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嘲諷:“你自己心裡還沒點數。”
“你不懂!”
“你懂,你懂個屁!”
“誒!怎麽罵人。”
“你自找的!我警告你……”
“好!”安打斷星的警告,眯眯眼笑著,“看你,我就說了幾句話而已。我保證!我不亂插手。”
星瞪著他:“你也不想想,黑狼部落那麽團結,會容許其他部落的獸人進入他們族群。”
安坐在自己大尾巴上,眼尾的褶子笑得深深:“好好好,你說什麽是什麽。”
星別開頭,抓著拐杖往地上狠狠戳了戳。
越老越不正經的狐狸!
安目光微閃,垂下眼睫。
獸人跟獸人本就可以不同族群的結成伴侶。
他們與原始的野獸不同,是獸神創造的高等族群。只要是看對眼了,蛇獸人跟兔獸人都能在一起。
不過當然,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基因本能,兔獸人是畏懼蛇獸人的。
但是啊,大荒這麽大,他覺得肯定有的。
黑狼部落裡那麽多的光棍,隨便拎一個出來打獵的能力都好得不行。他們紅狐部落的要是拐一個回來,或者是送一個過去,小狐狸的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更別說狼部落的獸人也都是一輩子一個伴侶到老。
多好。
安輕歎。
他已經老了,紅狐又只剩下這麽一點小狐狸,根本抵禦不了外界的風險。
他年紀大,死了就死了,可這些崽子們可怎麽辦。
安捶捶胸口,一臉愁怨。
他心無人懂啊……
星隻覺得眼睛抽得慌。這老狐狸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打歪主意!”他警告。
安一抖,抬頭見星還盯著他,他無奈:
“我打了什麽歪主意了,你說說看?!”
“你就不信我!”
星難得維持不了大祭司的端肅,嘲諷:“呵。”
“你!”安無話可說,這老白狐甚至吵都不願意跟他吵一下。
*
狼山山洞。
飛將紅狐菇放下。
圓胖圓胖的小狐狸先觀察了下不知道在做什麽的黑狼獸人,然後看了眼白杬,確定他的位置後,悶頭慢慢走到他身邊。
“阿杬。”他伸手,輕輕扯住白杬的袖子。
“嗯,腿還疼不疼了?”白杬將手裡的線放一邊。
他讓小狐狸坐。
草過來後,讓他固定著小家夥的腿,將上面的木板拆下。
菇現在長大了點兒,身上已經開始換毛。小紅毛一縷一縷的,一碰就掉。
白杬摸了摸他的頭,示意他別緊張,才一點點摸向他的腿骨。
菇的傷口已經好了,絨毛長出來一茬。厚薄不均,圍繞在那已經褪去了疤的傷口處。
白杬摸著他已經長攏了的骨頭,眼裡漸漸有了笑意。
“恢復得還可以。”
“真的!”
白杬笑著點頭:“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板子還要弄到春天去。”
“弄,我肯定乖乖弄。”
菇高興完,又垂下耳朵。
“怎麽了?”白杬將木板給他重新綁好,避開那條受傷的腿將他抱在身上。
菇將爪墊放在白杬的手心,仰頭問:“阿杬哥哥,我的腿好了之後會不會走不快啊?”
白杬溫和一笑:“你乖乖聽話,就不會。”
“知道了,謝謝阿杬哥哥!”菇的耳朵立馬豎起來了。
白杬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抱著他放下去:“好好養著。”
“嗯!”
越過小家夥,看到側邊蹲著的紅狐狸。
白杬:“球?”
“阿杬,是我。”
球跟飛來往頻繁,對黑狼的畏懼少了不少。知道小狐狸沒事,他心裡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會兒見大家都忙著,他猶豫著問:“阿杬,之前欠下的……我們可以幫忙。”
他看了下,不難。
白杬眼睛一亮,身子前傾,看球簡直像是看香餑餑。
“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已經被搓線支配過的黑狼們現在弄了一會兒的線就開始炸毛了。堆了半個山洞的長毛草光靠他們黑狼不知道剩下的冬季這點時間能不能弄完。
白杬還想著能不能多點人手,這會兒瞌睡了就有狐狸送枕頭。
他問:“曜,我們讓紅狐部落幫忙行不行?”
“哪裡是幫忙,本來是你們幫我們治病,是我們應該的。”球有些緊張地捏著爪爪。
跟阿杬交流他還行,可這會兒見阿杬跟他們黑狼的族長征詢意見,球下意識緊張。
飛注意到,去抱著小菇的手停下,轉而拍了拍球的背。
毛毛柔順,飛瞳孔一縮。
球嚇了一跳。
回頭見是飛,又不自覺揚起嘴角衝他靦腆笑了笑。身體也漸漸放松。
見他這個樣子,飛準備拿下來的手又拍了拍才收回來。
“阿曜,拿多少線過去?”
曜偏頭:“球不問問安?”
球被他看著,忍不住往飛的身邊靠了靠,忙道:“可以的,祭司之前一直在念叨要還你們的情呢。”
問了也不會拒絕的。
獸人交往沒那麽多的彎兒,喜歡直來直往。既然球的這樣說了。
曜抬眸,注視著飛:“一捆。你去教,弄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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