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個力度一腳下去,肋骨是一定會斷的。但在孟千機有意識的控制下,又不會嚴重到立刻死亡。
男人嘴裡吐出一口血,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痛,耳朵上傷口的疼痛都幾乎可以算是微不足道的了。
他看著緩緩走過來的楊九幻,仿佛看到了噩夢裡才會出現的可怕存在,被粘稠鮮血糊住了的嗓子艱難開口:“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是幾個想稍微做點好事、但第一次做就被創死了的倒霉蛋子。”楊九幻無奈歎氣。
他找了個傷勢最輕的人,蹲在他旁邊,慢吞吞地用手抓住他後腦杓的頭髮,把腦袋扯起來。
“我問你,是誰告訴你們,我們白送物資的?是不是有個一家三口透露的?”
“是……是。”
楊九幻腦子稍微轉一下就想明白了。
“嘖,你們是半路打劫,打劫到了他們,然後他們為了自保,就告訴你們這裡有三隻更肥的羊是不是?”
被他抓著的人此時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問什麽答什麽:“是是是,不過我們老大把他們扣下了,說是要先確認了你們這邊油水多,才會回去放了他們。”
“回去?喲,你們還有個根據地呀,帶我去看看。”
第30章 事端(二)
楊九幻拿了根長麻繩,將七個人連成一串,雙手捆起來,走著帶路。
而他們三人則開著車慢慢跟在後面。
被割掉耳朵的老大名叫夏傑,他被孟千機那一腳踢出了內傷,走得無比艱難。
每走一步都痛苦得直翻白眼,臉色青白,不立刻送醫的話,估計是活不久了。
其他六個人腳步也踉蹌,不是哪裡被打得骨折了,就是腦震蕩了,一個豎排這樣在高速路上緩緩走著,像極了古時候被披枷流放的犯人,淒慘萬分。
楊九幻從駕駛座上探頭出來,朝他們道:“今天五點半之前要是能走到你們的老巢,我就可以放你們一條狗命,要是五點半之前走不到,每超五分鍾我就丟一個人給喪屍。”
“!”
七人組瞬間被嚇清醒了,在求生欲的驅使下,立即加快步子,一個推搡著一個、一個攙扶著一個往前走著,一刻也不敢停歇。
楊飛揚趴在窗戶邊看著這群痛苦的人,實在忍不住感慨:“撒旦來了都得把我哥紋身上。”
孟千機:“……”
楊九幻:“謝謝誇獎,但那種不清不楚的關系就算了吧。”
車子開得慢,楊九幻踩著油門,時不時把控一下方向盤,開得非常悠閑,手上還偶爾拿一顆洗好的陽光玫瑰吃。
反正現在已經是末世時代,文明社會的交通規則在這裡並不適用。
今天的下午茶就這麽在房車的行進途中慢慢度過,孟千機甚至在房車裡翻出一個素描本,利用這個時間練習素描寫生。
楊九幻時不時地瞄一眼他畫的風景,有些意想不到:“你還會畫畫呢?”
“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桃,獨,家
楊九幻看著前面七個‘葫蘆娃’,覺得有趣:“你把他們畫下來唄。”
孟千機眼皮都不抬一下:“我不畫人。”
“……嘁。”
楊飛揚隨口接了一句:“我哥不是人。”
孟千機的鉛筆在紙上突然頓住,眼瞳失神,若有所思。
楊九幻:“……我謝謝你啊。”
七個葫蘆娃兄弟緊趕慢趕,終於在下午5點30之前到達了他們的老巢。
說是老巢,但其實就是一個營地。
營地離高速路不遠,四周都很空曠,如果來了喪屍,隔得老遠就能看見,可以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除了夏傑他們開走的三輛越野車,這裡還有一輛房車、一輛麵包車、一輛轎車、兩個帳篷,可謂是家大業大了。
房車旁邊支著一把大號遮陽傘,下邊坐著兩個正在聊天的人,看上去應該是夏傑他們的同夥。
而在這兩個人的旁邊,地上正躺著幾個用繩子綁起來的人。
兩個同夥起初遠遠地看見楊九幻他們的房車時,還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當一行人離得近了,夏傑他們七個被捆住的葫蘆娃出現在視野裡時,同夥二人組就完全坐不住了。
老大都已經束手被擒了,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們也快涼了!
兩個人著急忙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甚至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一起爬上了最近的一輛轎車,準備發動車子跑人。
“大難臨頭各自飛呀,真是好兄弟。”楊飛揚在車裡感慨。
楊九幻開口:“我記得我們的百發百中鏢還沒有用過,有孟神在,根本沒有用的機會。不如今天試試?看扔到車子上會有什麽樣的效果?”
楊飛揚眼睛一亮:“好!試試!”
她從包裡拿出一支百發百中鏢,在轎車發動機點燃開走的那一刻,把飛鏢狠狠地拋了出去,精準地打在了車身上。
隨即,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車子的發動機突然間爆炸,火光大漲,一聲巨響,爆炸聲隔得老遠都能聽見。
而那兩個在轎車裡的人,只能屁滾尿流地爬出來,跟見了鬼似的遠離突然爆炸的車子。
“嗚呼!”楊飛揚雙手舉高,快樂歡呼。
一枚小小的飛鏢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三人或多或少都感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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