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嘉帝:“……”
弘嘉帝瞬間黑了臉,他剛想出聲指責,就見‘楚沅’已經捂著臉,肩膀不停地抽動,還不時地有嗚咽聲傳出。
弘嘉帝重重地喘了口氣,讓元生再上一盞茶,他的耐心和精力本就所剩無幾,加之他是故意將人喊進宮出氣的,見到他哭,弘嘉帝心裡的惡氣也順暢了幾分。
“好了,老三這次做得不對,你給他寫封信,讓他早點回來當面謝罪。”
‘楚沅’委委屈屈的點頭。
“兒臣失儀,請父皇寬恕。”他起身跪到地上,聲音沙啞,始終沒有抬頭。
弘嘉帝:“去偏殿整理一下吧。”
‘楚沅’掩面來到偏殿,宮女端了盆乾淨的水來給他淨面,他稟退太監和宮女,殿門關上後,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臉上清清爽爽的,一滴淚也看不見。
弦月攤開掌心,他手心裡放著一片茶葉。
是他剛剛故意打翻的那盞茶,趁著下跪時他偷偷撿了一片,他將茶葉舉到鼻口聞了聞,隨即皺了下眉。
茶裡確實下了藥,但卻不是他以為的毒藥,而是普通的蒙汗藥,喝了會讓人昏迷兩三個時辰。
他將茶葉碾碎,思考著弘嘉帝此舉的用意。
皇帝如今明顯已經對王爺不滿,當初王爺便設想到了如今這個局面,故而留下他假扮王妃,他原想著以弘嘉帝的小肚雞腸,被自己兒子擺了這一道,起碼也要給身為黎王妃的他一點顏色瞧瞧,但這蒙汗藥……
弦月摸不準皇帝的心思,決定試探一番。
他很快整理好衣裳,又洗乾淨雙手,從袖子裡掏出辣椒在眼皮上輕輕抹了一下,這才回到主殿。
果不其然,他的桌前又擺上了一盞茶。
弘嘉帝盯著他通紅的雙眼,虛情假意的安慰了一番,之後便說道;“哭多了傷身子,快喝點茶緩一緩,潤潤嗓子。”
‘楚沅’紅著眼點頭,端起茶抿了兩口。
見他喝了茶,弘嘉帝神色松弛下來,“你放心,你從楚國嫁到陸國,朕又與你父皇交好,絕不會讓老三欺負你。”
“謝謝父皇。”
弘嘉帝又說了兩句,然後,他看見‘楚沅’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眼皮也逐漸的往下耷拉,想要努力睜開眼,但是最後還是歪倒在了椅子上。
弘嘉帝收起臉上虛假的笑意。
“元生。”
元生公公走上前,他拍了拍‘楚沅’的肩膀,又在他人中的位置掐了一把,‘楚沅’緊閉雙眼,沒有動靜。
弘嘉帝這才滿意了,他吩咐道:“好了,動手吧。”
元生公公走到另一邊的桌前,掀開桌上明黃的綢布,露出底下一柄鋒利的匕首和一個白瓷釉藍底碗。
他拿著匕首和碗,一點點的朝‘楚沅’靠近。
“黎王妃,得罪了。”他站在楚沅面前,低聲說了一句。
弘嘉帝坐在床上,在他身後催促,“你動作快點,放點血又不會死。”
元生公公一狠心,用匕首劃開了‘楚沅’的小臂,很快,汩汩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來,淌進那隻白碗。
紅到刺眼的血緩緩落入碗裡,一點點的將裡面填滿。
弘嘉帝目光緊緊的盯著碗,“多放一點血,接一整碗,太少了沒效果。”
元生手一抖,捧著碗,將頭低的更狠了。
弦雨在宮門外等他,他坐在馬車後,大約一個時辰後,一輛禦輦來到他面前。
弦雨看著禦輦,神色板正的跳下馬車。
元生公公親自將人送到門口。
他笑著說道:“王妃在殿中與陛下說話時犯了瞌睡,不小心打碎茶盞,還劃傷了手臂,陛下體恤王妃,特地讓奴才用禦輦將王妃送出宮。”
弦雨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低頭拱手道:“謝陛下,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一點心意,還望公公笑納。”
他作揖時,將袖中的錢袋塞到了元生手裡。
元生很快離去。
弦雨將‘楚沅’扶進馬車,然後吩咐同樣是暗衛假扮的車夫掉頭回府。
車簾一放下,剛剛還靠著他一臉虛弱的‘楚沅’瞬間睜開眼。
“嘶,這個老東西,劃的這麽深,疼死老子了。”
弦月說著,一把擼起自己的袖子,他解開白紗布,盯著傷口痛罵元生和弘嘉帝。
弦雨看著他手臂上皮開肉綻的刀傷,皺緊了眉頭,“到底怎麽回事?”
弦月往後一仰,毫無形象的倒在軟墊上。
“快給王妃寫信,鄴京,咱們也不能再待了。”
作者有話說:
弦月:這波屬實是工傷了,必須加錢
陸狗:麻煩你不要頂著阿沅的臉,做出那麽不優雅的動作,扣錢
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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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弦雨很快給楚沅寫了信。
黎王府的情報迅速及時,五天后,他們收到了楚沅的回信,要他們立即動身前往西境。
弘嘉帝如今覬覦楚沅的鮮血,整個人瘋癲的厲害,弦月繼續留在鄴京會非常危險。
楚沅在信中特地強調,一切以自身性命安全為首要前提,他們在桑城等待他們平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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