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做的就是要將羯族和北牧盡可能地引到城中來,李寒心中一緊:
“王爺,那時您怎麽來的急走?”
閻雲舟出現在城樓上,若是他們佯敗,北牧和羯族進城來,那最先淪陷的必將是城樓,這…暗玄的手指已經握緊。
閻雲舟微微抬手:
“放心,我會提前離開,我走了,伍哈斥才會覺得你們真的敗了,隨後你們便按著原來的計劃盡快退出城,但是這一次卻不用著急,你們要沿著這條路將北牧和羯族引一部分人出隨州城,不用多,兩三百足以。”
閻雲舟的手在沙盤中指了一條路,李寒一驚:
“王爺,通過這條路可就能過五州山了。”
這,他們不就是為了將羯族和北牧擋在五州山外嗎?甚至不惜將隨州沉沒,怎麽還要將一部分人引出去?
閻雲舟抬手將一個小旗子插在了平洲城外,目光透著陰寒之色:
“平洲城外有一處杜明生建造的宅院,富麗堂皇,你們便在這院落外將這部分羯族人斬殺,不過切記,莫要讓他們傷及無辜。
隨後你們直接退到平洲城,想來經此一役,杜明生再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壓著糧草了,若是他耍什麽花樣,不必手軟,直接殺了,隨後報到京城的奏章,李寒你明白應該如何寫吧?”
李寒的眼睛都亮了,王爺這一招還真是狠,平洲雖然離北境不遠,但是因為從來都有隨州擋在前面,從來都是有恃無恐,卡著他們的糧草還要他們在前方廝殺,這一次便殺到他們的門口:
“是,末將明白,平洲通盤杜明生身先士卒,在與羯族的交戰中陣亡。”
閻雲舟扶著桌案坐下,眼角似有笑意地看了他一眼,讚許地點頭:
“嗯,這折子就這麽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銀甲衛首領尹如風的身上:
“如風,你的人守在隨州城門口,放出兩三百的羯族兵將便發信號,土炮便在那個時候點火,半點兒遲疑不得知道嗎?”
尹如風單膝跪地:
“王爺,容末將跟在您身邊。”
他知道,伍哈斥多疑,若是閻雲舟那日不露面,恐怕很難讓他全數壓進,但是他不放心他們王爺。
暗玄此刻也單膝跪地,原本站著的一屋子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一片,閻雲舟歎了口氣:
“你們這是做什麽?都說了,都護府有一個通往外面的通道,那通道狹小,你們一個個的都跟著反而不方便,暗玄在我交代你的出口處等我便好。”
最後閻雲舟不顧一個個的強種起身:
“行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都給我做好分內的事兒,否則軍法從事。”
閻雲舟不耐地揮了揮手,但是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人起身沒有一個人走,閻雲舟臉露無奈:
“喜歡跪著是吧?不走?那本王走。”
說完他披著披風還真就出了屋子,問了問寧咎的去向,便艱難邁著步子過去,北境的天黑的早,這會兒已經擦黑了。
寧咎此刻正在製作大蒜素的那屋,他剛從青羊道人那裡要來了綠礬油,這綠礬油用不上乾餾的設備。
之前蒸餾還有製氧氣的設備改一改就能提純硫酸,畢竟過程其實很簡單,就是加熱綠礬油,使之生成三氧化硫,再導入水中。
閻雲舟一掀開簾子,那濃鬱的大蒜味好懸沒有將他熏迷糊,抬眼就看見了寧咎坐在裡面,不知道在做什麽?他抬起手臂用袖子掩住了口唇走了進去,身邊忙著製大蒜素的人紛紛起身:
“王爺。”
“王爺。”
閻雲舟微微按了按手,示意他們繼續。
寧咎一抬頭便看見了眼前的人,瞧著他的動作有些好笑,站了起來:
“你怎麽過來了?不嫌熏挺慌啊。”
這人平常吃藥的時候都會皺鼻子,現在怎麽進這屋裡來了?
閻雲舟坐到了他邊上的凳子上:
“剛從青羊道人那出來?”
寧咎點了點頭,指了指一邊那個大罐子:
“是啊,這不從他那要過來的。”
閻雲舟看了看那琉璃瓶子中綠油油的液體,這是什麽他也不認識,便開口:
“方才答應他的鹿已經給他送過去了,兵將多獵了兩頭,還有幾隻兔子,餓不餓?”
寧咎抬眼,眼中有些光亮:
“能烤啊?”
閻雲舟看著他的目光就知道他想吃,笑了一下:
“獵來不就是為了烤的?走吧,先出去。”
這大蒜味兒他實在是受不了,頭都跟著迷糊,寧咎看了看時間,倒是也快到晚上吃飯的時間了,他低頭看了看正在進行的反應:
“等一下,等這一瓶煉完,你受不了這味道先去隔壁等我一下。”
寧咎坐下繼續收集那三氧化硫的水溶液,他以為閻雲舟會立刻出去,卻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是坐著沒動,他抬眼只見那人出聲:
“你塊些。”
寧咎笑了一下,倒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收集好這稀硫酸他這才和閻雲舟一塊兒出去,他剛和他回到了院子就見暗玄在一邊正在給鹿開膛,閻雲舟從他身邊走過,這人竟然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同時在一旁給兔子剝皮的赫然是李寒和他前兩天見過的銀甲衛統領尹如風,這兩人的臉色也陰沉著,同樣沒有和閻雲舟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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