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獸人們就地一滾,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嘴巴咧得大大的。
趁著獸人們休息,白杬拉著曜走向綠洲深處。
綠洲不大,獸人們加速跑沒十分鍾,就能將整個綠洲逛完。
這裡面的植物不算繁茂,勝在綠油油的,在光禿禿的沙漠裡單是看著就喜人。
往裡走,就都是獸人們采集過植物的地方。
裡面有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不高。
葉片堅硬,很小小圓圓的。渾身長著尖銳的刺。
地上落著不少果核,還有不少摔下來已經爛了的新鮮果肉留下的濕痕。
白杬撐著曜,腳踢了一下被剔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肉的果核。
這些摔爛的都和著泥沙了,不會獸人們也吃了吧。
在綠洲裡轉了一圈兒,沒見著什麽好東西,白杬失望地拉著曜回去睡覺。
吃過飯後,氣溫漸漸落了下來。
到晚上,星星能看見幾顆的時候,獸人們便披上了厚厚的獸皮衣。
“這裡面的溫度變化真大,白天還熱得出汗,晚上就冷得跟冬天似的。”樹摟住草,寬闊的脊背為草擋住了夜晚的涼意。
草半眯著眼睛,在樹暖烘烘的懷裡安靜地靠著。
“阿杬說的,這裡天上沒有雲,就像是睡覺的獸人沒有被子。加上地上是沙,熱得快,冷得也快。”
“進沙漠的時候就說了,你沒仔細聽?”
樹親昵地環住草的腰。
“阿杬說那麽多話,我又不像曜,所有的都能記住。”
草輕輕地打了個呵欠,彎彎的長睫垂下來遮住滿是水光的眼睛。
樹可稀罕安安靜靜的草,湊上去在人臉上親了一口脆響。
在巴掌呼過來之前,立馬抱著人塞進獸皮睡袋裡。
抓著草的兩個手往懷裡一拉,雙手雙腳抱著。美滋滋地在草脖頸處拱了拱,閉眼睡覺。
草動了動,看在暖和的份兒上,沒有像在狼山那麽的嫌棄。
本就困了,窩在樹結實的胸口上,草安穩地睡了過去。
接二連三的獸人進睡袋裡去睡覺,夜悄悄安靜了下來。
獸人們扎帳篷的地方是繞著泉邊,前面是水,後面是樹林。
好不容易歇了半天,獸人們身心放松,睡得沉沉的。
殊不知,在帳篷的後面。
林子裡,接二連三地亮起了小小的夜明珠似的燈。
兩個成一對,小燈晃動,離帳篷越來越近。
帳篷裡,曜悄然睜開眼睛。
他裸著上半身,懷中趴著隻穿著一件絨毛褂子的白杬。
熟睡的人臉擠在他的胸口,臉頰微鼓,軟彈的唇瓣松開,露出裡面的白牙。
曜頭頂上的耳朵高高豎起,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低下頭,輕輕地在白杬的臉上咬了一下。
沒用力,隻像叼著伴侶脖頸似的,輕輕地咬住,一動不動。
細微的動靜從帳篷邊經過,帳篷裡的獸人們都睜開了眼睛。
聽聲判斷,外面的是小型獸人。
腳步很輕。
但是獸人們睡著,耳朵貼近地面,能清楚地聽到腳觸地時那與砂礫磨出來的沙沙聲。
這裡居然真的有獸人生活!
獸人們齊齊想到這一點,不免心驚。
不過再仔細一想,雪山上都有獸人了,沙漠裡有好像也並不奇怪。
被圍在中間的帳篷裡沒有動靜,獸人們也沒動。
外面的獸人似乎很擔心,聽到獸人們呼嚕聲變調,就會立馬著急地往回跑。
幾次來回,聽得獸人們腦袋都貼到地面去了。
困……
好磨嘰……
好不容易,外面傳來撩動水的聲音。看樣子這些獸人就是為了出來打水的。
不知時不時氣氛有些緊張,白杬眼睫抖動,也迷糊睜眼。
睜開時看曜一雙眼睛明亮,正開口問他怎麽不睡。
唇剛張開,叼住他面皮兒的薄唇立馬貼了上來。
白杬眨巴下眼,抬手抱住曜的脖頸。咕噥一句,緩緩又閉上了眼睛。
呼吸平穩,聽著就像沒有醒過。
不過他的動靜驚擾了打水的獸人,一陣克制的凌亂腳步聲後,水邊的獸人們散了個乾乾淨淨。
曜在白杬唇上抿了一口,托著他的後腦袋帶進自己的懷裡。確定沒有什麽危險,便闔眼繼續睡去。
*
第二天天不亮,獸人們醒了。
起來的第一件事兒先是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然後立馬繞著綠洲,開始找昨天晚上出現的那些獸人。
找來找去,最終在綠洲的另一頭,發現了一個通往地下的洞。
“在這兒呢!”
“請問有獸人在嗎?”
樹找見地洞,立馬蹲在人家洞口邊往裡面看。
草一手抓住他的脖子,將他往後面帶了帶。“他們膽子小,你注意點兒。”
另一邊,也有獸人喊著說找到了。
白杬看獸人們興奮的樣子,不像是在找獸人,像是在找兔子。
可是喊半天,獸人也沒出來。
不是被嚇到了就是跑了。
地鼠族長倒是搓了搓自己的臉,走到洞口邊。
“阿杬,要不我進去看看?”
“人家的部落,你貿然進去會被打的。”
白杬正打算拉走在人家部落門口嘀嘀咕咕商討要不要直接進去的獸人,忽然面前黑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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