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先架上吧。”
說完他便起身,眾人見著他起身眼睛都亮了一下,不說別的閻雲舟烤肉的水準,在這群將領的眼中是和帶兵水準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就連洛月離的唇角都勾了起來:
“看來這一次我沒白來的。”
寧咎看了看一眼閻雲舟手上的傷口微微皺眉:
“你要做什麽?”
閻雲舟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刀:
“讓你嘗嘗我烤的鹿,你看看他們幾個,都眼巴巴等著呢。”
寧咎一挑眉,閻雲舟還有這手藝呢?不過他還是提醒了一句:
“別用右手。”
閻雲舟看了看手上這都不能算是傷的傷,但還是選擇沒有在這個時候反駁寧咎的話,得聽大夫的,不然這人炸毛,這麽多的面前也未必給自己留面子。
不得不說看著閻雲舟那給鹿劃刀的動作還真是縱享絲滑,讓寧咎這種常年給別人開膛破肚的人看的都有些舒爽。
鹿被架在了火上,閻雲舟給鹿身上刷了一層油,沒一會兒的功夫那烤肉的香味就絲絲冒了出來。
鹿身上被烤出來的油滴在了火上,發出噝噝啦啦的聲音,無端便將人心裡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就連寧咎都眼睛都不錯地盯著那烤鹿肉,說起來他還真沒吃過烤鹿肉,更別說這鹿還是野生被打獵獵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中忽然竄出來了一個穿著道袍的頭髮邋裡邋遢的人,他眼睛冒著綠光地盯著那鹿,就差沒有將饞字給寫在臉上了:
“哎呦呦,這可是好東西啊。”
寧咎抬頭,在看見那身道袍的時候就知道這人是誰了,在這軍營中能穿著一身道袍的也就只有青羊道人一個了,不得不說這人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道士那種仙風道骨的模樣,一身道袍黑一道白一道的,頭髮也亂糟糟。
閻雲舟看見他便涼下了臉色,盯著青羊道士的目光恨不得當成刀了他,青羊道人退後了一步,竟然不怕死地開口:
“我說你這小子怎麽這麽記仇?我用土炮換鹿肉還不行?”
他這稱呼讓寧咎都驚了一下,下意識就看向了閻雲舟,果然那人眉頭皺的死緊:
“你先做出來再說。”
青羊道人似乎天生就沒有‘怕’這種情緒,能惹的人他惹,不能惹的人他也惹,竟然湊過來坐下:
“看在我在黑山上刨了一天的份上,就一塊兒,就分我一塊兒。”
寧咎聽著這話目光一閃,忽然看向了青羊道人這一身灰撲撲的樣子,驟然想起了要做火藥,原料之一就是硫,他去刨黑山?
所以那黑山恐怕就是一座火山,如果真的是火山,那可不光會有硫,此刻顧不上別的,他立刻看向了青羊道人問出聲:
“你去黑山帶回來那的土了嗎?”
青羊道人有把子年紀了,看了看寧咎,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那當然,不然我去那幹嘛?”
“拿給我看看。”
寧咎的言語急切,就連閻雲舟都看了過來,他沒有問為什麽,直接開口:
“拿過來,分你一塊兒。”
這話一出,青羊道人風一樣跑了出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帶了一袋子的土回來堆到了寧咎的面前,眼帶諂媚:
“給,送你了。”
寧咎立刻去扒那一袋子大的土,他看見裡面多是一些黃色,黃棕色的土塊兒和土粒子,很顯然,那黃色的應該就是遊離狀態的硫,山上含有這麽多的遊離狀態的硫,很顯然那個黑山頭確實就是火山沒跑了。
既然是火山那麽裡面肯定有他要找的東西,他站起來將袋子整個都倒了出來,然後蹲下一點兒點兒翻找,他這模樣就連青羊道人都好奇起來。
“你要找什麽?”
寧咎借著火堆的光芒,過了半天終於從土中扒出來了一塊兒也是黃色卻不是土塊兒的八面型小晶體。
他顧不上說什麽,直接閻雲舟烤鹿的火堆中抽出了一節還在著著火的柴火,然後將柴火放在了地上,直接將那黃色的晶體給丟到了火堆之中。
沒一會兒一股明顯的臭味兒便彌漫開來:
“怎麽這麽臭?”
李寒聞到味道之後開口,這味兒很刺鼻子,閻雲舟微微側過頭,洛月離用狐裘擋住了鼻子,只有寧咎看著那在火中的晶體眼睛都亮了起來。
沒錯,火山灰中存在天然形式的銨鹽,而這黃色的晶體應該就是氯化銨,因為也呈淡黃色,所以可能被青羊道人給一並撿了回來。
而這有明顯刺激性氣味兒的氣體就是氯化銨加熱分解而產生的氨氣,製備磺胺必須用到的氨水,就是氨氣的水溶液,他還在想,怎麽獲得氨水,這竟然就直接送到了門上。
他立刻抓住了青羊道人,指著那個黃色晶體出聲:
“黑山上些東西多嗎?”
青羊道人看了看那被丟到火中的石頭有些皺鼻子,這臭味兒他太熟悉了,經常他去撿硫礦石的時候就會帶上那黃色的東西,一加熱滿屋子都跟著臭起來。
“多,那又不是什麽好東西,當然多。”
那破石頭送他他都不要,就是因為那東西,他熏的夠嗆,寧咎眼睛亮了起來:
“明天你帶我黑山,今天鹿肉管夠。”
青羊道人聽到這話來了興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閻雲舟,偷偷用手指指了指閻雲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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