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是最底層的黑鷹獸人,比如說此時跟著他們的這個,就越是喜歡使用這種彰顯自己高貴的東西。
夢樹原本只在晚上“亮燈”,也不知道是在下面久了,這會兒白天了依舊是發著光。
隻稍稍比晚上微弱一點。
只要獸人們靠近,白杬保證,那上面的鳥獸人一定能發現他們。
“怎麽過去?”樹扒著窗戶,鬼鬼祟祟盯著那巨樹之上。
順著夢樹往上看,起碼還有一個夢樹那麽高的距離才能到那個圓圓的洞口。
十幾米高,沒有翅膀,獸人們就算是爬到夢樹上了也蹦躂不過去。
白杬目光落在那些鳥獸人身上。
恐怕是為了安全,這些鳥獸人都還算健壯。
加上獸人們可能追求“交通工具”的美觀,所以還選的是一些稍微好看的鳥獸人。
他們都是鳥的形態。
粗粗一掃,有十幾隻。
白鳥獸人是最多的,還有幾隻蒼鷹,甚至還有黑鷹!
對自己獸人都這樣,黑鷹遲早完蛋。
樹:“要不我們直接上?反正現在又沒其他的獸人。在他們出聲之前抓起來就行了。”
飛:“太莽撞,不保險。”
草:“那要不一個獸人悄悄靠近,用酸果樹花?”
飛:“都暈了,誰帶我們上去。”
樹和草盯著飛:“那你說?!”
飛摸摸鼻子笑笑:“本來就不行嘛。”
白杬目光落在倒地的黑鷹身上,目光一頓。
“要不就直接上?”
“沒有氣味,獸人認不出我們是什麽獸人。黑鷹他們總熟悉,帶著他,諒他們也不敢問!”
曜補充:“飛先上去,不要讓他們飛下來。”
“我們隨後一起,越快越好。”
地下城的奴隸獸人只要被挑選進來,除了死,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出去。
他們近乎麻木地在底下乾活兒,只為了能有一口吃的。
而吃的也需要用貝殼幣購買。
乘坐飛行獸人上去獸王城或是下來,都有十個貝殼幣,不過十個當中只有一個是他們的。
所以他們要鼓足勁兒拉客,才能飽餐。
但就算是這樣,相比於外面的那些奴隸,他們的活兒依舊輕松多了。
他們的依仗就是這一身羽毛跟還算健壯的身軀。
若都沒了,他們便會很快淘汰。
淘汰之後的去處,只能是死。
他們不想死,所以在冷清的大白天看見一群魁梧的獸人牽著被養作寵物的貓獸人跟狐狸獸人出來的時候。
他們驟然驚醒。
第一反應不是為什麽這會兒有這麽多的獸人過來,而是欣喜晚上能多買幾口食物了。
刹那,鳥獸人拍打著翅膀飛了下去。
飛好不容易扛著黑鷹獸人,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一半的時候,獸人們已經落在了剛出門的獸人們面前。
“尊敬的大人們,請問是要去上城嗎?”
曜淡漠地掃了一眼還愣在樹上的飛,頭微點。“趕時間,快點。”
“是。”
鳥獸人們立馬背對著曜蹲下。
飛齜牙咧嘴地瞪了一眼這些鳥獸人,不聽安排!
他扭曲著臉將手上的蒼鷹往他們背上一甩。
罵罵咧咧:“搞快點!”
十幾隻鳥獸人同時展翅,白杬不敢抱住他們的脖子,隻繃著下顎,故作鎮定,看著越來越近的天窗。
過了厚實的岩層跟土層……
出來了。
不過幾秒的時間。
在腦袋剛露出地面的時候,曜腳下借力,抓著隔壁的白杬直接跳了上去。
仔細掃過一圈兒,日頭正曬,空曠的廣場上石像的陰影正好落在他們頭上。
白杬忽然察覺到十幾道視線投來,身形止不住一僵。
曜橫目掃去,滿眼陰鷙。將黑鷹的狠戾模仿了個十成十。
匆匆過路的低等黑鷹察覺到強大的壓迫力,立馬躬身低下頭去,快步離開了原地。
大人又從哪兒請來的煞神,居然還帶到地下城去玩兒了。
一旁下了鳥背,樹指著鳥獸人,毫不客氣:“下面的一起,快點。”
“是。”
曜摟著白杬的腰,往後站了站。
洞離石像不遠,或者就說在石像的下面。
像是為了彰顯獸王的偉大,這獸王雕像上的衣服也正好做得張揚。
洞口隱秘,洞頂就是在這衣袍下。稍稍挪身,便可完美遮住獸人大半。
就近的房子裡有獸人在走動。
看不見,但他聽得見。
掃了眼屋頂,暫時沒有看見腦子有病的黑鷹在上面曬午間滾燙的太陽。
狸一上來便往雕像的衣擺與石像身軀的縫隙裡爬。
套在身上的繩子牽拉著後頭的人。白杬怕勒著他,立馬跟上。
曜側身,閃了過去。
陸續上來的飛鳥好不容易運送完了五十多個獸人,等最後一波上來時,卻發現之前上來的那一群都沒了。
他們心道:最好多點急事。
但是好在,最後小小的仆人一樣的少年笑眯眯地將一大袋子的貝殼幣扔進洞。
多余的鳥獸人們沒有冒頭,而是跟著為首的獸人下去分貝殼幣。
那鼓鼓地一袋子,看著都不少。或許他們可以藏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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