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回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瞧見對方那宛如看著薄情負心漢的眼神。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季辭心裡一陣奇怪,他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畢竟哪有師弟會咬師兄喉結的啊……
但是看著秦玨那委屈又無辜的樣子,他又有點不知如何開口。
秦玨看起來還是不太清醒的樣子,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季辭乾脆扯著秦玨的手往前走去。
出了湖心亭,外面就是一陣嗚咕嚨咚的黑。
之前被季辭掛在亭角上的燈籠已經被風吹下來,完全熄滅了。
季辭撿起地上的燈籠查看了一番,從裡面把沒有燃盡的燈芯撿了出來:
“這風來的蹊蹺,你覺得呢?”
秦玨沒說話,悶悶地點頭。
好在季辭也沒有要讓秦玨回答的意思,自說自話地把那燈芯握在手裡,再次向前走去。
也不是說來一陣風便是有蹊蹺了,主要那些個燈籠都是季辭用仙法掛上去的,普通的風還真不一定能把燈籠弄下來。
偏偏這風不僅來的快,還來得急,四個角上的燈籠一股腦全都被吹了下來。
要說沒點別的什麽在作怪,季辭是不信的。
只是這偌大的皇宮中,難不成還有除了魘鬼之外的妖物?
一想到這季辭就有些頭疼,這大梁皇宮指不定多招妖物呢,改天去給皇帝老兒看看,看他小子身上的天子氣是不是淡了,不然怎麽會這麽招妖魔鬼怪。
季辭將神識放出去,開始在禦花園胡亂逛起來。
那妖物應當並沒有走遠,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季辭總也找不到。
最後還嚇到了好幾名巡邏的的宮女和侍衛。
季辭帶著秦玨好一頓道歉,最後兩人找到了一處宮牆,啥事也不想幹了。
奇了怪了,怎麽什麽都找不到?
明明能感覺到那妖物就在禦花園內,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種感覺就好像季辭當年高考做題,答案明明近在眼前,甚至能清晰到背出那一頁的數字,關鍵的答案卻怎麽也回憶不起來。
季辭心裡不由得起了一陣怒火,直接一拳砸在了宮牆上。
就這麽一下,仿佛是把身後當啞巴的秦玨給砸醒了:
“師兄,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們就走吧。”
季辭有些猶豫,皇帝老兒人不算差,如果留一隻小鬼在這裡當禍害總歸不太好。
“再等等吧,我待會看看就……”
“啊——”
“有鬼啊!”
季辭精神一振:
“哪裡哪裡,哪裡有鬼?”
他這模樣活像原地撿了一箱大金錠子,剛剛才開口說過話的秦玨又被師兄像拖娃娃一樣往著聲源發出地過去了。
季辭興奮地湊過去:
“哪裡有鬼?哪裡有鬼?”
不遠處那些身穿彩衣的宮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窩蜂地朝著他跑了過來。
見狀,秦玨眉頭一皺,一把將季辭拉到了自己身後,聲音冷厲:
“發生了什麽?”
宮女蒼白著一張臉,聲音顫抖:
“後面……後面有鬼影子!”
鬼影?
季辭連忙撥開人群,快步走到了前方。
那群宮女原本執勤的地方便很偏僻,季辭剛一走過去就感到了一陣陰涼。
原本以為這次也要找許久,但幾乎是剛一接近那個角落,季辭就看到一坨團在一起的影子。
季辭:?
這次這麽簡單的嗎?
季辭向後揮手叫秦玨站在原地,自己則繼續向前查看。
那坨東西看起來很是怕生,就那樣縮在角落裡顫抖著。
季辭直接走上去,徒手把那小東西給拎了起來。
眾所周知,能被不用靈力徒手抓住的都不是鬼,季辭身體一頓,翻過那東西仔細看了看。
良久才吐出一句:
“阿狐,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裡來做什麽?”
阿狐整隻黃鼠狼都蜷縮在一起,聞言可憐兮兮地豎起圓耳朵,發出一聲嚶嚀。
季辭歎了口氣,轉過頭喊道:
“都散了吧!沒什麽事情!”
宮女們驚疑不定,最後還是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季辭繃著一張臉,拎著阿狐回到了湖心亭。
隨後將他扔到了地上。
剛一觸碰地面,阿狐就變回了人形。
季辭大馬金刀地在亭子裡坐著,盯著阿狐看了一會:
“說吧,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麽要跟著我們一起來京城了嗎?”
秦玨還沒徹底醒酒,見回了湖心亭,便往季辭身上一靠。
季辭嫌棄他死沉,再加上這樣的姿勢氣勢上不來,便一抬手將秦玨的腦袋按下來,讓他躺倒在自己的膝蓋上,隨後朝著阿狐扯唇笑了一下:
“現在好了,說吧。”
看著這典型的昏君抱寵妃的姿勢,阿狐沉默了一會,決定不提醒這對無時無刻都在秀恩愛的小情侶,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來找人的。”
季辭微眯眼眸:“找誰?”
阿狐眼底盛著一汪淚水,吸了一下鼻子,而後說道:“遊勇馳。”
沉默。
季辭遲疑道:
“你找游泳池做什麽?”
第92章 烙印
“如果你非要游泳池的話,我可以幫你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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