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將菇腿上的東西拆了。
其他的小狐狸看得緊張:“阿杬,菇是不是好完了?”
白杬專注著菇的後腿,輕“嗯”一聲。
獸人的身體素質到底是好。
確認小狐狸的骨頭長好了,白杬捏捏他的前爪:“試試,抬一抬爪子。”
菇一臉緊張。
毛耳朵緊跟著顫了顫。
其他的小狐狸一個貼著一個,眼睛睜得圓圓的。
族長依舊是笑呵呵的,但若是細看,他的眼底也藏著幾分擔憂。
在洞裡所有狐狸的期待眼神下,菇屏息,抬了抬。
白杬:“噗嗤——”
他捏捏從自己掌心裡抬起來的前爪:“不是這個。”
菇抬起的爪子僵住,毛毛下的臉滾燙。他小大人似的,奶聲奶氣:“這個、這個不算,阿杬再說一次。”
白杬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
“抬後腿。”
幫小狐狸穩住身子,白杬將注意力放在他的後腿上。
淺淺的毛毛下,後腿彈動,接著微微抬起。
想是怕,不敢力氣太大。
白杬見差不多,幫他托著:“疼嗎?”
“不疼。”菇小聲。
“那就好。”
“這個木板可以不戴了。不過現在還不能跑不能跳。最多一天走一小會兒。”
安笑得愈發和藹,他道:“好,阿杬放心,我們知道了。”
菇知道自己恢復了,輕輕松了一口氣。
“謝謝阿杬。”
這樣他以後也能成為保護紅狐部落的獸人了。
“不用謝。”
陪著小狐狸們玩兒了一會兒,見草那邊種得差不多了,白杬起身告退。
星忽然叫住他道:“阿杬,從明天開始,我每天去狼洞教你怎麽當祭司。”
白杬幾乎同時就想到了曜之前說的,教紅狐部落釣魚的條件。
曜的好心他領著。
而且對於大荒各部落的祭司是幹什麽的,他也就知道看病和佔卜。
這些東西單靠他自個兒難摸索出來的,該學還是得學。
“星,一天學多久,學什麽?”
星看了他一眼,起身。
他進了一趟山洞深處,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卷獸皮。
“這是我畫好的,你提前看看。”
白杬雙手接過,表情鄭重:“謝謝星祭司。”
草在外面喊:“阿杬!回去了!”
白杬衝著老者矮了下身,跑出了山洞:“來了!”
安摟住窩在他身上的小狐狸們,對星道:“滿意?”
“阿杬會是一個好祭司。”
*
“阿草,還有其他的植物要種嗎?”
白杬跑到草身邊,掃過那堆新翻的泥土。是黑色的,松軟濕潤。
草搖頭:“其他的草藥我養不活。”
“不只是草藥,我們吃的草莖之類的也可以種的。”
“黑狼獸人不喜歡吃草。”草一臉認真,看白杬的眼神隱隱帶著心疼和憐惜。
白杬:行,就他喜歡吃草是吧。
*
山洞裡,吵吵嚷嚷的。
草剛跳上石台,又立馬跳了下去。
白杬後退一步,差點被他踩到了腳丫子。“怎麽了?”
“別進去,裡面嗆鼻子。”草說完離開。
白杬捂住鼻子好奇地看了一眼。
洞裡,陽光下,灰塵隨著獸皮的抖動如爆開一般迅速充斥至整個山洞。
白杬甕聲甕氣:“樺爺爺,收拾山洞啊。”
“阿杬回來了啊。”
“離山洞遠點兒。我們在收拾地上的獸皮毯子,墊了一個冬季,都硬了。”蒼老的聲音帶著抱怨,不過又含著笑意,像哄著人。
白杬彎眼:“我來幫忙。”
他衝進去,順帶將星給的獸皮放了進去。
“哎呀,不用!”
“你別進來。要是有空你找小草帶你曜的山洞收拾收拾,等曜回來你們也是要搬走的。”
天抱著高高一遝獸皮毯子路過。
白杬後退,給他讓了路。
“樺爺爺,曜不是說可以住在這裡嗎?”
樺揮了揮面前的灰塵,“噗噗”幾聲吐出嘴裡吃進去的渣。
“阿杬不嫌棄也可以。”
“但曜怕是沒跟你說,抓回來的野獸都是血淋淋的,抬進山洞裡的時候咱們睡覺的地方也會沾上。”
“整個狩獵的季節,大山洞都是血腥味。阿杬要是住得習慣……”
白杬果斷改口:“不習慣!那我跟阿草去看看。”
下了石台,白杬立馬找到草。
丘追出來,胡子都急得飛起:“阿杬!等等!”
“丘爺爺,怎麽了?!”
“叫你阿天叔和阿河叔跟著你一起。”
“知道了!”
*
曜的山洞位置高,白杬還從沒去過。
草帶路,白杬走在中間,後頭跟著天與河。
狼山本不高,往上走不多遠,就到了向陽的山洞口。
現在光線強,洞裡也亮堂。
白杬走到洞幾米外,先往裡張望。隻晃了一眼,忽然後頸發涼,緊接著立馬被草反手攔腰拖後連退了十幾步。
“草!”
“噓——”草面色凝重,眉心緊擰。
這讓白杬確定,剛剛的預感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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