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手紅狐上線。
靈望聞問切,發現他是耗盡力氣,失血過多。
虧得他看藻那麽著急,還以為人魚王生了什麽大病。
想到是流血過多,尤其是他靠著的床上還積起了一灘血。小山貓終於忍不住瞪了人魚王一眼。
人魚王卻是無奈一笑。
他活了兩百年了,第一次有小獸人瞪他。感覺還挺新奇。
人魚身強體健,很難生病。
即便是生病了,憑借著強大的自愈能力也能快速恢復。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並沒有大礙。
只是奮戰的時間長了。
醒來之後看小人魚一個二個比自己還狼狽,哭得傷心欲絕。
他還以為出什麽事兒了。
結果是擔心他們自己。
現在見到這個小獸人,他隻覺得他膽子挺大。也勇敢,比人魚的那些小崽子們要勇敢。
胸口一疼。
人魚王回神。
他低頭,鼻尖是刺鼻的味道。說不清是什麽,只是味道有些大,他好像並不怎麽喜歡。
相對的……
他往跟前湊了湊。小貓貓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倒是很香,很熟悉,深入骨髓的味道。
很得他喜歡。
“別動。”
人魚王身子微僵。
笑了笑,觸及小貓貓嚴肅的小臉,他倒了回去。
處理傷口是獸人的強項,止血,消毒,消炎,包扎。一套做下來,因為人魚王身上的傷口的過多,一旁的獸人們都坐累了。
動動屁股,扣一扣手指。
再有閑心的,打量一下這精美的宮殿。亮閃閃的,比他們的好看多了。
但是不知道住久了眼睛會不會瞎。
還是他們自己的房子住著舒服。
嗚……又想狼山了。
靈費了一番力氣將人魚王包扎好後,卸了勁兒,腳麻了。
他露出兩個虎牙尖尖,捂住自己的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白杬的身邊。
身子一跳,半空變做小山貓,窩在白杬的膝蓋上。
白杬注意他的動作,捏著他兩個後腿兒按著。
“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沒什麽大問題。”
白杬揉揉他腦袋,哄道:“辛苦了。”
紅狐收拾東西,重新背好獸皮袋回來。
人魚王現在已經移到了座椅上,尾巴上搭了一層白色的絲綢。
品質比之前白杬見到的那些還要好。
傷口雖然還泛著疼,但是比剛剛不停流血的狀態好多了。
“客人們久等了。”
人魚王看獸人的眼神愈發柔和。尤其是目光掠過窩在白杬膝蓋上的毛球的時候,慈愛的眼神簡直要化為實質。
白杬:“要不您先休息,剩下的事兒找個獸人跟我們說。”
“他們現在可比我還忙。”
人魚王頓了一下,看著白杬的眼睛,有些為難道:“獸王城的事,我們恐怕無能為力。”
人魚王是人魚部落的祭司,也是人魚部落的領袖。狼獸人們過來彎月大陸本來就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
所以人魚王知道也不奇怪。
白杬錯愕一瞬,腦子裡轉個彎兒來,想到之前見到的慘景。
“是因為獸人墜崖嗎?”
人魚王銀色的眼睛注視著白杬,臉上笑意微苦。
“是,也不全是。”
“想必白狼祭司知道,我們彎月大陸這麽多年來一直平安,靠的就是迷障之地,大山以及大海的庇佑。”
“獸王城貪婪,有了西荒還不夠。又盯上了我們。從海上他們過不來,但是迷障之地他們卻用殘忍的手段已經進去。”
“到現在,他們已經能時不時通過墮獸的阻礙,靠近山脈。”
“人魚城堡是彎月大陸的最後一道屏障。”
“之前你們看到的,有那些獸人扔在山裡的墮獸,也有……為了護衛彎月,而跌落下山的族人。”
人魚王這話說得平靜。
他銀色地眼睛閃爍著淡淡的光,嘴角翹起不大的弧度。
面上看起來是在笑的,但白杬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悲傷。
淺淺流露,像溪流一樣,靜默無聲。
“節哀。”
人魚王輕歎,聲音空靈,回蕩在宮殿的上空。“守護彎月,是我們人魚的使命。”
“是獸神賦予的職責。”
“這一年來,人魚獸人都在忙著阻擋獸王城的入侵。有山脈的幫助,我們倒是能擋著他們。”
“但是人魚族群數量本就不多,而且陸地上作戰並不是我們擅長的。很抱歉,讓你們白走這麽一趟。”
白杬搖搖頭。
心中有失望,他想過人魚可能會拒絕,但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飛性子直,有什麽說什麽。
“就不能將森林外面的獸人都殺了嗎?他們都進入迷障之地了。”
迷障之地裡面都是瘴氣,獸人在裡面呆久了會迅速生病。既然獸王城裡的獸人敢進去,那他們在裡面待得越久豈不是越好收拾。
人魚王唇色微白,有些疲憊地闔眼。
“他們數量遠多於我們,加上人魚的戰裡在海中才能發揮……”
多的,人魚王沒有說完,但是獸人們都懂了。
飛幾個黑狼看向曜。
不是說人魚獸人是特別厲害的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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