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不是瘋了,居然主動把能對付自己的東西全都交代了。
鍾暮雲卻是一副十分通透的樣子,他扶了扶眼鏡,平靜地分析道:“你不用懷疑我,我現在感染了喪屍病毒,只能靠你的異能勉強活命。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研究喪屍病毒的解藥,至少在疫苗研製出來之前,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似乎是為了增加說服力,鍾暮雲又坦率無比的說了一句大實話:“即使真的要對付你,僅靠這些東西也很難達到目的,我留著它們只能招致你的忌憚、激化矛盾,實在得不償失。”
雲拂曉:……這話還真是實誠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見對方如此拎得清,雲拂曉想了想,索性將東西原樣還給他:“你自己留著防身吧,這個世道,在研究所也不意味著絕對安全。”
鍾暮雲推脫幾次後便收了東西,他把木倉和噴劑放回原處,從衣櫃裡取出一件嶄新的白大褂穿上,立刻投入了工作狀態。
青年烏黑的眼睛不閃不避地看著他,大方地提出要求:“雲先生,我想檢測一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從你進實驗室的表現看,你身上病毒的感染性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麽強,我需要對比你離開前後的數據。”
“可以。”
既然選擇了暫時合作,雲拂曉也不為難他,十分配合地讓他抽了血,取了汗液,又從身體各個部位取了細胞。
拿到樣本後,鍾暮雲立刻開始了分析研究,他在工作狀態中十分的心無旁騖,幾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個隨時可能要他命的仇人。
雲拂曉百無聊賴地在一旁監視他,一小時後,鍾暮雲拿著檢測報告露出了一絲笑容:“雲先生,檢測結果比上次要好很多。和病毒剛傳播開時相比,您體內的喪屍病毒活性和傳染性都有了一定的降低。除血液外,唾液、汗液等其他體.液都不具有病毒傳染性。”
他說著輕呼出一口,表現得如釋重負,好像真的在為人類而慶幸:“雲先生,你以後只要注意著不要流血,就不會讓其他人感染喪屍病毒了。”
雲拂曉眉毛不自覺地舒展開,隨後又困惑地皺緊: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身體表皮和體.液不再帶有病毒了?這與他前世的經歷有很大的不同。
是因為他借著重生的便利,及時避開了幾波追殺,沒有像前世一樣拖著重傷之軀疲於奔命,還是自己從前世的肖逸那“偷師”的幾個抑製病毒感染性的配方的功勞?
不過……他懷疑地看了看鍾暮雲,心中一萬個不信:以這人反人類的性格,也會為這種事真心高興嗎?
書呆子科學家顯然一點不會看人臉色,他把實驗數據整理好,又拿了個試管,目光灼灼地盯著表情陰晴不定的雲拂曉:“雲先生,我需要再獲取一點j液樣本,希望您能配合。”
“你要那個幹什麽?”雲拂曉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過往的不堪記憶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中。他看著青年無辜的臉,咄咄逼人地質問道:“怎麽,想再培育出一個生命系異能者供你驅使?”
“不是的。”
見雲拂曉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青年嚇了一跳,趕緊耐心地解釋了一大堆科學術語,賭咒發誓絕沒有那種想法。他最後總結道:“雲先生,我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想做壞事又怎麽逃得過您的眼睛?”
“好吧。”半晌,雲拂曉才屈尊降貴地松了口,看著對方乖順的表現,他突然惡劣一笑:“既然你想要,就由你負責弄出來——用你的嘴。”
“啊?”鍾暮雲愣住了,他看著對方不懷好意的表情,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臉上立刻露出為難和受辱的表情。
一旁的祿存已經瘋了,崩潰地用圓滾滾的身體撞著牆:“啊啊啊啊……什麽情況!司命怎麽會變得這麽…這麽……”
作為天上星君,那個形容詞對於祿存來說顯然難以啟齒。他激動地飛到鍾暮雲面前,晃來晃去地抗議:“不行!我不允許,你趕緊拒絕他,快點!”
“你知道阿雲現在很敵視我,這樣做萬一激怒了他怎麽辦?要知道,這很可能是他對我的試探。”鍾暮雲苦惱地皺起眉,表面為難內心暗爽地回應道。
祿存聞言噎了一下,想象了一下接下來發生的事,頓時更加激動地反對道:“我不管,總之你不能給他那個!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怎麽,你不願意?”見鍾暮雲低頭不說話,雲拂曉的語氣立刻變得冷冽。
鍾暮雲立刻做出一副強壓怒火的表情,他看了看雲拂曉越發不善的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比難堪地哀求道:“雲先生……你可以自己……或者我用手給你弄……可以嗎?”
“不行。”
雲拂曉斷然拒絕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明明這樣的為難簡直就是奔著合作破裂去的。但是鍾暮雲越是不願意,他心裡就越覺得興奮。
“你看,他不同意。”鍾暮雲心裡樂得腸子都要打結,面上卻做出一副被逼無奈的忍辱負重小可憐模樣,在祿存的尖叫抗議聲中含淚點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雲拂曉:我要狠狠羞辱他,報他拿我做實驗的仇!
鍾暮雲:還有這種好事?
第52章 博士&實驗體(3)
又是那間休息室,鍾暮雲跟在雲拂曉身後,一進門就乾脆利落地關上房門,再次把祿存關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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