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的,像曬了十幾個大太陽,一絲絲兒水分都沒了。
山貓靈齜牙咬著肉干,眺望著。
天邊還是那無盡的沙漠。
黃澄澄的,好看是好看,但是他們確實是想快點走完。
*
沙漠難走,他們食物不缺,缺少的是水。
所以一路上不用白杬跟黑熊一家提醒,獸人們在遇到了能儲水的仙人掌時便會停下來。
大口大口從仙人掌裡補充完水分,然後再把自己的水袋裡裝滿。
隨後繼續下一程。
*
十天后。
為了盡快走出沙漠,獸人們都在趕路。
憑借著極好的方向感,以及黑熊走過的經驗,他們成功地走了一半的路程。
不過裡面環境惡劣,獸人們在狼山養出來的膘已經掉了一半。
在終於見到一片綠色的時候,獸人們揉揉眼睛,急急地刹住腳步。
“草!”
“是草啊!”
草跟樹這次也在獸人們的隊伍裡。
乍一聽,還以為是叫自己呢。
草疲憊地走上前,沒好氣道:“喊什麽喊,有那個力氣,不如多跑一點。”
進入沙漠這幾天,獸人們都不知道在自己的耳邊念了多少次這個字兒了。
“不是啊,是草!”
“看啊,好多好多草!”
獸人抬起毛毛焦黃的爪墊,指著遠處。
白杬猛地抬頭,正午的陽光晃了一下眼睛。他手蓋在自己的額頭上,眺望去。
“咦?綠洲?”
看樣子還有幾公裡遠。
他心中剛升起一點狂喜,但頃刻又冷靜下來。
萬一是海市蜃樓,那可就白高興了。
畢竟也沒聽說耳過來的時候在沙漠裡見到過綠洲。
楓嘴巴微張:“我們來的時候……有這個嗎?”
“沒有吧。”黑熊耳不確定地撓撓頭。
“水!阿爸水!”三個熊仔仔立馬舉著爪子,跟著前面的獸人們跑。
白杬深吸了一口氣,緊盯著那綠洲,就怕著玩意兒跑了。
他道:“是不是真的,得看看。”
大黑狼走到他的腿邊,白杬往他背上一趴。飛速往前。
離那綠洲越來越近,看得便越來越清晰。
確實是綠洲沒有錯!
獸人們有一個算一個,直接往裡面一扎。嗚嗚啊啊地在林子裡亂竄。
白杬忙道:“注意安全!”
“阿杬,我們知道了!”林子裡,獸人們興奮得猶如野人的聲音傳來。
黑熊耳嘿嘿一笑。
他走到曜的身邊,不好意思道:“我們眼神兒沒你們好使,當時就沒看見這個。”
這個地方正好在一個沙丘後頭。地勢偏低,要是他們剛剛再偏離一點,確實也就看不見了。
白杬笑著搖搖頭:“沒事。”
“我去看看水能不能喝。”
沙漠裡有一汪很小很小的泉水,水特別清,蹲在邊上能看見下面細小的砂礫。
不過裡面沒多少生物活動的痕跡。
白杬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嘴裡,咂吧著,有一點點的鹹味兒。
將就著能喝,不過最好是燒開了喝。
獸人們都進去找能吃的東西了,白杬乾脆將拉車裡的大鍋拿出來。
曜見狀,立馬結束了和耳的聊天來幫白杬。
地上挖個坑架起爐灶,洗掉鍋裡的沙子,加入水之後便開始燒。
乾倒的枯樹不多不少,找一找總是有的。
白杬看著火,時不時注意一下林子裡的獸人們。
一鍋水燒開,沒一會兒,獸人們回來了。
依舊是山貓靈跟著,帶出來的東西都是能吃的。
沒有什麽能比在沙漠裡見到一個綠洲更令人高興的了。
獸人們嘿嘿傻笑著,捧著自己的大碗,一人一碗水。喝了個肚兒圓之後,便開始將剩下的鍋拿出來煮飯。
沙漠氣候乾燥,木柴易燃。
輕輕松松發火之後,獸人們將老三樣放下。土豆、紅薯跟肉干。
而其他鍋裡,就試著煮獸人們拿回來的東西。
都是些草根草葉,還有一些被蟲蟻吃了的小果子。
白杬以防萬一,再次問了句:“靈,都能吃不?”
“能吃。”
沙漠裡的植物,糖沒見過,祭司沒見過,白杬自然也沒見過。
倒是醫療隊的獸人們這兩年坐著白鳥獸人四處跑,認識的植物多種多樣。
就是沒見過的,也能憑借經驗辨認一二。
放在樹葉上,已經洗好的草根、野菜扔進去。燉上一點肉干,有肉味,對獸人們來說也差不到哪裡去。
余下的就是沙漠裡的果子。
通紅通紅的,還沒吃就聞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這種東西,在沙漠裡無疑是一種吸引人的利器。
白杬吃了小幾個,果子味道很濃,但吃完之後舌頭上像撲了一層細密的沙子。
澀澀的,口感不怎麽好。
果子多,獸人也不少。
拳頭大的小果子,一個獸人分了兩個,就沒有多的了。
從荒漠走到沙漠,十幾天的路程,獸人們現在都有些疲憊。
吃飽喝足之後,剩余的半天時間,曜也沒有催促著獸人們離開。
“在這兒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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