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皺眉。
“阿嚏!!”曜身軀震動,及時別開了頭。
白杬拿開身上的獸皮毯子,一雙手招呼上懨懨趴著的大黑狼。
“你去幹什麽了,身上怎麽是濕的。”
魚?
魚不是早吃完了,哪裡來的魚!
白杬側頭。
樹守著的鍋裡,不是魚是什麽。
“你們去抓魚了!”
“跳下去抓的!”
他撩起身上的獸皮往曜身上蓋,手上不停地在他毛毛上搓。
“不是跳下去的。”曜瞧他一眼,低聲道。
幼崽現在的臉色不好看,其余的狼默默轉過頭去,不看。
白杬咬牙。
他起身離開,又撞回來,手猛地往曜的後背拍了一下。
重重的,聽得其余的狼耳朵尖尖直顫。
好凶。
“草,有沒有藥?”
沒記錯的話,草是能治病的。
草搖頭。
有這樣的草藥,但是現在這個季節沒長出來。至於存貨,部落裡的治療這個的藥現在已經沒有了。
不過冬季的狼總會像曜這樣。狼獸人的身體好,一般是過個幾天就沒事了。
“曜身上怎麽打濕的?”
樹低頭,不安甩動的尾巴尖尖被草抓住。
他扯了扯,扯不出來。隻好爪子蓋住眼睛,有些心虛道:“魚用爪子勾出來了,我沒勾住差點跑了,曜去咬的。”
白杬不吭聲,手在曜的身上摸。
怪不得,兩隻前爪濕了,腦門脖子濕了,只有後半截和肚子上的毛是乾的。
他添了幾把柴讓火燒得旺一些。
“你們呢,沒打濕吧。”
樹搖頭,湖跟河這兩個湊數的自然也沒有。
受寒喝薑湯,不過部落裡沒有。他想到自己第一次吃的草根,味道辛。吃辣口的發發汗水也行。
“樹,之前吃的那種刺嘴巴的草根還有嗎?”
“有。”樹道。
那種草根能吃,他們以前看見有食草獸吃過,所以後來才會采集。
不過味道不怎麽好,這些天煮湯的時候扔口感稍好的沙沙草根比較多,那個刺嘴巴的草根扔的少。
樹摸著下巴,單方面起了個名字:“要不就叫刺刺草?”
草白眼一翻:“隨你,還不去拿?”
樹拎了一捆出來。
白杬用熱水搓洗了幾下,直接用空著的鍋重新裝了雪燒。
小白狼悶不做聲地做著事兒。對比巨大的狼軀。明明是小小的一團,可就是讓狼慫得慌。
可能這就是祭司身上的氣質,草心想。
忙完手裡的,白杬重新在黑狼身前蹲下。他抱著自己的膝蓋,目不轉睛地看著半垂著眼睛的大黑狼。
看了一會兒,他在火光中傾身,緩緩抱住了大大的狼腦袋。
“對不起。”
臉輕輕貼在狼毛上,他蹭了蹭。
“我該說清楚的。”
他想抓魚,但是他習慣性地先試探了一下。這也導致曜以為是他想吃魚。
明明之前說的河裡危險,但是曜卻自己去了。
曜挪開自己還潮濕的大爪子,哄著:“阿杬乖。過幾天就好了。”
白杬安安靜靜地抱著他的腦袋。
應當是怕自己發現,毛毛已經在他醒來之前烤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聞著,還有一點點的燒焦的味道。
是他沒發現。
“對不起,我錯了。”白杬認真道歉。
他下巴擱在狼長長的嘴巴上,眼睛看著灰色的眼。“我是想抓魚,不過不是狼下去抓。”
“我想用工具。”
“要是有魚的補充,部落裡的食物可以堅持得更久。”
其他的狼一滯,轉過身來,望著少年。
“阿杬,我們夠吃的。”
“是呀是呀,夠吃的。”
“幼崽是不能靠近河邊的。”不管有多少歲,只有沒有滿二十個大荒年的狼在黑狼的眼裡都是幼崽。
白杬移開自己,讓曜更好的烤火。
他試圖說服大家,“我還有一個大荒年就不是幼崽了。”
“那也不行。”是意料之中的堅決。
白杬抿唇,“我知道抓魚的辦法。”
“那你告訴我們,我們去,幼崽就該留在家裡看家。”
“對對對,看家也很重要。”
白杬五指成爪,梳理著黑狼還有點濕的毛毛。“我……”
洞穴裡,明著暗著,幽幽的狼眼裡都是不讚同。
白杬點頭:“好,我看家。”
緊繃的氣氛一散,大家又變得樂呵呵的。
“阿杬真乖。”
白杬翹著嘴角笑了笑。長睫垂著,遮住了發紅的眼眶。
他埋入曜的毛裡,蹭了蹭,抱著他還乾著的地方閉眼。“魚大家一起分好不好,曜。”
曜鼻尖碰著白杬的手,溫聲道:“好。”
丘眼裡慈愛。
轉過頭,他美滋滋地抓著自己的碗:“來,喝湯!”
“喝湯喝湯……”
作者有話要說:
阿杬乖不乖!
感情線成年之後發展。
第11章
難得下午還有吃的墊了肚子。
大黑狼滿足地趴在地上,甩著自己的尾巴玩兒。
白杬將熬好的刺刺草湯分作四分,曜兩碗,樹、湖、河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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