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真的沒有說王爺的身體狀況,只是說了公子讓我找的礦石,我也不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麽的,要是不說,管事的也不讓奴才進莊子。”
寧咎確實從未和桃月還有順才兩個人說過他為什麽要用礦石,所以順才所說的這些理論上是可以說的通的,但那是在寧咎並不知道皇帝一直在調查閻雲舟手中火器營的情況下。
在昨天他其實也想過如果順才真的不是和他一條心會和侯府裡的人說什麽,顯而易見閻雲舟的身體狀況就是在他眼中最重要的情報。
所以在昨天暗玄說順才和宮中說了他要找的礦石之後他才反而放下了心,覺得只是說一個礦石無傷大雅,而且順才也是說的實話。
但是從今天看卻不是這麽回事兒了:
“你跟著我這麽多年,你在侯府的母親怎麽從來都沒有想著把你調到侯府當差?”
從他到這裡到現在,他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順才在侯府還有當差的母親。
“奴才的娘在侯府並不得臉,也是說不上話的。”
他的話音剛落下寧咎還沒有開口,暗雨就出聲:
“順才,你十一歲的時候就沒了娘,因為不是家中長子,你被你爹賣到了人牙子的手中,你十三歲的時候被分到了侯府當差。
你去侯府的時候府外的人牙子還會每月給你發一份錢,為的就是讓你將侯府裡的事情原模原樣地描述出去,直到有一次你當差出了錯才被發配到了寧公子的莊子上。
從此你的情報再無作用,這麽些年你都只能在莊子上,卻不想峰回路轉,寧公子竟然被賜婚到了焰王府,你這個棄子頃刻間變成了最有價值的一顆棋子。
之前的人牙子再一次找到了你,作為回報,你現在的手上光是地契,鋪面就不下五六個了是吧?”
隨著暗雨的聲音,順才的臉色一點兒點兒地蒼白了下去,就連寧咎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想過是因為他這一次‘嫁’進王府,順才被賄賂,也想過他是真的有個老娘被握在侯府手中,他不得不就范,卻怎麽都沒有想過,順才竟然早在六七年前就是埋在侯府的一顆釘子,這麽隱蔽,這麽深。
寧咎的脊背有一瞬間脊背都開始有些發涼,就是現代最驚險的臥底探案片,都很少有這隱藏的這麽深的臥底。
他這才剛剛到這個地方身邊竟然就能碰到一個?而且這個人還是他有雛鳥情節很是信任的一個人?
寧咎盯緊了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是為誰辦事的?”
順才恐怕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的底細竟然這麽快就會被全部查出來,他的眼底都是血絲,看向了寧咎:
“公子,我不過是想得些銀子為以後打算,跟著公子這麽多年我記著公子的恩德,即便是我這一次糊塗,但是我絕沒有害您的心思啊。”
暗雨在一旁並不言語,寧咎問清楚了話就出了地牢,外面的風刮的更猛了些,步進風華閣的時候閻雲舟身邊的侍衛上前:
“王爺吩咐,寧公子回來,自可進去。”
寧咎想起之前閻雲舟的話第一次覺得有些虧心,他去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閻雲舟是屈打成招呢。
現在倒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臉了,其實要是能不進去他還是挺不想進去的,只不過人家是王爺,由不得自己不進去,這麽想著只能是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往常這個時候閻雲舟會午睡一會兒,但是這一次他進去卻見閻雲舟靠在軟榻上,手裡捧了一本書,身上換了一件玄青色的長衫,深色的衣服,反倒是襯的他的臉色更差了些。
寧咎站在他的面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拱了一下手,閻雲舟放下了手中的書,抬眼瞧了瞧眼前的人,烏沉的目光中竟然多少帶上了兩分揶揄:
“哦,寧公子回來了,難得啊,寧公子還願意給屈打成招的人行禮。”
寧咎…
作者有話要說:
好可憐,寧主任放飛自我都還沒飛半天就被王爺拿捏了…
第20章 閻雲舟是長在了他的雷點上嗎?
寧咎現在算是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覺得是閻雲舟冤枉了順才,現在倒好,自己成了打臉的人,他立在一邊:
“王爺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奚落我一句的吧?”
閻雲舟自然不是這麽無聊的人:
“坐吧,人你審完了,如何發落?”
寧咎在他的身邊坐下,發落?他剛才確實是審完就出來了,因為他也是拿不準要如何處置順才。
站在他的角度上來說順才確實算是背叛了他,但是到底也沒有造成什麽太嚴重的後果。
十三歲就被賣到了侯府當差,十三歲還是個小孩兒,放在現代社會也就是個還在中二期的高中生,懂什麽?自然是誰給他錢讓他活下去他就聽誰的。
寧咎確實是不滿順才的做法,但是平心而論對於他的遭遇他也是心懷同情的,他頓了頓出聲:
“順才確實是和外人勾結,但是好在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昨天也被打了板子就把他打發出去吧。”
說完他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看閻雲舟,閻雲舟手中撚著兵書的一頁,只是看著他過了半天才開口,聲音透著寒涼:
“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你昨日被關這後果不算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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