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部落的獸人們忙起來。兔族長也從大白兔的背上滑下來。
“阿杬,要不我叫我們部落的小崽子們出來幫忙吧?”
“不用。”
“用。”兔族長認真看著白杬,“我們部落沒什麽東西,但是小兔子不少,叫他們出來乾活也是鍛煉。”
白杬想了一下,點頭。
“那行,族長安排吧。”
人家主動提議幫忙乾活兒,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而且這樣正好可以促進兩個部落的交流。
兔族長耳朵豎起,晃了晃。
他迅速爬上大白兔的背上,靈活得不像一個老兔子。
“那阿杬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叫他們出來。”
兔族長風風火火的走了。
暗雙手抱臂,靠在樹乾上。“我們後邊一直跟著一群食草獸人。”
白杬輕笑一聲:“他知道我們在找鹽,好奇也正常。”
“我們這一路走來遇到那麽多部落,就只有兔部落對我們表現出了親近。來者是客,態度好一點。”
“知道了,阿杬。”
正值夏季,白日裡,火球一般的太陽在空中吐著火舌,將空氣燒得焦灼。
連帶著獸人們脾氣也不怎麽好。
兔族長帶著他們家小兔子過來的時候,也不過才過了十幾分鍾。
白杬看著兔族長,兔族長搓著爪子,衝著他不好意思笑笑。
“這些小崽子調皮,自己跟過來了。”
白杬點頭:“年紀小,是這樣的。”
兔族長見他態度不變,松了一口氣。
五六十個小兔子好奇地從大白兔的身後探頭,跟新鮮出鍋的糯米團子似的,軟軟彈彈。
一會兒沒見狼部落的獸人,他們還適應了一下。接著蹦蹦跳跳,各自走到狼獸人的身邊幫忙。
兔部落的獸人心細,雖然他們看著體格小小的,但是有他們幫忙,屋子的搭建速度很快。
伐木砍竹建房子,鑿井的獸人也開始挖土。
林子裡砰砰的敲擊聲不絕如縷。
小半個月後,兩邊打鹽井都步入正軌。留下足夠的獸人,白杬回程。
烈日炙烤,蟬鳴聲聲。
從南邊回到部落,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
出了南邊的林子,白杬迅速往山洞裡鑽。
部落裡的獸人才看見個影兒,回來的獸人們都藏進了山洞。
“剛剛誰過去了?”
其他山洞裡,在避暑的獸人探了個頭出來。
“好像是阿杬。”
“阿杬也回來了啊!”
“走,看看去。”
樺爺爺一把逮住往外跑的樹,往山洞裡一拉。“廚房裡還有涼茶嗎?有的話給阿杬他們送去。”
“有。”
獸人們陸續端著盛著涼茶的大碗找到從外面回來的獸人。
看著人把涼茶喝完,才興衝衝拉著人問他們南邊的事兒。
“鹽找到了嗎?”
“鹽井是不是打好了?”
“井在什麽位置?離咱們部落那麽遠,會不會有危險?”
“……”
大家七嘴八舌,念的本來因為趕路回來,頭就暈乎的獸人們更暈了。
白杬:“井沒打好,也沒有找到。位置在兔部落的邊緣跟大蒼山附近,應該不會有危險。”
“好了,大家的問題問完了是吧?”
“阿……”
“問完了。”白雲不等他們說立馬推著受人們的後背,讓他們出山洞,“問完了就讓我們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趕路,白天睡覺,我們現在很困的。”
一聽白杬這話,湊熱鬧的老獸人們頓時凶巴巴地揪著年輕的獸人們往山洞外拖。
“沒聽說阿杬說他們困得很,回去回去。”
樹看著拉人拉得起勁兒的丘,翻了個白眼兒。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那麽積極往山洞裡湊。
一回來,白杬倒頭在床上睡了一覺。
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紅雲在天邊翻滾,綢帶似的,掛滿了整個西邊。
閉著眼睛細聽。
部落裡靜謐非常,沒有獸人們說話的聲音,連蟬鳴都好像小了下去。
白杬伸了個懶腰,翻身下床。
涼席上已經沒了溫度,曜也不在山洞。
白杬捂嘴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往山洞外去。
風一吹,地裡的莊稼如海起浪,隨風蕩漾,沙沙作響。
河對岸綿延幾公裡的稻谷掛著青綠色的谷穗,點頭彎腰,就等著黃了之後收割進倉。
白杬張開手臂,閉眼深呼吸。
麥香、谷香、青草香氣息幽遠,像燥熱夏日裡的一盆冰沙,將悶在胸腔裡的熾熱拔了出去。
“阿杬,醒了啊?”
白杬低頭,地鼠族長揣著爪子,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白杬跳下山洞,也笑著道:“醒了。部落裡那麽多的獸人們呢?還沒出山洞?”
“不是,都去湖邊捕魚去了。”
“這會兒捕魚?不熱嗎?”
“你們不是回來了嘛,他們捕魚想給你們做好吃的。”
“走,看看去。”
湖邊。
牧草被收割了一茬,隻留下粗短的樁子。岸上的獸人不多,船也沒幾個。
而湖面密密麻麻,幾乎快被各種小舟填滿了。
“不是吧……你們這樣還怎麽操作,輕易就能撞船。”白杬走近,離岸最近的一條小船裡,草帶著幾個狼崽子,慢悠悠地劃動船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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