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幫我。”
曜接過,自個兒坐在白杬的後頭去做木鉤子了。
已經回到自己山洞裡小心觀察的紅狐幼崽們看得驚奇。
原來大黑狼也會這麽聽話……
*
到吃飯的點兒了,大家不管怕不怕,都出來了。
山洞裡就只有老人和幼崽。
球想了想,到自家洞口前站定。
他舉起手,連帶著小狐狸坐著的毛乎乎的獸皮毯子一起,整個將他們抱了下來。
“不怕,咱們也在外面一起吃。”
球想著他們喜歡阿阿杬,正好將獸皮毯子放在白杬負責的那兩口大鍋正對著的用餐地點。
幼崽們起初還驚慌,可獸皮毯子一揭開,面對的是阿杬。他們立馬顧不得害怕,好奇又認真地看著他。
曜手上的鉤子很快就做好。
不僅如此,他還參照白杬選的樹枝又選了幾根兒更好的。
打磨收拾乾淨,給了樹跟湖。
這下廚的工具又多了一種。
六口鍋,白杬做什麽,樹跟湖就跟著做什麽。
很快,鍋裡的羊肉全部移出來放在專門吃飯的獸皮上。
湖拎著洗乾淨的石板石杵也過來了。
“阿杬,怎麽弄?”
“湖,你來做飯。”
“阿夢叔,球,你們幫我把一半的胡草捶爛,一半的切一片。”
“我們呢?”
小狐狸幼崽趴在毛毯子上,都睜著眼睛軟乎地看著他。
白杬嘴角微翹。
“那等我想到了活兒再找你們?”
“好!我們等著!”菇嚴肅道。
白杬輕輕吸了一口氣。
怎麽這麽乖。
曜看了他一眼。
阿杬喜歡幼崽。
不過阿杬自己還是幼崽。
*
羊肉拿出來還是熱的。
怕冷了不好吃,白杬招呼道:“暗叔,你給山洞裡送去一下,帶上一點錘爛的胡草根。就著吃好吃!”
“好。”
領了活兒的暗起來,頗為悠閑地繞了大半圈的獸皮走了走,然後站在一個肉多的獸皮毯子前。
他半彎下身,將獸皮四角合在一起單手拎住。
那毯子側邊,正好是八隻小狐狸。
暗裝作不經意地崴了下腳。
小狐狸們瑟瑟發抖。
還沒往獸皮毯子裡縮呢,忽然腦門上被摸了一把。
懵了的阿毛、菇:???
暗美滋滋地走了,笑得像偷了腥的貓。
球翻了個白眼。
大黑狼們則是一臉羨慕。原來還可以這樣。
*
火燒得旺,鍋裡一直在沸騰。
白杬抱著他剛剛切了好了血的碗往鍋裡倒。
樹跟湖有樣學樣。
樹驚奇:“這個血不動了。”
白杬:“輕點,最好不要弄散了。”
樹點頭,不過還是沒忍住戳了戳。
阿杬之前說要吃血,他還以為是一個獸人一碗端著喝。
一個鍋下幾碗,六個鍋剛好能裝。
就是獸人飯量大,鍋也多,做個飯不亞於乾一次體力活兒。
血全部倒進去。
夢也松了手裡的石刀:“阿杬,切好了。”
白杬拎著用完的大盆過來。
球與夢一人佔據石板一邊,說說笑笑的,這個忙完了幫另一個,看起來是和諧得不行。
還是亞獸人相處得快。
“阿夢叔,咱們大荒還有什麽像刺刺草和胡草一樣味道比較重的能吃的草嗎?”
重,在黑狼獸人的認知裡不僅僅是辣,還有酸、甜、苦……
只要不是寡淡的猶如缺缺菜一樣的味道,那多半都能歸納到味道重的裡面。
不過獸人春天采集,采的多半是這時候最多的缺缺菜。
“有,多著呢。”
“那下次采集的時候麻煩阿夢叔多找一下些。”
“根和葉子都要。”白杬指了指廣闊的草地,“我要試著看能不能種。”
夢眸色溫柔。
“好,下次給阿杬帶。”
“謝謝阿夢叔。”
剛要走,白杬頓步。
他笑眯眯地看著球,道:“球,也麻煩了哦。”
球何嘗不知道他的意思,淡笑:“你放心。”
“放心放心。”
血不能煮太久,白杬說完話就端著胡草回去。
“樹,湖!過來拿,一個鍋裡放兩把。”
毛血旺得口味重一點的才好吃。
血煮得極快。
熟了之後,白杬摳摳搜搜地將最後一點點的鹽捏了一小戳。
“沒鹽了。”
樹蹙了下眉,轉而呵呵笑著揮手:“沒事,我們去換。”
現在六個鍋,每個鍋只能意思意思一下。
後頭的日子,就沒鹽了。
白杬用木杓擠開一個血團,內部也沒有顯眼的紅色。熟了。
血旺越嫩越好吃。
“洗碗,過來盛血旺!”
要煮的食物多,但是裝的器具一點不夠。
怕冷了不好吃,再一鍋的大荒牛肉下鍋。讓它慢慢煮著,大家先去吃飯。
在地上坐下,一看見墊著羊肉的獸皮毯子,白杬扼腕。
鍋碗瓢盆兒桌椅板凳!
他什麽都缺!
*
黑狼三個大廚,一個大廚現在正在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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