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電話給周山連,讓過來看看池星諾。
宮曜說了八字。
周坎寧看了眼沒多說,寫下了八字。池星諾見是銅板龜殼佔卜,周山連以前跟著父親學過,後來鬧崩了,再也沒碰過佔卜這些,也故意遺忘,只是幼時打下根基,略一看還是能看明白幾分。
“小諾怎麽會有孕像——你這是不是算錯了,這他是男的啊。”周山連說。
周坎寧並未去看兒子,而是看宮曜。宮曜如今肯定了,池星諾呆了呆,而後摸著肚子,“難道真的是……”
宮曜握著小諾的手。
“我不怕,我就是驚訝。”
宮曜開口,聲音也泄露出他也是緊張,“我也是。”
“小諾肚中孩子不可算,隻知天意。”周坎寧不管老大如何震驚,看向宮曜,“宮先生不是常人。”
“我是。”宮曜點頭,還不知如何解釋他是什麽。
周坎寧便不問這個方面,而是說:“小諾你別怕,我算了又算,一路平坦福相。”
“謝謝姥爺。”池星諾還震驚在他懷孕這事。
周坎寧一笑,讓收起卦盤,周山連指著他自己,周坎寧沒說話,周山連便拉著臉收起來了,他看在小諾在家的份上,什麽脾氣都忍一忍,不跟老頭計較。
中午一大家子吃飯,舅媽表嫂連著表哥都露了一手,燒了飯菜,一家人吃過飯,周坎寧說天氣好,拍個合照。
“以前都沒拍過。”
周山連想到兩個妹妹,便說拍照好。
合照完,下午是聊天說話,得知池星諾不急走,周山連說湖市有好多好玩的,讓你哥哥姐姐帶你去看看,又想起小諾還懷著,急忙說太累了不去也行,別爬山了,天氣熱也別曬著中暑了。
旁邊一對兒女:……
池星諾本想說沒事,但想到之前在經開大學時肚子冒金光,還是收起了沒事的話,隻說:“那我和表哥表姐溜達溜達,閑散慢悠悠得玩。”
“好好,要照看好你自己身體。”
約好了第二天來玩。
結果第二日時,周家掛了白,池星諾站在門口前怔了許久,有些不想接受也不敢去問,周山連從裡面出來,看到了小諾如此,心疼壞了。
“老頭子留了信,說了,他封手兩次破誓,重新卦象,該他得的,但他活著不如死了,死了乾淨都好。”
周山連說到最後,眼眶也紅了,但沒掉眼淚。
“小諾,乖,跟你沒牽扯關系,他在夢裡去的,沒病沒災沒受苦受痛,也算是死的有福。”
池星諾看到了姥爺的魂魄,新魂曬不了太陽,更別提暑期早上的太陽,再猛一下就壞了——
一股寒風刮過。
周山連打了個冷顫,那股冷風從他身邊刮到了背後,明明是大夏天的,背後都叫起來,喊爸、外祖、三哥,什麽都有。
宮曜一道寒風護周坎寧,周坎寧一個新魂直接成了實體,嚇壞了眾人,周山連反應過來,說:
“是你們曾爺爺,害怕什麽。”
你嚇唬他們做什麽。周坎寧嚴肅說。
若是以往周山連得嗆聲,此時不言語了,隻喊了聲爸。周坎寧說:“我死了,小孩子弱,都帶出去陽光下曬一曬,都回去吧。”
三個小孩被他們母親帶走了。
留下院子裡的只有大人們,朱姐剛才怕現在不怕了,只是不知道該準備什麽,本來要操辦白事的。周坎寧說:“死都死了,白事簡單,不用多操勞。”
“這院子,朱姐你住著,山連——”
周山連懂,點點頭說:“我給朱姐養老。”
周坎寧便點點頭,看了許久的小諾,而後笑呵呵說:“小諾,我死那是應得的,你親情緣淡薄,但跟你肚中還有身邊人沒乾系。”
“生死離別,別看太重了,你回來找到家,我已經死的瞑目。”
池星諾吧嗒吧嗒掉眼淚,帶著哽咽哭腔嗯了聲。
“姥爺,我知道了。”
有宮曜寒氣護體,周坎寧魂體留在周家院子,沒有陰差來渡,是親自看著他屍體火化,看著曾經得他算卦的人來吊唁,一直到頭七過完,陰差才來引路。
周坎寧知道是宮曜行的一次方便,這不留了七日,老大幾個也不傷感了,本來就是,死沒什麽好怕的。
“我走了,你們好好過日子。”
“知道了。”周山連嗯了聲,“爸。”
周坎寧笑笑,也沒說他衣缽沒說他其他,便同鬼差上了路。
池星諾這幾日有些昏昏沉沉,一直強撐著,等見姥爺離開,這下徹底撐不住,身體一軟倒了,閉上眼時聽到大人著急喊著他的名字。
他沒事……
“爸爸!爸爸!爸爸!”
有小孩子的聲音,叫他爸爸。池星諾費力的睜開眼,一團什麽東西突然湊到他臉前,池星諾往後退了退,那道爸爸爸爸又貼了上來。
很熱情。
池星諾一點都不怕,“我看看你。”
“爸爸你醒來了?你別怕我,我是崽崽。”
崽崽往後挪了幾步,乖乖站著讓爸爸看。池星諾見到了崽崽,立耳大眼睛的小獸,長長的白毛夾雜著金燦燦的光,像貓咪——
“金漸層。”池星諾說。
崽崽歪歪腦袋,四肢蹦蹦跳跳的說:“爸爸是崽崽的名字嗎?崽崽有名字啦~金漸層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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