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卻是肩膀一抖,毛發炸開。
要不是曜逮住伸過來的貓爪,白杬差點被抓。
狸回身,冷酷冷酷的。冷眸看了一眼白杬,又回身繼續蹲著。
白杬摸摸鼻子。
看著是貓貓,他下意識上了手。忘了人家其實跟他們不熟來著。
他拍拍曜緊繃的手臂。
是他的錯,放松放松。
等了一會兒,五個背著黑色大翅膀的黑鷹獸人將這裡面的獸人喂完了。
他們離開之後,獸人們立馬悄悄下去。
剛走過十幾個屋子,石屋裡關著的獸人忽然開始動彈。
應該是黑鷹獸人給他們下的東西到點兒了。
獸人們臉色一變,立馬加快速度,邊走邊往裡面扔上一點酸果樹的花粉。
長長的直道讓人一點都不安心,好不容易前面有一個拐角,獸人們還沒靠近,前面的飛又忽然抬手。
獸人們停下。
白杬額頭撞在曜的背上。被他反手一撈,護在了身前。
粗噶的聲音就在拐角響起:
“最新進來的那些喂好了嗎?”
“還差一點點。”
“還差!你們是怎麽養的!獸王生日那天就要用,你們搞快點!養不出來就拿你們喂!”
“是是是!大人我們一定快。”
除了石台上那盞最亮的燈,直道裡都是隔著五六個房子才有一盞燈。
狼獸人們隱藏在昏暗處,呼吸幾乎都隱匿了。
腳步聲遠了,剩下這五個黑鷹獸人卻是一腳踢翻地上的桶。
木桶翻滾,有一個正好轉動至獸人們的跟前。
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是血紅色的,細看裡面有植物根莖,有白色的肉塊,還有蟲卵……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裡面還摻雜了血液。
白杬慶幸獸皮捂著口鼻,聞不見那味兒。
“艸他阿父的!”
“誰還不是黑鷹了,憑什麽都輪了一個月了,還是我們做這些活兒!”
“再不出去,我崽子都不認得我了。”
“誰不是!我伴侶還以為我死了,上次出去看他還重找了一個。”
“算了算了,快點乾,離獸王的生日已經沒幾天了。”
“獸王獸王,獸王個屁!”
“再來,地下城都沒地兒了。”
木桶就在獸人們的前面,黑鷹獸人罵罵咧咧要過來撿。白杬看著那人影從拐角露出來的時候在,心直接提到嗓子眼了。
飛隱在暗處的臉卻一臉鎮定。
他腳下提起,輕輕在木桶上一撞,桶滾了出去。
影子在跟前頓住,接著又消失。
“砰——”
巨大的一聲響,是木桶撞在石房子上的聲音。
白杬肩膀一顫,嚇了一跳。
“連桶都跟老子作對!他阿父的!”
“行了行了,別這麽躁。小心把他們吵醒。”
白杬額頭抵著曜的手臂,感受到大手在後背的安撫。他調整呼吸。
忽然感受到有一束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他隨意往下一瞥——
正正好,對上一雙亮而不濁的灰眸。
白杬從中看見了強烈的求生欲。
不過下一瞬,他臉色一變。
怎麽醒了!!!
那灰眸的主人卻是衝著他笑笑,瘦得脫相的臉好像還帶著點熟悉。
白杬猛地攀住曜的手臂提醒。
他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忽然被一把酸果樹的話砸在臉上。
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白杬心臟砰砰急跳。
曜甩了甩手上的花粉,目光落在石房子裡的鳥獸人身上。
白杬也看清獸人全貌。
是貓頭鷹獸人!
大荒商隊的貓頭鷹獸人!
石房子對著直道就開了一個正方形的窗戶,剛好夠外面的獸人看清楚裡面的動靜。
白杬踮腳,在裡面四處看了看。
發現除了貓頭鷹獸人,還有黑熊獸人。他曾經見過的,大荒商隊的黑熊獸人。
他們不是往西邊跑了嗎,怎麽會在這兒?
那松跟葵呢?
只能找石房子裡昏迷的獸人問。
他們一個個骨瘦如柴。
看剛剛的貓頭鷹獸人,眼睛還是清明的。
白杬看向曜。
救不救?
曜摸了摸他的頭,示意獸人們悄悄將裡面的獸人帶出來。
不一會兒,拐角處的黑鷹獸人們喂完了這些獸人。
狼獸人們一小部分帶著被迷暈的獸人轉移出去,又從其他擠了許多獸人的石房子裡抓了幾個身形差不多的扔進去代替他們。
獸人們做得快速,白杬注意到地上的食槽。
食槽裡的食物都溢滿了,但都已經變質,黑黢黢的還有蛆蟲在蠕動。
白杬捏緊指尖,嘴角繃直。
獸人在這裡,跟野獸差不多。
看狼獸人一個背三個的架勢。
白杬猜測,這些獸人是一點沒吃食槽裡的東西。
等靈收集完其他食槽裡剛放的東西的,獸人們繼續往前。
過了拐角,是十幾個長長的直道。
裡面是鋪平了石頭,獸人們沒看見或是聞到一丁點兒紋蛇獸人們說的那種紫花草。甚至連一根綠色的東西都沒見到。
從進來,到跟著喂墮獸的五個黑鷹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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