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杬見湖時不時看自己一眼,臉上根本藏不住事兒。
白杬:“有事兒就說。”
湖正色道:“阿杬,多了這五六百人,部落裡的食物有點緊張。”
白杬:“下午醫療隊那邊差不多所有獸人都看完了,到時候問問他們,沒事兒了就可以走了。”
“那下午還管他們的飯嗎?”
白杬:“部落裡還有多少食物?”
人多,下午不一定問得完。
湖搖頭:“山崖那邊已經空了,大山洞這邊還有五六袋菜乾。肉干在獸人們出去捕獵的時候拿出來大半,現在也就夠部落吃個一兩頓的。”
“紅薯跟土豆除去用來做種子的,還剩下大概三十個獸皮袋。”
現在部落獸人多,獸人們開春第一場捕獵要出去五六天。
部落裡現在剩最多的就是紅薯,吃也是吃這個比較多。
之後肉要是沒了,他們或許需要殺養著的牲畜。
這些牲畜冬季他們也吃了一些,剩下的都是膘肥體壯留作種的。養殖隊那邊一般輕易不會讓他們動。
實在不行,部落會讓獸人在附近找找獵物。
白杬想了想,道:“下午再管一頓,明天的……暫時不管。”
“他們休息好了之後食物自己負責。春季的植物多,不至於餓死。”
湖咧著嘴笑開:“行!”
白杬笑笑。
幾百人的隊伍,要是讓狼部落接手的話,這會兒的食物確實是個問題。
回到大山洞這邊。
各個廚房裡飄出來濃烈的香氣。
這會兒食物不多,所以部落裡有開始做起了肉湯。
湯裡放著筍乾兒蘑菇,有的是放土豆紅薯,味道也不差。
白杬進屋子,掃一眼便看見了坐在一邊光著膀子的曜。
男人的渾身肌肉扎得緊。
麥色的皮膚上被熱氣熏出了不少的細汗,長發垂了搭在背上,半遮不遮,蓋不住那腹部緊實的肌肉。
微濕潤的頭髮沾在流暢的下顎,一張臉五官立體,端正又不失野性。
隻定定看來,便是荷爾蒙衝擊。
白杬默默別開頭去,藏在發絲下的耳垂微紅。
屋子裡跟他一樣光著膀子的獸人並不少,可白杬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挨著他坐下。
悶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問:“有這麽熱?”
“嗯。犁地一直在跑。”
白杬疑惑:“不換班嘛。”
曜的體力在黑狼中算很好的,現在又不熱。跑成這樣,得是跑了多久?
曜側頭,懶散地將大腦袋搭在白杬肩膀。呼出的氣微沉。
聽著也是剛剛才回來。
他道:“早弄完早點做其他的。”
白杬撈過一邊的獸皮,避開面前的碗蓋在他身上。“現在這個季節,熱了也不能全脫了,要是著涼了怎麽辦。”
“到時候灌你兩碗熬得濃刺刺草湯。”
一聽刺刺草湯,吃周遭吃得呼嚕嚕的獸人們手一抖。立馬扯過身邊的獸皮給自己披上。
悄悄瞥了一眼白杬,然後像毛毛蟲一樣挪動著,背對著白杬繼續埋頭乾飯。
白杬的注意力不在這些獸人身上。
他指尖彈動,落在曜的肩膀。
曜的皮膚是麥色的,所以紅痕比較難注意到。剛剛蓋獸皮的時候,白杬才看見繩子勒出來的印記。
紅色的點點,像斑痕一樣。有的透出血色,夾雜了淡淡的紫。
“不疼,快點吃飯。”
“是不是不好犁?”
“花的力氣大了點兒,骨頭做的犁頭不夠鋒利。”
白杬低喃:“做出鐵的就好了。”
曜被他摸得癢癢,抓著白杬的手拿下來。將碗筷遞到他手裡。
白杬盯著他道:“下午別蠻乾,破皮就不好辦了。”
“嗯。”
“你們也是。”
“嗷嗚嗷~”
*
飯後,獸人們收拾各自用過的碗筷。
吃飯用地獸皮也收拾出去之後,獸人們一個疊著一個躺在一起,放空腦子。
吃了一口熱的,面上也生出幾分紅暈。
白杬挨著曜石,兩個背靠著炕,小聲說著話。
炕上的小崽子們毛毛蟲一樣挪動著,將腦袋抵在白杬的後背,四仰八叉打著盹兒。
白杬隨手抱了個小崽子,一邊梳毛一邊道:“我下午打算詳細問一問那些部落的情況。”
曜:“好,我跟你一起。”
白杬:“也行,那我就不找其他獸人了。”
謹慎起見,有獸人跟著比較好。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獸人們又出去幹活兒。
牧場那邊,養殖隊的獸人要去守著牛羊。
這會兒正好秋天,動物發情,要盯著交配生崽子的事兒。
加上之前天要求給人弄的那個研究隊,現在也在搗鼓牧草種植、牲畜繁殖之類的事情。
除了他們跟醫療隊,大頭的獸人都是聚集在地裡。
幾百個獸人分布在河兩岸。
因為要擴大種植,獸人們開墾的地又比以往多了一倍。
北岸的地往東邊延長,以往是兩百多畝,現在有四百多畝。
加上對岸的一百多畝,部落裡現在一共五百畝。
不算小的一塊地,種出來之後,完全夠部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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