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將自己跟曜的毛毛混合在一起。
“我做,大家想學的看看。”主要是學點編織技巧,以後萬一可以用得上呢。
“阿杬做,我們看著就是。”獸人舉起梳子,一臉認真。
鍋裡的熱水燒著,白杬當著他們的面兒先把毛毛用熱水浸泡洗乾淨,借此脫掉毛毛上的油脂。
“不可以用太熱的水洗,洗得水不髒了就行。”
水熱了,洗出來的毛毛會變得粗糙。
洗完之後,他把毛毛平鋪在乾淨的獸皮上。“等毛毛幹了,我們需要梳毛。”
等著這一會兒,白杬去肉放進鍋裡煮著。
等大家把回來的獸人梳了一遍毛後,白杬洗了的狼毛也幹了。
梳毛是用專門的細金屬齒梳毛,這裡沒有,白杬就換成自己做的細梳。
他將毛隔著獸皮按在腿上:“梳開了,毛毛更長,撚線的時候會更好撚。”
接著,白杬把剛剛做好的撚線杆子拿出來。
“這個是撚線杆子,可以把毛毛紡成線。”
“石頭和木棍?”
“嗯。”
將狼毛纏上直直的木頭末端,再套上紡輪。一手拿著狼毛,一手拿著拈杆的頭轉動。同時手上的狼毛一點點放出來。
細細的線便繞著拈杆成型。
若是拈杆頂端有鉤子,線就可以一直被鉤子勾住,撚線的時候不容易滑出拈杆。
纏繞到足夠長了,把拈杆上的線往下劃拉到底,堆積纏繞在紡輪上頭。重複著這個動作,將獸皮上曬好的狼毛弄完就是。
這樣就會出來一坨完整的線。
看完了全程的夢:“阿杬,是不是弄長毛草線的時候也可以用這個?”
白杬手停下,想了想,點頭。“這個方便,當時我卻沒想到這個。”
夢拍拍他的頭,笑著道:
“你的腦瓜子這麽小,哪裡能想事兒想那麽多。”
“不過線弄好了,怎麽做成衣服?”
獸人們看著身上的獸皮衣:“線這麽點兒,做不了。”
白杬:“做的衣服薄,費不了多少。要是自己身上毛毛不夠的,還可以用白羊的毛。”
白羊毛厚,他們的鋪床的獸皮毯子大多是白羊毛。
“咱們先做獸皮,等集市上要的獸皮夠了,再弄也是可以的。我只是先教教大家方法。”
“至於怎麽做成衣服……”白杬看著跟前人俊手巧的夢,“我得跟阿叔們合計合計。”
白杬會編漁網,要是不嫌棄衣服的洞大的,他可以做漁網衣。
編織這東西最基礎的就是經緯線交織,嘗試幾遍,總可以弄出來。這個暫且需要時間研究。
白杬先讓他們都試了試紡線,大家上手都很快。白杬洗出來的那一點狼毛幾下被消耗一空,變成了毛線球墜在紡輪上。
像一個巨大的棒棒糖,還是黑白色混雜的巧克力牛奶味兒。
“吃飯了!”
白杬:“來啦!”
“嘩啦——”
白杬回了話轉頭,果然,剛剛圍了他一圈的獸人消失得一乾二淨。
白杬悶笑。
他慢慢站起來,腦門忽然被大手貼了一下。
曜眸光疑惑:“是不是病了?”
他長臂一撈,單手拎著白杬大步往吃飯的地兒去。
白杬被夾在他的胳膊間只能緊緊抱著他的腰,無力蹬腿兒:“我才沒有生病。”
曜:“那下次吃肉要快。”
“知道了~”吃飯要搶著吃,可能黑狼獸人也覺得這樣吃得香。
也不知道是在長身體還是在這邊呆久了,白杬的飯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漲。
白杬連啃兩個大骨棒子,又“咕嚕咕嚕”灌了滿滿一碗的羊雜湯,肚子才算飽。
他愜意地打了個飽嗝,捂著肚子趴往曜身上一趴,闔眼。
白雲舒卷,河水悠悠。
綠草地上,紅狐不知何時也窩在了狼堆裡,沒心沒肺地抱著尾巴睡著了。
風漸弱,呼嚕聲好像又大了不少。睡夢中的白杬彎起嘴角,面容清朗,青年人的輪廓更是明朗。
曜趴在獸皮上給白杬當抱枕。
他抬起爪墊,露出下面那把小小的木梳子,灰眸中若有所思。
或許可以多做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阿杬(舉起梳子):來,梳個毛毛?
紡輪:《史前家園文明曙光:西安半坡博物館》陝西省文物局。
第36章
小憩一會兒起來, 白杬帶著幾個對紡織感興趣的亞獸人研究如何把線織成一件衣服。
曜看了他一眼,大爪子往前一抬,前肢俯趴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身姿矯健, 威風凜凜。但又是一副吃飽了犯懶的樣子,看得白杬忍不住貼上去摸了摸他的毛毛。
曜直起身, 低頭看著幼崽在自己身上標記味道,縱容著不動。
等白杬意猶未盡地收回手, 曜才甩了甩毛毛, 懶洋洋往河邊去。
“曜,釣魚嗎?”
阿山指了指自己身邊空著的木樁子。
那是河留出來的。
河身上的傷多是皮肉上,他身子好得比他們快一點。
這會兒好差不多, 釣魚又釣得坐不住,乾脆回去找樹學習做飯去了。
曜蹲坐在草地上,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不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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