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嫌棄地拍了一下黑鷹的頭。力道大得人家直接一腦袋栽在地上。
砰的一聲——
嚇得獸人們紛紛坐直,警惕地四處查看。
“你冷靜!”
“小聲點!”
“就是就是。”
黑鷹獸人本就被酸果樹的話跟醉草迷得腦袋發暈,再這麽一撞,險些直接翻個白眼出來。
飛繼續問:“怎麽從地下城上去到獸王城?”
黑鷹像是被打疼了,苦著臉慢慢答:“中、中心,飛……”
“怎麽飛?”
“奴隸,奴隸給貝殼幣。”
“多少?”
“給貝殼幣!”黑鷹怒了,隻覺得耳邊的話聒噪得不行,明明他都回答了。
他想要揍人一頓,但腿軟趴趴的,只能屋裡扭動。
“快點!”飛掐住他的臉,催促。
黑鷹煩躁別開頭,閉口不言。
白杬歎氣,正抬手打算讓黑鷹再換一個獸人問。飛直接拎起黑鷹獸人在地上摔了幾下。
“說不說!”
“欠收拾!”
“說……唔……說。”即使意識不算清醒,但是依舊害怕被打。
收拾一頓,果真就乖了。
後面問的話,他哆哆嗦嗦地全說出來了。
飛手一松,哐當一聲。
獸人直直倒在地上,白眼一翻,不省人事。
飛拍拍手,對自己圓滿完成任務表示很高興。
他坐下,道:“都聽見了,在地下城的中心,就這麽一條通道。其他的都被堵住了。”
“要上去需要給奴隸鳥獸人十個貝殼幣,上去之後,也就是獸王城的中心廣場。”
樹撇撇嘴,抱著膝蓋往邊上草的身上一歪。
“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知道是個很空曠的地方,我們怎麽偽裝得上去。”
他手繞過草的後背,戳了戳狸的背。
“小貓貓,你知道其他的地方嗎?”
狸肅著臉,搖頭。
“獸王當初隻讓奴隸獸人在地下挖了一點點的空間關押墮獸。這邊應該是其他獸人在後來挖的。”
獸王知不知道他們也不曉得,但是作為貼身守著獸王的仆從看,自己是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所以地下城,他也模糊。
他們熟悉的是上面。
“中心廣場上立著獸王的雕像,很大。中間是空著的,我們上去的話能在裡面躲到晚上出來。”
那時候地下城就熱鬧了,而上面便沒什麽獸人。
小少年被其他成年獸人盯著也不慫,聲音依舊沉穩。
“但是中心廣場這邊以前住著的幾乎都是大部落,現在大部落沒了,地方完全被黑鷹佔據。每個房子裡都有黑鷹獸人。”
“獸王宮殿裡中心廣場很近,但是被這些房子包圍起來的。黑鷹還喜歡站在屋頂,所以過去的話,要謹慎。”
他們此行是搞明白墮獸的來源,找到解決辦法。只找獸王不一定行,所以他們還需要抓到黑鷹。
最好是黑鷹部落的族長。
知道他們要逮黑鷹,狸忍不住多說一句。
“死了祭司的黑鷹獸人有點瘋,你們要多多注意。”
白杬笑著摸摸他的頭:“知道了,多謝提醒。”
這一次,狸沒有躲開白杬的手。
耳朵尖不好意思地抖動兩下,冒出些微的紅。
摸清楚了怎麽上去,獸人們松了一口氣。
樹指著地上的五個獸人,問:“他們怎麽辦?”
“睡著吧。”
“之前不是聽他們叫老大的那個黑鷹說過不久就是獸王城了。雪鷹墮獸快要養成了,那黑鷹獸人豈不是會下來得比較頻繁?”
草:“總不能弄死。”
白杬:“要不帶著?沒準兒有用。”
“行,聽阿杬的。”
酸草不是能使人遺忘的神奇藥草,難保這個黑鷹獸人醒來過後告密。
至於剩下這幾個,就當是一一覺睡醒,同伴……
要是白杬沒記錯的話,這個黑鷹獸人說過想崽子?
那就偽造偽造,回家看崽子去了。
修整完畢,獸人們趁著這會兒地下城的獸人都在睡覺,一路沿著最邊緣不起眼的房子背後的小路,快速往中心移動。
地下城不不愧是地下城,的確很大。
獸人們中途幾次出了汗,不得以停下來往身上多撒上一些臭草掩蓋氣味。
最後照舊熟練地翻進花園,進了最後一個房子裡。
這個房子是空的,但是裡面都是堆積成山的雜物。
珍惜植物,野獸的爪子、頭顱、牙齒……都是可以用來做切割或是錘子之類的工具的材料。
看來這一家是個做生意的。
正好,房子面對著中心開了一扇窗。
獸人們就悄悄地扒在窗邊,看著外面。
說是中心,實際上是跟那邊祭壇一樣的圓台子。台子中間圍種著一棵巨大的夢樹。
芭蕉扇一樣的大葉子撐開,葉脈中淡淡的光亮流動,灑下一地的清輝。
樹極大,傘蓋撐開起碼上百平米。上面仿佛是一個小型的活動空間。
白杬他們要找的奴隸鳥獸人,就是蹲在這樹上,閉目養神。
本來黑鷹獸人們有翅膀,上去下來也用不上他們。但是現在獸王城就他們一家獨大,該享受的,他們是一點也不舍得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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