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比虞徹寒,沒有那麽高深的功力可以彈開那些灰塵,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保護一下自己的口鼻。
在門外時看不清,走進來了才發現,程江遠的書房並不小。
除了房門這一面的門和窗,其他三面牆上都靠著紅木的書架,上面隻擺著些書本,有些地方一看就是先前放了什麽東西但是後來被人拿走的空位,顯得十分突兀。
譚昭沿著這些書架轉悠了小半圈。
傅千華正在翻找書架上的書籍,雖然機會渺茫,但還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程江遠和宿影教之間有沒有什麽關系。
他正把一摞的書籍抱下來挨個去翻,眼角余光瞥見小狗轉圈的譚昭,問:“你在幹嘛?”
譚昭停下了腳步,摸著下巴仰著頭,“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這裡沒有一點記憶,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傅千華聞言又默默轉回頭去,心道:……廢話,這是你家啊!
虞徹寒:“什麽樣的熟悉感?”
譚昭閉上眼睛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才道:“就好像……”
譚昭說著腳步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他從書房大門處開始,一點點往前走,然後腳步慢慢往左偏移。
書房裡的兩人靜靜地看著他,看著譚昭明明沒有睜開眼睛,卻精準地在自己撞上書架前停下了腳步。
那是靠在左面牆上的書架,書架的側面正對著窗戶。
譚昭就站在那兒,然後慢慢蹲下身,嘴裡還說著,“如果還在的話,就應該是……啊!果然在!”
虞徹寒和傅千華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向譚昭。
譚昭手指點著書架,抬頭一臉興奮地看向虞徹寒,“師傅!你看!真的有!”
傅千華好奇地探過腦袋去看譚昭手指點著的地方。
只見書架邊緣上,不容易看見的地方疊著數道刻痕,每道刻痕之間的間隔很小很小,還有幾道應是重複刻在同一條刻痕上因而顯得有些深。
這些刻痕突兀又莫名,但細細一想卻又覺得這有點……像是小孩子量身高留下的痕跡。
傅千華看著譚昭問:“你不是不記得嗎?”
“是啊,一點沒想起來。”譚昭站起身道:“身體自己走過來的,就好像以前這麽做過很多次。”
傅千華又看了眼那些刻痕,“……看著確實不少。”
“師傅!”譚昭趁機撒嬌,撲到虞徹寒懷裡緊抱著他的腰,仰著臉看他,“這算是有用的消息嗎?”
虞徹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
傅千華早在譚昭撲到虞徹寒身上時就轉身離開眼不見為淨了,繼續投入書房的搜尋中。
譚昭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親近虞徹寒的機會,哪裡肯輕易放過,抱著就不肯撒手了。
傅千華被迫聽著他用全然陌生,軟乎乎的語調和虞徹寒說話,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好了小昭。”虞徹寒輕輕推開懷裡的人,轉身走回書架前。
譚昭站在原地不悅地看著虞徹寒的背影,什麽也沒有說。
程江遠的書房就算再大也不過是一間書房,再怎麽大找了一會兒就都看完了,一無所獲。
譚昭和傅千華正準備往外走,回頭一看虞徹寒還站在書架前,沒有離開的意思。
“師傅?”
“虞二宗主?”
這兩人幾乎是同時說話,說完又因與對方這沒有必要的默契感到不滿,又一同嘖了一聲,看著對方的眼神滿是嫌棄。
虞徹寒站在書架前,身後是一張書案,他沒有應話,只是抬手摸上了書架的隔層。
程江遠的書房裡,三個書架都是差不多的,大小上雖沒有差異,但每個書架上的隔層斷開的位置都不相同,劃分開的區域放置的自然也不相同。
唯有一個地方是完全一樣的。
每個書架從上往下數,第一層和第二層的隔層是橫向的,從左至右貫穿了整個書架,且這隔層上下有成年人的尾指高。
不知何時譚昭和傅千華一左一右站在了虞徹寒身邊。
譚昭問:“怎麽了師傅?”
虞徹寒的指尖輕輕摸了下隔層內陷進去的部分,上等的木料上刻滿了精致的花紋,門外的光落在他的手上,雪白的皮膚被映出白得刺目的光。
“這裡有一條縫隙。”
傅千華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驚訝地發現這隔層內陷處確實有一條很小的縫隙。
但這條縫隙卻沒有貫穿整個橫向隔層,而是行到了另一條縱向切過橫向隔層的地方就斷開了。
“還真有……這是什麽?”傅千華道:“機關嗎?”
“按一下不就知道了。”譚昭道。
傅千華轉頭看他,問:“按一下?為什麽是按一下?”
譚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傅千華,“有縫隙,說明這塊板子是活的,沒有扣環能讓你拉開,也沒有耳能讓你把板子往一側移動,那你就只剩下往裡按了啊,笨蛋。”
傅千華:“嘖。”
虞徹寒沒有理會他們兩人的眼神交鋒,只是手指用力把那塊有縫隙的隔層往裡用力一按。
只聽一聲清脆的“哢——”
隔層內陷的部分被虞徹寒按了進去,板子從左往右緩緩移動,露出內裡深藏的部分,巴掌大小的地方放著一個小小的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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