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院子邊,連接著湖岸成一片,之前種下的各種草藥生機勃勃,有的還早早開出了花。
白杬在門外仔細看了一會兒這個來一次就像是來度假的大院子,接著往裡面走。
“阿杬。”
院子裡的台階上,負責清掃院子的白鳥獸人詫異看著白杬。倒沒有以前那樣見著人就躲的模樣。
白杬衝著他頷首:“我來找梧祭司。”
“他、他在草藥堂裡。”
說完,他避開白杬的視線,繼續用已經能動的手掃地上樹枝。
草藥堂,也就是專門處理草藥的屋子。
位置在最北邊,空間大,都是處理草藥的獸人。
白杬跨過門檻進去,正好,梧也邊擦著手邊出來。
“阿杬,你來做什麽?”
“找梧叔有點事兒。”
梧點頭,帶著白杬在院子一角的石凳子上坐下,順帶給他倒了一杯時常備著的草藥茶水。
白杬小小地抿了一口,嘴巴一癟。
“真苦。”
“喝完嘴裡是甜的。會有回甘。”梧看他皺著個臉皮,眼中溢出淺淺笑意。
“找我什麽事兒?”
白杬放下杯子,手臂擱在石桌上,翹起地嘴角繃直,壓低聲音道:“梧叔,你們瞞著我的事兒,我都知道了。”
梧好笑地看著他:“哦?你知道什麽事兒了,說來我聽聽。”
白杬緊盯著梧,見他笑容愈發的溫柔,白杬繃不住了。
他杵著下巴,蔫了吧唧道:“準是你們又做了什麽危險的事兒,不然我也不會被我自個兒的腿帶過來。”
“是小山貓說漏嘴了吧。”
白杬見他還笑,不免氣餒。
“梧樹,危險的事兒……”
“知道,不要做是不是?”梧回想了下,最近醫療隊確實沒有做什麽危險的事兒來著。
唯一一個……
“也不是什麽危險的事兒,我們就是采了一點點蛇獸人的毒而已。”
“還說不危險!被他們咬一口能當場喪命。”
梧拍拍白杬的肩膀:“不會,那時候他冬眠還沒醒,我們又加了大劑量的酸果樹花。能咬人就是他能耐。”
白杬幽怨的看著梧。
梧輕笑一聲,目光柔和:“可是阿杬說的,多嘗試,多試驗。”
“就是讓你們注意安全。”
“知道知道,我們比誰都惜命呢。”
白杬一聽,心瞬間落下。
也是,小山貓們之前在黑爪部落受了許多苦,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自然要好好珍惜。
“阿杬過來,就為了這件事兒?”
白杬一口將藥茶喝完,別說,是有那麽一點好喝。
“當然不是。”
他拎起茶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是想問問,那個藥粉,不是蛇獸人能喂嗎?”
梧:“不知道,不過在兔子跟小鼠身上試驗過。有這個效果,但是沒有在蛇的身上效果那麽明顯。”
“這東西有輕微毒素,吃多了後遺症不少,顯著的就是失禁。”
“怎麽,阿杬你想試試?”
白杬一怔,隨即立馬搖頭:“不用不用。”
他就是想著大荒他沒見過的植物不少,這東西效果像酒,能不能拿來製作酒。
不一定是給獸人們喝,偶爾做個菜需要酒增加個味道什麽的,也能用。
但現在知道有毒,白杬腦袋搖得飛快。
梧哼笑一聲。
“瞧你,什麽都想著進嘴。要說注意,你得比我們多注意。”
白杬:“是,您說得對。”
梧笑著搖搖頭。“那藥效起作用了?”
“嗯,所以也是過來跟你們說一聲,下午的時候過去看看。”
“知道了,會來的。”
*
小房子外,蛇獸人披著一件他睡覺時蓋的獸皮,雙目呆滯地看著圍著他的獸人。
“祭、祭司……在。”
他一個人咕噥著,自個兒把腦袋搖晃著。
獸人們一臉新奇地看著這樣的獸人。
在他們眼中,只有吃多了爛果子的獸人,偶爾才會出現那麽一兩個像他這樣的。多的是上吐下瀉,拉到虛脫的。
醫療隊連這個草藥都能找出來,是真的厲害。
白杬將獸皮攤開,筆拿好。衝著老獸人們點點頭。
安族長抱著自己的拐棍,戳了戳被綁在凳子上的獸人。
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問:“我叫狐,你叫什、什麽?”
“荻……叫荻。”
白杬想了想,在名字那一欄寫上荻。
安族長看了一眼白杬的獸皮,將上面一連串的問題劈裡啪啦拋出來。
“多大了,有伴侶崽子嗎?住在哪兒……哎呀!你都這麽大個獸人了,自己的情況自己說。”
星祭司瞪了安族長一眼。
“你問的是個什麽問題,換我來。”
沒等其他獸人開口,荻紅著個臉,腦袋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事兒抖落個乾乾淨淨。
白杬落下最後一筆。
掃了一眼,心道:原來是個愛慕族中祭司的單身青年。
基本情況了解清楚,接著進入正題。懶散的獸人們也坐直了身子,嚴肅不已。
這次開口的是星祭司。
“你們能控制墮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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