟,哄著身後的人。

寧咎卻心中酸成一片,又心疼懷裡的人,又懊惱自己一著急就口不擇言,誰又想生病呢?這人不是不重視自己的身體,他只是太重視他了而已。

一滴有些溫熱的液體便滴落在了閻雲舟的脖頸間,昏昏沉沉的人醒過來了一些,便反應過來了什麼,手撐著床榻便要起來,唿吸都有些凌亂:

“煜安?咳咳...”

他想轉身看看身後的人,卻被寧咎手臂一個用力困在了懷裡,他倒出了一隻手胡亂摸了一下眼:

“沒事兒,頭髮裡的沙子瞇了眼睛。”

閻雲舟不再掙動,也不曾拆穿,只是笑了笑,順著他的話虛咳帶喘地開口:

“是了,這樣急著騎馬回來,風沙是大些。”

寧咎的鼻子有些鼻音地“嗯”了一聲,卻是一直低頭吻著那人的髮絲:

“我就是有些怕,不是真的想兇你的。”

回應他的只是輕輕在他手背上點了兩下的手指,閻雲舟怎麼可能會怪他?

退燒藥發揮藥效已經快過了一個多時辰,但是體溫也只是退到了37.2°便不再往下退,肺炎的燒就是反反复复,而且這人心臟到底是做過手術,心肌炎要格外警惕,寧咎就這樣抱著人靠著睡了一夜,他知道這燒下午還要起來,必須趁著這個時候讓人吃些東西,將藥餵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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