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羊就有了半盆。
周圍的獸人們都扛著野獸躍躍欲試,白杬瞧著地上這個怎麽看怎麽小了的盆,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盆兒不夠。
曜顯然也察覺到了。“我去刨大的樹樁。”
“先用我們的碗接吧,空閑了再去。”
黑狼愛乾淨,用完飯的碗都是反覆洗過的。而且碗也不小,相當於一個小盆了。
再加上紅狐部落的,幾十個怎麽也是夠了的。
至於紅狐部落為什麽也有這些東西,那就是他阿飛叔的功勞了。
白杬跑回去拿碗,出來的時候多了一串小尾巴。
小狐狸們軟萌可愛,嘴裡叼著能蓋住他們整個身子的碗。走得時候像笨企鵝,一拐三搖。看得在場的黑狼獸人們心肝兒顫。
他們部落什麽時候才有這麽多的幼崽啊。
*
碗在水裡過一遍,放在草地上。
獸人就扛著自己處理的野獸,挨個兒倒血。
黑狼獸人雖然長得高猛,但是比起這些野獸來自然小了。遠看著就像一個個小矮人扛起了一座石頭山。
白杬:只有佩服。
跟著站起來的紅狐亞聲音清潤:“阿杬,兔子也要嗎?”
“要!”
蚊子再小也是肉。
亞松了口氣,他溫柔取下自家小崽崽送過來的碗,利落地放血。
兔子還是活的,是采集隊那邊抓的。大小……
白杬看了一下坐在自己腳邊抱著大尾巴的菇,翹了翹嘴角。
比小狐狸還大呢。
不是每一隻野獸都還有血,所以到後頭拿出來的碗用了剩下七八個。
白杬又挨著端回去。
幼崽們出來了,紅狐部落的其他獸人也隨之出來。
黑狼什麽的,幼崽不怕,他、他們也不怕。
不過這樣一來人手多了,大家幫著忙,幾下把碗放到不沾灰的地方。
這邊剛坐下歇會兒,樹又吼:“阿杬,內髒都要嗎?”
白杬咬牙。
其實都可以要,但是獸腸不好處理。
“曜,你們之前吃內髒嗎?”
“食物夠,不吃。”
白杬忘了,這是一群挑嘴的狼。
他們能力高,野獸多的時候自然能把自己喂得飽飽的。
這麽多肉,黑狼跟紅狐部落的都吃飽也可以。可哪次不是吃一次還要抓一次,費時費力抓到的。
不能扔,扔了對不起付出的勞動!
白杬朗聲回:“要!”
羊雜湯、牛雜湯不也是好喝的……
想到要是煮的話,鍋好像又不夠。
不行不行,要是細想,他們其實什麽都缺。
*
樹對白杬有著盲目的自信,他做什麽都好吃。
“膽,就是那綠綠的東西別弄破了,苦的。”
杵著拐杖過來的草:“我說以前怎麽吃著是苦的。”
白杬:……
是不是獸人不吃內髒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之前他們什麽都生吃,裡面小小的苦膽不就直接當調味料嚼著吃了……
白杬悶笑,笑得往曜胸口上一撞,肩膀直顫。
真是,他都不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怎麽會這麽可愛又蠢萌。
明明看著很厲害的。
*
現在大家都習慣吃熟食,這麽多的肉自然是要煮的。
原本的三口鍋不知道要煮到什麽時候去。所以用來清理長毛草的鍋被臨時征用。用滾水洗了好多遍,架在了火上。
六口鍋一字並排,三個大廚現在只有兩個能動,白杬擼起袖子上去幫忙。
今兒指定是要吃飽了,吃好了!
這第一道菜,就是白水煮肉。
白羊常年在大荒的草原上跑動,肉質緊實有嚼勁兒。
獸人牙口好,也不用燉煮得軟爛,煮一鍋的時間至少比以前少了一半。
這白羊肉可以煮出來直接吃,但白杬會覺得膩,所以偏向於伴著一點點味道重的東西。
吃法有點類似於北邊的手把肉。
采集隊帶回來的東西多是鮮嫩的樹芽和草葉。
白杬挨個兒嘗了嘗,味道都是比較淺淡的。
也怪不得冬季的時候,洞穴裡的那些味道大的酸果和刺刺草會留到最後。
“樹,看著一下鍋裡。”
“阿夢叔、球,咱們去找點胡草。”
“哪裡用得著阿杬,我們去。”球一開口,采集隊浩浩蕩蕩地在草地上鋪開。
有黑狼部落的,也有紅狐部落的。
那架勢,頗有把地翻過來的意思。
不一會兒就找了一盆出來。
沒有盆裝,大家都是放在獸皮上,拿到河邊洗完了之後抬回來。
白杬這邊剛把下一道菜的食材切好。
兩邊的采集隊就回來了。
正好,調料也有了。
“樹,我們之前用來烤魚的那個大石板帶過來了嗎?”
“我去拿。”
湖一個助跑,帶起一陣風撲過白杬的臉。
白杬粲齒。
“好了,這一鍋的羊肉好了。”
獸人們早已經搭建好了吃飯的“餐桌”。
一層層洗乾淨的獸皮鋪在地上,圍成一個圓。獸人就坐在圓外的草地上,看著大廚們撈白羊肉。
沒有工具不好撈,白杬進山洞裡找了個帶著鉤子的大樹枝,往曜的跟前一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