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虱子可能會爬到自己身上,皇帝立刻一陣惡寒,不耐煩地揮手道:“罷了,這次放過你。”
想到賜給國師的那匹神駿異常的汗血寶馬,到底還是心疼愛馬的皇帝猶豫了一下,忍不住生硬地補充了句:“回頭讓馬夫將朕的寶馬好好清理一遍……滅蟲。”
皇帝顯然憋著氣,鍾暮雲還不知死活地追問道:“敢問陛下,這禦虱……可是陛下親口賜死?”
雲拂曉磨了磨牙,惡狠狠地擠出兩個字:“不錯。”
某人顯然不知道什麽叫見好就收,繼續煞有介事地問:“這禦虱好歹也為陛下立下過漢馬功勞,身後事可不能馬虎了,不知這下葬的規格……”
皇帝氣得直翻白眼,好半晌才怒道:“火葬,無需棺木,骨灰就地撒在馬廄裡,也算落葉歸根了。”
鍾暮雲立刻跪下領命:“陛下英明。”
看著心中暗笑的某人,皇帝突然福至心靈,扔下一道口諭:“就地擺下靈堂,由國師為禦虱守孝三日。不得有誤!”
鍾暮雲:“……”
果然是不作不死。
作者有話要說:
禦虱: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第65章 國師&皇帝(10)
事實證明,千萬不要給國師大人自由發揮的機會,否則他弄出來的么蛾子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皇帝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聽到眼線來報,說國師一大早就在府上擺下靈堂祭奠自己的授業恩師,聽說哭得可慘了。
雲拂曉:?
不知道為什麽,皇帝心中有了點不妙的預感。他當即帶了幾個侍衛微服出巡,悄悄地來到國師府。
國師府的管家一看皇帝來了,哪敢怠慢,連忙戰戰兢兢地將人迎了進來。雲拂曉揮手製止了通報的人,表情古怪地問管家:“朕聽說國師的師父仙逝了,可有此事?”
“這……”管家其實也是一頭霧水,但他可沒膽子糊弄皇帝,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下就開始請罪,“皇上恕罪,小人也不清楚,今天一大早老爺就讓擺靈堂,也不見屍體,祭奠的哪位大人也不肯說……”
見老人家嚇得不輕,雲拂曉也不為難他,問明的方位便揮退管家,自己去了馬廄。果不其然,一到地方便見鍾暮雲跪在地上,面前擺個香爐,正哭天喊地:“師父,師父你死得好慘!”
皇帝:“……”
所以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呢?
話說國師苦逼地領了口諭回府後,立刻按皇帝的意思親手處置了禦虱。以鍾暮雲的修為,不需動用人力,一個掐訣就足以把那一百隻樂不思蜀的虱子灰灰了。
做完這些,他就吩咐下人在馬廄外布置靈堂,至於祭奠的人姓甚名誰,牌位上寫什麽字……眾人一概不清楚。
瞥見國師煞有介事地在那哭喪,皇帝抽了抽嘴角,湊近一看,便見牌位上端端正正寫著四個字“先父禦虱之位”。
皇帝:……原來是這個“虱父”。
弄清楚事情原委,皇帝差點沒氣笑了,他一把薅起國師,湊在他耳邊咬呀切齒地低聲罵道:“你在搞什麽鬼?”
“陛下……”鍾暮雲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委屈巴巴道:“一日為虱,終身為父。陛下讓臣為禦虱守孝,不正是這個意思嗎,臣聽命行事,難道這也有錯?”
皇帝:“……”
皇帝被他堵得沒話說,乾脆直接開啟暴君模式,不耐煩道:“少廢話!朕給你半個時辰把這堆勞什子收拾了。別怪朕沒有提醒你,朕出門的時候,已經有聽到風聲的大臣準備過來拜祭了。”
“想想看,萬一讓他們看見這塊牌位,知道你竟拜一隻虱子為父,你國師大人的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鍾暮雲就等雲拂曉這句話了,聞言麻溜地爬起來,招呼下人收拾殘局。不過一炷香功夫,馬廄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借著皇帝的口順理成章地免去三日守孝後,國師嬉皮笑臉地湊到皇帝面前:“陛下,臣這次捅的簍子也有您的一份,若同僚們來了,臣實在不好應對,還請陛下恩準臣到宮中避一避。”
皇帝伸手捏著他那張沒臉沒皮的破嘴,似笑非笑地嘲弄道:“原來國師弄這麽一出是想順理成章地進宮伴駕。不如將鍾愛卿冊封妃子,留在朕的后宮常伴君側,也免去了國師的相思之苦?”
聽得這話,國師立刻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就是……臣好歹也是一國國師,這個位分上,是不是再往上提上一提?”
皇帝:……這是位分的問題嗎?男人的骨氣呢!你到底有沒有臉皮?
看著某人笑得一臉燦爛,皇帝又氣又笑地揉皺了國師白皙英俊的臉,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雲拂曉的行動可謂是雷厲風行,第二天他就在朝堂上頒下了冊封皇后的旨意。可憐一眾朝臣還沒從妖邪附身的事上緩過神來,就要面臨“皇帝冊封國師為後”“玄英國即將出一個男皇后”的噩耗。
玄英國自古就有后宮不得乾政的規矩,但雲拂曉冊封鍾暮雲為皇后時,卻並沒有免去他的國師之位。也就是說,鍾暮雲即將成為第一個手握重權且后宮乾政的男後。
這顯然挑動了文武百官的敏感神經,一時間反對者如過江之鯽。眾人既擔心國師被皇帝“強取豪奪”納入后宮,從而激起反心,又擔心皇帝是“忍辱負重”被迫屈從權臣,目的是找機會噶了國師,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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