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當朝一品親王在青天白日下當街遇刺,這可不是上一次那在府裡的刺殺,瞞不住,閻雲舟一貫是稱病告假不上早朝,但是這件事兒卻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第二日,武將幾乎是抱團參奏巡防營統領黃昭,不光是黃昭,整個負責京都戍衛的幾乎是被從上參到了下。
第一次武將在朝野上口水仗打的這麽利索,昨天那麽大的動靜,這巡防營的人竟然過了那麽久才到,這黃昭是誰的人誰都清楚。
平日裡遇不到事兒就算了,但是這一次行刺的是閻雲舟,上次皇帝賜婚的事兒已經讓很多武將都心懷不滿,但是畢竟那個時候皇帝還冠冕堂皇的找了欽天監的算命,就算是再不滿,這些武將也說不出來什麽。
但是這一次巡防營是如何都摘不出去了,就連禦史台的那些老古板也出山了,這一次的刺殺必須徹查到底,巡防營更是要肅清奸佞。
這件事兒誰都知道沒辦法善了,梁平帝最後還是貶黜了黃昭,暫時認命了一個軍中出身的副統領暫代巡防營,著大理寺徹查焰親王被刺殺一案。
隨後禦醫,大內珍貴的藥材就立刻送到了焰親王府,但是卻連門都沒有進去,隻說王爺病重閉門謝客,藥材留下了,但是禦醫卻禮貌地給請走了。
梁平帝李啟回到了禦書房就摔了一地的奏折:
“是誰動的手?沒有長腦子嗎?黃昭也是個沒腦子的。”
就算是要殺,閻雲舟能在大街上殺嗎?李啟低頭看著跪在他面前的暗衛首領:
“閻雲舟手裡的那隻火器營你們查到眉目了嗎?”
他之所以如此忌憚閻雲舟,不光是因為他是北境軍的統帥,更是因為他的手中有一支火器營,這一支火器營只在上一次對戰北牧的時候他用過一次,後來就銷聲匿跡了。
他也曾詢問過,但是閻雲舟隻說那最後會製造火器的老師傅已經沒了,上一次對戰的時候用的就是僅剩的火藥,他用了很多的方式刺探,搜尋,但是這隻火器營就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樣,尋不到任何的痕跡。
“陛下恕罪,安插在軍中的探子均沒有發現火器的存在。”
“廢物。”
周邊跪了一圈的人,誰也不敢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這個案子落到了大理寺的手中,也就是落到了蘇北呈的手中,他接到線報的時候都嚇了一跳,直到閻雲舟的一個暗哨過來捎了口信他才算是放了心。
幾天之內,這大梁都城是被翻了一個徹徹底底,蘇北呈手下不知道抓了多少可疑的人進大理寺監牢。
但是誰都不覺得這個動靜鬧的大,甚至有不少武將下了朝還會去幫蘇北呈查案,抓人,就連大理寺的監獄都從單人間變成了雙人間。
但是這外面的腥風血雨卻沒有吹進焰王府,府門從那天閻雲舟回府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開過,卻沒人知道每天晚上都有一隻狗從王府後院草叢的狗洞中來回送信。
寧咎這兩天卻開始著急,現在王府就像是鐵桶一樣,外面那麽多人想進都進不來,他現在出去去酒鋪,這簡直就是給閻雲舟上眼藥。
這肯定行不通,但是閻雲舟從回來狀況就不太好,他不能再寄希望於酒鋪身上了。
當天下午他就將燒瓶,冷凝管,錐形瓶還有可能用到的設備的樣式畫在了紙上,找來了管家:
“這幾樣東西我急著要,你趕緊命人去做,要琉璃的。”
現在他也顧不上遮掩,閻雲舟這幾天呼吸困難,這不是好征兆。
他趴在桌子上想著,最好是能夠製備出氧氣來,這樣緩解是最快的。
他拿著毛筆蘸了墨水又開始鬼畫符,一個個方程式躍然紙上,高錳酸鉀加熱製氧氣倒是方便,但是高錳酸鉀從哪能弄來?
這個地方有沒有高錳酸鉀都是兩碼事兒,這個方案肯定是行不通的,電解水更是想都不用想,雙氧水分解製氧氣倒是簡單,但是和高錳酸鉀是一個問題,雙氧水弄不到。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方案,硝酸鉀分解,比上面那些方式都靠譜的就是硝酸鉀是直接存在在自然界中的,用硝石就可以直接替代,他只要找到天然的硝石,就可以加熱製出氧氣來。
想到了他就立刻出了屋子,這個事兒問桃月和順才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他還是準備去找管家,他能看出來,閆賀文在這府中很有話語權。
他描述了硝石的樣子,還有可能存在的地方,他說的起勁兒沒有注意到閆賀文有些變了的神情。
這兩天白日裡閻雲舟幾乎見不到寧咎,這天下午閆賀文卻進了閻雲舟的院子,而且神色有異,閻雲舟抬手揮退了下人:
“王爺,方才寧咎問我要了硝石。”
閻雲舟驟然抬眼,眼底有一瞬間的震驚,隨即閆賀文上前:
“您受傷回府的那天,他就給了我幾個圖紙,讓我照著上面的樣子讓人用琉璃給做出來,那上面的東西,有幾個像是花瓶還算是常見,但是也有幾個我實在認不出是做什麽的。”
“圖紙呢?”
“在這裡。”
閆賀文呈了上去,閻雲舟展開圖紙就看見上面精細畫著的圖樣,他的臉色變了變,閉了一下眼睛:
“寧咎。”
“他要什麽你就給他什麽。”
閆賀文應聲退下,閻雲舟卻忍不住的有些咳的止不住,他是真的不希望寧咎是宮裡的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