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老者,怔了一下後,直接道:“你們兩兄弟多久不見了,團長讓我帶來讓你們敘敘舊。”
沈宴心道,趙闊居然還有個上城區的弟弟?
看樣子趙闊和這個大型傭兵團有不小的關系,但為何又去了下城區?
那老者邊說語氣也逐漸變得有些像炫耀了起來的樣子:“趙瀾一年前去梵蒂城進修,你看看,如今跟變了一個樣似的。”
說完繼續道:“聽說梵蒂城最近頒布了一個什麽《谷物法案》用來穩定物價,趙瀾,你給你哥哥講一講這個《谷物法案》的事情。”
沈宴也算是聽出了這老者語氣中的微妙,不過他不了解具情況,也不好開口。
那名叫趙瀾的少年聽到這,說道:“梵蒂城頒布的《谷物法案》規定,無論災難還是豐年,糧食的價格必須穩定在合理的范圍內……”
沈宴都有些驚訝,但太理想化,若梵蒂城的情況和傭兵之城也差不多,糧食的種植都壟斷在幾大傭兵團手上,只會造成無法相信的混亂。
因為沒有力量來撼動壟斷者的統治地位而妄想動統治者的蛋糕,注定會是悲劇。
趙瀾的話被趙闊打斷:“前段時間我正好去了一趟梵蒂城購買了一批物資。”
“我去的時候,擁有糧食的貴族已經不賣給其他人糧食,餓死的人只會更多。”
沈宴心道,果然如此,《谷物法案》看似不錯,但前提是,種植權不能被壟斷,不然定價權永遠不可能理想化。
趙闊繼續道:“百年前,我們傭兵之城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幾大傭兵團合力定製了《治安管理法》,企圖治理城裡混亂的情況。”
“結果,不出三年,全城的傭兵,拿起手上的武器進行反抗,幾乎改變了傭兵之城的格局。”
當時,街上到處都是傭兵,唱著傭兵之歌,那句:“我們是傭兵,自由的傭兵,除了先祖的英靈,沒有什麽能讓我們屈服”響徹整個城池。
明明是想要讓城池變得更好的《治安管理法》在進行了三年後,不得不終止。
原因很簡單,各大傭兵團都有私利,做不到真的為大部分的傭兵著想,所以《治安管理法》實施起來,就變成了對傭兵的約束,而傭兵從中得不到半點利益。
沈宴一直以為,趙闊就是個長得特別精壯的糙漢,還有點貪財的小傭兵團的隊長而已。
現在看來,好像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趙闊繼續道:“你若多關注一下傭兵之城自己發生過的事情,一眼就能看出梵蒂城的《谷物法案》會是什麽結果。”
“並不是穿上了一身不一樣的衣服,就變得有了體面,梵蒂城那一套貴族的禮儀,在傭兵之城並不適用。”
沈宴都覺得,趙闊這話說得有些重了,不是親弟弟嗎?而且,人類的本質就是,學習歷史,但從來不從中吸取教訓,重複的犯同樣的錯誤,就像是一個循環的詛咒一樣。
趙瀾的確是趙闊的親弟弟,但不是同一個母親,趙瀾的母親來自梵蒂城的貴族,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趙闊從上城區去了下城區,其中就有趙瀾的母親和舅舅在其中推波助瀾的原因。
趙瀾更加的手足無措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被考教的孩子,當眾被指出了錯誤,沈宴都有些同情他了,社死啊。
那老者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聽說你帶著團裡一些殘疾的傭兵,去下城區組建了一個什麽虎豹傭兵團。”
“現在怎麽有空回來看一眼?”
他本以為,趙闊這一輩子都不會踏入這裡了。
趙闊的這一次回來,不知道會動搖多少人的神經。
別看那些人一個沒來這裡,但估計耳朵都豎著聽著趙闊回來的原因。
說道這,趙闊表情愉悅了起來,直接將手上的藝術品盒子遞出:“三叔,我得了一件不錯的聖器,用它來交換我以前的聖器。”
老者明顯愣了一下,想都沒想的道:“這不可能。”
“你的聖器,即便團長願意交還給你,傭兵之城的其他傭兵團也不會答應。”
趙闊似乎沒有聽到,繼續道:“知道我手上的是什麽東西?”
“九大鎮國神器中的北宋真珠舍利寶幢……”
兩人似乎要談條件,沈宴被那老者讓趙瀾帶了出去。
沈宴獲得的信息有點多,眼睛亮了起來,多少有點八卦。
這時旁邊的少年突然道:“你和我哥是什麽關系?gay裡gay氣的。”
沈宴都驚呆了,此時的少年眼睛都是斜著的,充滿了傲慢和偏見,那目光都是俯視,哪裡還有剛才在房間裡面的唯唯諾諾。
這就是家長面前一副面孔其他人面前一副面孔的經典啊。
沈宴氣得四處張望了一下,趙闊呢,快來懟死你這表裡不一兩副面孔的弟弟。
仙人板板。
小小年紀,就知道什麽叫gay裡gay氣。
不過,趙闊還沒有出來,看來得他自己懟。
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去那什麽梵蒂城進修了一年?”
趙瀾鼻孔恩了一聲,梵蒂城的確讓他增長很多見識,見識了和傭兵之城完全不一樣的貴族文化,神學文化等等。
新奇,從未見過的東西,有時候會讓人錯誤的認為就是進步,心生向往,並以此為傲,哪怕連其中的本質都還沒有了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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