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疊泛黃的紙張,紙張的最上面一頁,寫著兩句扭扭曲曲的文字,文字兩種截然不同的語言體系書寫,因為差別很大,能很容易分辨出來。
似乎注意到沈宴在關注紙上的文字,趙闊看了一眼,道:“這些都是來自深淵的商品,紙上是深淵文和靈族的文字。”
沈宴不認識這兩種文字,趙闊倒是認識,皺著眉,嘀咕了一句:“又在研究汙染物,不知死活。”
沈宴好奇地道:“紙上的兩句話寫的什麽?”
“汙染物又是什麽?”
趙闊:“簡單的兩句話罷了,大概的意思是,凡解讀者,必死。”
沈宴:“……”
“至於汙染物……”
“在第二紀的時間裡,有很多關於解讀聖器的文獻,這些文獻後來都被汙染了,閱讀研究它們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地變得瘋癲而死。”
沈宴:“……”
還有這麽詭異的事情?
等等,未必詭異,這個世界若是真的存在克蘇魯生態體系,那麽一切探索歷史探索未知的行為都是十分危險的,會因為不可知原因招來厄運。
這個世界有克蘇魯一樣的半神存在,那麽屬於克蘇魯生態的規則是不是也存在?
那麽解讀舊日文獻,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事情,沒有之一。
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也是最涉危的職業了。
克蘇魯跑團99%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可不就是因為研究文獻和實地考察造成的。
沈宴心道,這個世界歷史的缺失,或許就和解讀文獻會瘋癲而死有關,這麽危險的事情,乾的人少了,時間一久,那些真正的歷史自然就消失了。
沈宴也從趙闊的話裡面撲捉到了一些特別的信息,比如:“第二紀?”
趙闊對沈宴的疑惑也十分理解,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讀書,應該說大部分人都沒讀過書。
趙闊說道:“我們將誕生聖器的年代稱為第一紀,或者聖器時代。”
“第一紀結束後,夢淵中不再孕育可以呼喚的英靈,我們稱接下來的這一紀為第二紀,也被叫做汙染物時代。”
“在第二紀,人類通過一些手段,人為的想要製造聖器,可後來發現,這些製造的所謂的‘聖器’中誕生的全是邪物,危險而凶殘,完全不可控,是災難的一個紀年。”
“為了區別兩種聖器的不同,我們將第二紀中製造的這些東西,稱為汙染物。”
所以,汙染物有兩種,一種是舊日研究聖器的文獻,一種就是孕育邪物的“人造聖器”。
沈宴是震驚的,原來這個世界也有屬於它的歷史,從片面來看還挺豐富,而且也解釋了沈宴一直以來的一些疑惑,比如為什麽這個世界有他熟悉的文物,為什麽文物遺留下來了,而歷史卻消失了。
從第二紀開始,克蘇魯最基本的法則就開始左右這個世界了。
文字是愚昧的,因為它將未知變成已知,而已知毫無意義,所以,一切研究和探索舊日文獻的行為,都被當作窺秘者,都必須死。
第12章 哥特少年
沈宴似乎對這個世界又多了一些了解。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疊黃紙,這麽說來,研究舊日文獻,還真是自尋死路。
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沈宴對趙闊問道:“神是什麽?”
這個世界是有神存在的,半神維克多,半神依喜證明了它們的存在。
趙闊回答道:“關於神的說法就多了。”
“有人說,神來自夢淵,居住在夢淵。”
“也有人說,有一頭母牛在大海邊喝水,然後誕生下了神,等等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
趙闊的臉色突然一正,道:“在傭兵之城討論神,無關緊要,傭兵之城的人只相信先祖的力量,對神沒什麽敬畏之心。”
“但在其他地方,比如梵蒂城,除了讚美神以外,凡是探索有關神的一切,一經發現都會被處以死刑。”
沈宴是第一次聽到傭兵之城以外的城池的名字。
梵蒂城,一個神學信仰之城麽?
沈宴正準備多了解一些,這時,房間外向這邊走來兩人。
一老一少。
老者看上去有些年齡了,眼眶都凹了下去,皮膚皺巴巴的,分不清是傷口還是褶皺。
從面容上看,當是一個精明,陰狠,有計謀之人。
年輕的那個,十五六歲左右吧。
古怪的是,身上穿著十分奇特,哥特式的白色襯衣,腰間撇一細劍。
傭兵之城的人穿著是十分具有包容性的,奇裝異服很多,可能和經常能看到從夢淵中召喚的不同時代的英靈有關。
但這麽打扮的,也著實少見得厲害。
這少年臉上還有些稚嫩,怎麽說呢,涼宮春日的憂鬱?切若夫基的哀歎?又或者古代詩人的惆悵?
而且,這少年的長相,居然和趙闊有那麽一點點相似。
沈宴心道,應該不是趙闊的兒子,趙闊還生不出這麽大兒渣。
兩人走了進來。
趙闊停下和沈宴的對話,看了兩人一眼,道:“就你們兩人?”
說完,嘴角有些嘲諷地道:“也對。”
一老一少臉上表情精彩極了,特別是那少年,突然變得心緒不寧,急促不安,焦躁煩亂,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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