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說話但是此刻卻因為嘴上的東西說不出來,閻雲舟見裡面沒有動靜推門就要進來,寧咎卻在這個時候起身,兩步跨到了門口,一把拉開了門,一瞬間四目相對。
門外的三人看著寧咎此刻的樣子都驚了,這是幹嘛呢?寧咎說不出話來,隻輕輕推了一下閻雲舟,然後抬手指了指他屋裡的方向,再然後對著他擺了擺手,最後‘啪’地一下關上了門。
洛月離被這一幕給看懵了,什麽情況?
“王爺,寧公子看著不像有事兒,我們還是回去吧。”
寧咎今天早飯沒有吃,又熬了一個大夜,到中午的時候這具並沒有他之前那麽抗造的身體已經發出抗議了,好在剩下的煤焦油蒸餾的差不多了,在將苯都收集好的時候他才過去開了門,到了屋外才解開了身上的那一堆的東西。
他隨口吩咐邊上的一個小廝:
“那個屋子的門窗都開著,此刻誰都不要進去。”
“是。”
寧咎將外衣全部脫了下來,隻著了裡面的一層衣服才重新進了閻雲舟的屋子,閻雲舟立刻轉頭,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沒事兒吧?是不是弄那個有毒的東西呢?”
聽他這樣說寧咎這才想起來這人一大早怎麽就到了他的門口叫他,他上次和他說有毒的是□□:
“不是那個東西,是另一個有毒的東西,叫苯,總算是弄完了。”
寧咎現在眼睛都是木的,肩膀腰背渾身酸疼還餓:
“餓了吧,來人,去打些水來,傳膳吧。”
他也撐著起來:
“快去洗洗,洗完後吃飯。”
寧咎吃飯的時候恨不得直接趴桌子上睡過去:
“一會兒就去睡吧,我沒事兒的,吃藥也不差這一兩天。”
寧咎抬頭,眨了眨酸木的眼睛:
“就差一步了,今晚再睡,下午你那燒還是要起來,關節也疼吧。”
其實不用說,寧咎也知道閻雲舟身上的症狀,除了高燒引起的渾身酸痛,關節肯定也不舒服。
酸酐昨天晚上就已經合成出來了,現在就差將苯製成水楊酸,就可以直接和酸酐反應了。
閻雲舟皮實慣了,再說他看見寧咎眼中對他的關切就已經滿足了: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麽疼,你不用逼自己太緊。”
但是一個醫生的責任感爆發的時候是任何人都擋不住的,寧咎吃完飯愣是都沒有休息一下就直接又一頭扎回了他的剛才的屋子裡。
閻雲舟叫暗玄拿來了筆墨,準備給朝廷上折子,隨州一戰他們雖然算是勝了,但是卻賠了一座城進去,無論如何總還是要給朝廷上書的。
洛月離和李彥過來的時候閻雲舟正在寫奏折,洛月離不用看也知道這封奏折上的內容:
“你這一篇折子遞上去,恐怕京城的朝堂上要吵起來了。”
隨州藏的最深的秘密,京城應該就沒有什麽人是知道的,至少宮裡那位和魏家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恐怕皇帝也不會直接將閻雲舟派出來。
畢竟皇帝最想達到的效果是閻雲舟和北境的守將和外族兩敗俱傷,但是現在,一座城直接換了羯族和北牧幾萬人的命。
閻雲舟的語氣有些涼:
“是隨州守將的性命更重要還是一座空城重要就留給朝堂上的人去爭論吧,對了,城中安置的隨州的百姓有沒有什麽動亂。”
他看向了李彥,李彥開口:
“有些年紀大老人的有些接受不了,畢竟是住了一輩子的地方了,不過幽州城外的地方也不小,有安置他們的地方。
正好西邊的荒地還可以開出一片耕地來,那些隨州過來的精壯年都被分到了那邊,已經下了公文,開墾出來的地,最後那塊兒地三年出的糧食都歸他們自己所有,這幾天那邊很是熱鬧呢。”
有了地那些百姓的心中就有了底,有這樣的公文下去,那些青壯年的可不是要牟足了力氣開墾荒地,閻雲舟笑了一下,眼中有幾分讚許:
“我倒是忘了我們殿下對這方面最是擅長。”
洛月離看著身邊的人一眼,手輕輕拂過茶杯上的茶沫,取笑似的開口:
“我們殿下昨晚撥了一夜的算盤珠子,你瞧他頂著這麽大的黑眼圈。”
閻雲舟抬頭:
“哦?算的什麽?”
李彥看出這兩人合起夥來一唱一和的:
“還能算什麽?算我們如果真的出兵需要的糧草,這幾年幽州的麥子用的是覺圓大師那片田中的種子,比往年的收成要多上兩成,有的田中甚至可以多出三成。
這些糧食都存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我昨晚算了算,北境的將士隻算上五成參戰加上幽州三萬五千可以用的將士,現在幽州的糧食只夠用一個月的。”
李彥的腦子就是一個帳本,他繼續算出聲:
“還有,現在是二月份,這北境的草要四月才能長起來,至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如果我們在這兩個月之內的時間與朝廷對上就只能用存下來的草了,去年秋天乾旱,草場起了兩次火,今年冬天存的馬草能讓幽州一萬五的馬堅持到四月就不錯了,再多的馬匹就很難了。”
兩萬的馬匹數量絕對算不上少,閻雲舟其實早在半年前的時候便和李彥有說過未來的路。
洛月離一貫是有備無患,所以在去年的時候便從各個渠道不起眼地開始運送馬匹,生生將幽州從前都不到八千的馬匹數量提升到了一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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