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飛魚服,腰間繡春刀。
沈宴都愣了一下,這服裝裝備,大明錦衣衛?夢淵中的英靈?
想法不過一瞬,眼前的英靈腰間刀拔出,一刀斬掉了那怪物的腦袋,半點多余的動作都沒有,毫不拖泥帶水。
怪物的腦袋在地上哐當哐當的滾了好遠,屍成兩截,一地的汙濁血水。
但隻生下半截的屍體居然還能行動,還好那錦衣衛的刀法犀利,一刀一刀的肢解,柳長意的長弓也將地上眼珠子都滾掉了的腦袋射了個稀巴爛。
“哇”的一聲,沈宴實在沒忍住,在路邊開始嘔吐了起來。
這是他無法控制的,哪怕他已知的最詭異的事件,也比不過現在對他精神的刺激。
等吐得吐無可吐,臉色蒼白的抬頭,就看到那大明錦衣衛站在一個哥特少年的身後。
趙瀾眼睛向下瞟:“果然gay裡gay氣。”
沈宴身後的蝗崽幾個小孩,也拍著胸口,氣呼呼:“都說了不要將屍體亂扔下水道,非不聽,看吧,屍體自己又爬出來了。”
說完,這才歪著腦袋看向趙瀾:“咦,趙瀾?”
這不是他們以前鐵血傭兵團那個戲精嗎?明明比他們還作,但一但有大人在場,嘿,變臉比傭兵之城的天氣還快。
怎麽跑下城區來了?
蝗崽:“趙瀾,你的那件聖器,成功呼喚出英靈了?”
誰都知道,趙瀾有一件特別厲害的聖器,但他就是無法觸發“臨淵儀式”,那聖器從趙瀾一出生就佩戴,都佩戴了十多年了吧。
在上城區,都成了其他打壓鐵血傭兵團之人口中的笑話了。
第15章 小蘇打
蝗崽高興地和趙瀾敘舊,結果一句話直接將人氣得話都不說的離開。
趙瀾最討厭別人談及他那件聖器的問題。
傲慢地甩頭就走。
蝗崽抓了抓腦袋,他關心關心,怎麽還用鼻子哼他?
這時,沈宴也穩住了身體。
他算是知道今天早上趙闊為什麽給他一把匕首了,這城裡是真的充滿了不可知的危險。
但趙闊該不會是想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拿著匕首上去捅吧?
估計他得心理建設好久才能捅出那一刀。
還好他有柳長意。
穩定了一下心緒,從越來越多過來看熱鬧的人群中,帶著幾個孩子向城外走去。
沈宴:“這樣的情況多嗎?都是汙染物感染的?”
蝗崽:“隔三岔五就有那麽幾隻從下水道爬出來。”
然後抓了抓腦袋:“汙染物感染的怪物,可比下水道爬出來的屍體厲害多了。”
“剛才的屍體最多算是畸變體。”
從蝗崽斷斷續續的回答中,沈宴又知道了一件事,剛才那玩意是最低級的,人或者其他物種在死亡的時候,恐懼,不甘,扭曲等陰暗情緒,會將空氣中稀薄的汙染元素集中在一起,引發屍體畸變。
其實,不僅僅屍體,活人也一樣,負面情緒太多也會不斷吸收飄浮在周圍的汙染元素附著在精神上,積累得多了就會達到精神感染的程度,所以才需要雲遊詩人的歌聲來撫慰靈魂。
沈宴心道,艱苦的生存環境下,想要保持美好的心態怕是不容易,也就是說,突然變成怪物的人不會少,或許就是人群中平平無奇的任何一個。
蝗崽:“遇到非凡事件,越恐懼越容易被傳染。”
“被感染的人,都是從湊熱鬧開始。”
就像是一種疾病,越靠近這些事情,越容易被同化。
沈宴:“……”
怎麽感覺他自己就是高危人群?
他剛才心底的恐懼就無法抑製,但內心深處又莫名其妙的有一股探究的欲望。
好奇心害死貓,估計說的就是他這種情況。
想要不被感染,除了有一顆強大的心臟遇事波瀾不驚外,遠離這些非凡事件也十分必要。
一邊說著,一邊就到了城外的面攤。
原本離開現場的趙瀾居然坐在他們面攤上。
蝗崽眼睛都亮了,趕緊跑過去:“趙瀾,吃碗面條,我們的面條特別美味。”
為什麽這麽積極?
當初他們跟著指揮官離開鐵血傭兵團的時候,那些人都說他們要餓死,說得可嚇人了。
結果,上城區下城區有什麽區別嘛,不都是每天吃麥餅。
哼,他們現在還有面條吃呢,鐵血傭兵團的那些人想吃都吃不到。
他們過得這麽好了,等趙瀾吃了他們的面條,說不得回到鐵血傭兵團叨叨幾句就傳開了,一想到那些人知道他們活得這麽好時的表情,蝗崽就開心。
當初,那些人說他們是傭兵之城的罪人,離開的時候,他們七個小孩抱在一起偷偷哭了。
現在想想,簡直羞恥。
似乎為了證明什麽,蝗崽一個勁向趙瀾推銷:“八個銅鳩鳩一碗。”
“指揮官說,除了我們虎豹傭兵團的人,吃麵都得給錢。”
趙瀾有些心不在焉的左顧右盼,目光似乎在找什麽人,鼻子“恩”了一聲,因為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有些失落。
等一大碗酸菜面上桌,蝗崽和其他幾個孩子也端著面嗦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偷看趙瀾。
哼,還不快誇他們現在過得好。
趙瀾心不在焉地將面條喂進嘴裡,立馬就愣住了,他來這裡可不是吃什麽面,但這面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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