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直接開了語音,進遊戲後菲爾德邊撿物資邊懶洋洋地問:“你看到早上的新聞沒……oh,紫色機甲。”
蘭迪沒過腦子:“什麽新聞?”
“就元帥出征那個……”
“什麽,艾瑞斯要出征?”
蘭迪後知後覺捂住嘴,看向明溪床鋪的方向,床簾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小聲喊了句:“明溪?”
“嗯?”灰色床簾後露出明溪惺忪的睡眼。
蘭迪訕訕:“你什麽時候醒的?”
明溪垂眸打開光腦:“剛醒。”他見蘭迪還在傻愣愣看著自己,勾唇一笑,“你要被人打死了。”
“啊?”蘭迪反應過來,轉頭看光屏,他的遊戲人物正被瘋狂輸出,血線瀕臨低值,屏幕紅光一閃一閃,他「嗷」地一聲撲回去瘋□□作,菲爾德在語音裡不停吐槽。
“你好坑啊。”
“你好菜啊。”
蘭迪:“閉嘴!”
聽著那邊吵吵鬧鬧一片歡樂,明溪勾起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他身體不太舒服。尤其是腺體一直隱隱作痛,腰部有種陌生的酸脹感,他把枕頭墊到腰後靠著,打開光屏。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接一條推送,根本用不著他特意搜索,「元帥出征」幾個關鍵字頻繁出現,他隨意點進去一個。
虛擬屏幕上猝不及防出現一張放大的熟悉帥氣臉龐,年輕的alpha金發全部梳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深邃的眼窩,鼻梁高挺,薄唇冷酷疏離,充滿了讓人不反感的傲慢矜貴,這張臉在這種懟臉的死亡鏡頭下也完美無缺。
他一身軍裝,胸前掛著金色勳章,渾身上下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堅毅氣質。
alpha直視鏡頭,下頜微微抬起,語氣沉穩無波無瀾。
“有19名士兵在這場戰爭中犧牲,這是我們都不願看到的。”
“低劣的蟲族想用它們的鞘翅、用髒汙的蟲足染指帝國,我以帝亞特之姓起誓,絕不會放它們踏入帝國領土一步。”
“我會終止這場戰爭,讓他們的犧牲有意義、有尊嚴。”
他端肅行了個軍禮——
“為帝國的榮譽而戰。”
視頻在此乾脆利落地中止,alpha的臉從屏幕直接消失,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彈幕如同潮水般出現,密密麻麻佔滿整個屏幕。
【為帝國的榮譽而戰!】
【元帥大人威武!】
【太帥啦太帥啦太帥啦太帥啦,我要發瘋!】
【必勝!】
【殺盡蟲族!】
明溪關掉光屏,他發了一會呆,轉頭看向被隨意扔在桌上那束白玫瑰,花瓣邊緣已經有些乾蔫了,遠沒有昨夜浸了露水的嬌ꔷ豔。
看了幾分鍾,他忽然下床走到桌前,在儲物箱裡翻翻找找出一個透明空瓶子,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喝完的飲料瓶,他去洗手池把瓶子洗了洗裝滿水,走回來拆開花束外的白色絲帶,耐心將玫瑰一根一根放進瓶子裡。
不是不生氣,他就是對艾瑞斯狠不下心。畢竟對他來說那是一顆很特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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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宿舍熄了燈,遠看一片濃墨漆黑,晚風一吹,寂靜又蕭瑟。
有個晚歸的beta小夥哼著歌慢悠悠往回走,腳步輕快,他今天和女朋友約會,難分難舍,小情侶你儂我儂到現在才回來。
路兩旁樹影搖曳,被風吹出簌簌聲響,小夥快走到宿舍樓下,心裡琢磨著送女友的生日禮物。
“哢嚓。”
一聲脆響在空氣中格外清晰,小夥愣了愣,不知為何後背有點發毛,他下意識往四周看看,路燈、樹,一切正常,他才低頭看向腳下。
只是一根樹枝。
他籲出一口氣,放松地抬頭,下一刻,他瞪大眼睛。
緊挨著宿舍樓的那棵樹恰好沒被燈照到,樹下突兀站著一個高大黑影。
小夥倒抽一口冷氣反應過來,是個人啊。
他腳步一頓繼續往前走,路過時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那人完全籠在沉沉陰影裡,只能看到個不太清晰的側臉,線條刀鋒般乾淨凌厲,正仰頭凝視著某一處,小夥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A棟宿舍樓。
有一種不像人的美。
小夥在心裡吐槽,正常人能長到那樣?話說,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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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沒有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蘭迪,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中午他的光腦響了,艾瑞斯約他去小操場見面,明溪這次沒有假裝看不到,他去了。
剛從軍部趕來的alpha行色匆匆,早上視頻裡還整整齊齊的金發已經略微凌亂,他不停看向光腦,一抬頭看到站在遠處的明溪,一點煩躁焦慮還留在他眉心來不及掩藏,他表情滯了滯,邁開腳步快速走過來。
“腺體有沒有發炎?”他用磁性低沉的嗓音問,抬手虛籠住明溪的側臉,指尖挑開黑發,“讓我看看。”
明溪側了側臉,沒能躲開艾瑞斯的手,他咬住下唇,腺體被迫暴露於陽光之下,感受著alpha如有實質的直白注視,本能僵直後背。
beta退化的腺體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淒慘可憐,信息素被阻隔劑遮住了。
艾瑞斯湊得很近,呼吸聲都打在明溪臉上,他看得太久了,明溪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有些羞ꔷ恥:“好了嗎?”
“嗯。”艾瑞斯終於放下明溪的黑發,順了順嚴嚴實實擋住腺體,“沒有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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