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背對著白杬,腰微彎,正在加固拉車。
聽到動靜後。
他動作稍緩,嘴角微揚。
白杬跑得近了,一個起跳,往他後背撲去。緊接著像個樹袋熊一樣四肢纏著他脖子和腰。
曜晃都沒晃一下,反手托著白杬。
“阿曜,采集隊出去的時候我能跟著一起去嘛?”
“不能。”
“采集隊要跟著我們一塊兒走,那邊有大型的野獸,沒有狼山安全。”
“可是你們都在那兒啊。”
“狩獵的時候有危險,怕顧不上你。”
這樣的對話在這幾天不知道已經進行了多少次。
眼看著到了他們快要出發的時間,曜還是沒有松口,白杬是真真看到了他的決心。
“行吧。”白杬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那我在狼山上走走可以嗎?”
“不能離山洞太遠,必須有成年獸人陪同。”
“嗷嗷嗷,知道了。”
白杬懷疑可能是因為自己以前從來沒被人管過,所以現在才會被曜管得嚴嚴實實。
他腦門在曜後脖頸敲了敲。
真是,磨人得很。
曜:“狼山後頭有斷崖,阿杬記得不要過去。”
白杬:“嗷~”
余光注意到山洞裡已經在收拾獸皮的幾家獸人,白杬湊近曜耳朵:“阿夢叔他們去自己的小山洞了。”
曜:“不遠,幾步路的事兒。”
“那你有自己的山洞嗎?”
曜反手,將身後的人直接抱到身前。
他低頭,鼻尖貼著白杬的鼻尖。
“有。”
在大荒,問獸人有沒有獨立的山洞就是想跟他一起生幼崽的意思。
白杬不知為什麽,被他看得有些臉熱。
他雙手往他臉上一蓋,遮住曜的表情,問:“在哪兒,我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
“在狼山上面。”
“所以你春天的時候也要搬出去住?”
“都可以。不過等打下的獵物多了,我們現在住著的這個大山洞會全部用來儲存食物。”
“我明白了。”早晚都得搬出去。
曜看了一眼出來的人,彎腰將白杬放下。
“明天我們走得早,要是快的話下午吃飯的時候就能回來,慢的話要晚上。”曜揉著白杬的頭髮,“你在家乖乖的。”
白杬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我肯定乖的。”
曜手捏著他臉上那一點點軟肉。
就是這麽一副機靈樣子他才不放心,看就是閑不住的。
白杬後仰,正巧看見一抹紅色從遠處走來。
他忙揮了揮手:“球~”
“阿杬。”球微微一笑。
球不愧是紅狐部落長得最好看的獸人。
他身量高,身材纖細卻不單薄。
走動時,那雙藏在獸皮衣下的腿極長。腰又細,挺得筆直。
最矚目的,當屬他那頭用獸皮條高高綁起的長發,是橙紅色的。走動的時候輕輕揚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視線滑過他單手拎著的一捆長毛草繩,白杬眨眼。
阿飛叔真是好福氣。
瞧瞧這英姿颯爽,雌雄莫辨的風華美人。配阿飛叔,他都覺得夠夠的了。
“阿杬,這是最後一點的長毛草繩,我們做好了。”
白杬仰頭,毫不意外地在他的眼皮底下看到一點點的青色。
“不是說了慢慢來的嘛,不急著用,你們還這麽趕。”
球隻笑,笑得人沒脾氣。
白杬無奈。
轉頭衝著山洞大吼一聲:“阿飛叔,你媳婦兒來了!”
下一秒,阿飛出現在了山洞門口。
球狐狸眼微睜,長睫顫得厲害:“阿杬,你別亂說。”
“誰亂說了。”
“你瞧,阿飛叔聽到你的名字跑得多快。”
像是印證一般。
白杬話落,阿飛就已經站在了球的身邊。
球側頭,對上雙黑圓黑圓色的眼睛。
他還提著的長毛草的手一抖,頭頂頓時冒出兩個絨軟狐狸耳朵。
飛瞳孔驟豎。
直直地看著他頭頂。
白杬粲笑,笑得歪倒靠在曜背上。
球單看著高,可現在站在阿飛叔跟前,整整比他矮了一個頭。
他們黑狼獸人長得高大,長相也是不差的。
他阿飛叔眸如辰星,長眉入鬢,相貌堂堂的。這麽個威武漢子往球身邊一站,誰不說一句登對極了。
飛拎著長毛草回去放,球迷糊地直接抬腳跟上。
白杬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被冷落,反而是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腮幫子。“樺爺爺還說讓我去問呢,看看,這是需要我去問的嗎?”
曜繼續弄他的拉車,邊給他家小白狼想些玩兒的。
“明天紅狐部落的獸人跟我們一起出去,阿杬可以去他們那邊看看。”
半個冬季,黑狼部落與紅狐部落的關系就從可有可無的利益交換雙方變成了有血脈聯系的親家。
白杬拍掌。
紅狐部落都是大美人。
而他們黑狼部落的亞獸人都有伴侶,還留下的幾個單身獸人。
趁著這會兒再撮合撮合,或許今年的樺爺爺就不用為幼崽的事兒禿毛了。
*
第二天。
天還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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