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的筆鋒頓挫,不是一氣呵成,看得出閻雲舟在寫信的時候措辭小心,甚至有些猶豫。
寧咎看著信便明白了閻雲舟的用意,這個時代很多貼身的親隨,暗衛都是從小養在身邊的,而且尤以孤兒居多。
因為沒有家人家庭的牽絆,便可以貢獻出足夠的忠誠,閻雲舟其實是變相的讓他擁有他的“自己人”。
而且想來閻雲舟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也很小心,似乎是生怕他多想,生氣,倒是讓寧咎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了第二頁紙,在看到那紙上的畫的時候,饒是寧咎都瞪大了眼睛,只見那畫上有好幾個q版的小人。
一個小人在帳篷裡披著披風手中端著藥,神色乖巧,很顯然這個q版的小人就是畫的閻雲舟自己。
還有一個小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嘴角勾著,腦袋邊上有一個圈圈,那圈圈中畫著的是另外一個小人,那個小人手中拿著手術刀,赫然是他。
這兩幅畫第一副是在告訴他,他很乖有好好喝藥,第二幅是在和他說,他做夢都在想他,可愛又幼稚,實在和閻雲舟的畫風都不符。
但是寧咎看了卻無端覺得心中暖了一片,看完之後實在是沒有忍住笑意。
q版小人還是之前有一次他和閻雲舟聊天,他問閻雲舟他是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人很謙虛地開口,隻說都有涉獵,然後閻雲舟便問他會不會。
他琴,琪都不會,書馬馬虎虎,說到畫的時候他拿出剛剛做好的鉛筆,在紙上給閻雲舟畫了好幾個簡筆的q版小人。
他現在都記得閻雲舟看到那幾個小人的時候那震驚又好笑的表情。
想來那幾個q版小人很是顛覆閻雲舟對於繪畫的認知,卻沒有想到,他現在畫起來倒是這麽溜。
寧咎盯著那幾個小人忍不住便笑了出來,半晌他做到了桌案後面,拿出了鉛筆,也畫了一幅畫。
其中一個小人是照著閻雲舟畫他的樣子畫出來的,小人的眼前一堆器具,在頭頂上畫了一個月亮。
然後在畫的下面又畫了一個抱著一個陶罐子的小人,這一次在頭頂畫了一個太陽,他手中的那陶罐子赫然就是青羊道人做的火藥的模樣。
他在以這樣的方式告訴閻雲舟他做出了TNT,炸藥事關重大,TNT這個事兒他只和閻雲舟說過。
現在是在打仗,誰都不能保證信件不會被別人劫走,若是用書信難免有泄露的危險,所以寧咎才會用這樣的方式告訴閻雲舟,他相信那人能看懂他的畫。
寧咎看著這張紙半天,最後還是又加上了一個小人。
畫的還是他自己,小人的手中拿著一封信,他在他的嘴角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弧度,眼睛都笑的像是月牙,示意他很開心。
最後他才回了一封信,前半段簡述了一下他在幽州準備組織老幼婦孺一塊兒做軍裝和軍鞋的事兒,後半段才是他的話:
“我找了一個師傅教我騎馬,每日一個時辰,等你再次回來我可就是高手了。
明日我就會到莊子上看看,你放心,倒是你,既然這幾天休整就早點兒休息,看到了你乖乖喝藥了,值得表揚,等你凱旋。”
作者有話要說:
用最可愛的方式說著最牛逼的武器
第91章 TNT現世王爺重傷
寧咎的回信和洛月離的回信一同交給了信使,寧咎沒有忍住問出口:
“信使傳信有沒有被劫的危險?”
“現在還沒有,現在大軍的駐地背靠平洲,此刻平洲已經在我們的手上了,若是開戰之後便不好說了,重要的消息可以用小白傳信。”
寧咎點了點頭,現在他對那麽一個大家夥叫小白都有些想笑。
傷兵營中的傷員沒剩下了多少,寧咎也不在整日都待在傷兵營中,他還真抽出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去讓鄒小虎教自己騎馬,適逢亂世,他總是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的,這場戰爭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多學點兒總沒有錯處。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寧咎想起了第一次閻雲舟帶自己騎馬的感覺,他策馬到了一處山坡上,從上面看下去,能夠看到小半個幽州城。
下午回去之後寧咎本想去問問洛月離閻雲舟在幽州的那幾個莊子的位置,準備去看看,但是回到王府之後發現洛月離去了北郊巡視,天黑前都回不來,他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捧起了昨天剛做好的“炸藥之王”,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試一試這TNT好不好用,他怕這炸藥的動靜太大,所以根本就沒有敢在城中放,
“小虎,你去找一把鍬,和我出城。”
為了不惹人注意寧咎沒有帶太多的人,而是隻帶了鄒小虎一個人去了後山。
“你用鍬挖個大坑,在這兒。”
鄒小虎扛著鍬就過去了:
“寧公子要挖個多大的?”
“夠咱倆蹲在裡面就行。”
鄒小虎…他雖然很是疑惑但還是非常聽話的開始挖了起來,挖好了坑之後寧咎就將鄒小虎推到了坑裡,然後從他的手中拿走了鍬,那一瞬間鄒小虎害怕極了。
之間猜想中的活埋沒有發生,寧咎扛著鍬到了山底下的位置,他在地上埋了一個坑,將那土陶罐子半埋在了地裡,在那罐子中放了一個很長的引線,然後他也蹲到了鄒小虎的那個坑中之後才開口:
“小虎,一會兒你可能會看到非常炸裂的一幕,回去之後你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剛才發生了什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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