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著,雪鷹獸人現在也是獸王城裡的勇士。所以這才回來幫他們找支援。”
黑鷹獸人眼中閃過譏諷的笑意,轉瞬即逝。
“他們自己為什麽不回來。”他身子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呼,“你不會沒帶回來鹽,在騙我們吧。”
呼心中暗罵。
表面上卻是身子彎曲,看著卑微不已。
“我可以對著獸人發誓,如果我說假話的話,讓我……不,讓我的族人跟著我一起,永遠進不了獸王城。”
黑鷹短促的笑了一聲,眸光沉沉。
“雪鷹在地下城。”
呼的瞳孔驟縮。
黑鷹就看著他,像貓逗耗子似的,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笑意。
呼翅膀繃緊,一時思緒紛亂,近乎破功。
“喲,傻了。怎麽,你們也想去?”
呼閉緊嘴,立馬裝作恭敬地垂下頭。
“呵,滾吧。”
呼再三告誡自己,不能生氣!戲得演完,不能露餡兒!
他悄悄吸了口氣,問:“那雪原部落那邊?”
黑鷹抖了抖身上的毛,目光掃過面前的白鳥獸人,繼續眯著眼睛曬太陽。
“獸王只要鹽。”
呼不寒而栗,聲音帶著十足的恭敬:“是。”
他鎮定地轉身,盡量保持平穩的飛行。
白鳥獸人走後,威一雙鷹眼睜開。
他回想著那隻白鳥的身形,搖了搖頭,可惜道:“太弱了,還不敵那只有虛名的雪鷹。”
“要是……能抓到黑狼……”
話語隨風飄散,掠過底下空空蕩蕩的房子,只剩一聲冷笑。
*
地氣上升,積雪消融。冒著新綠的草葉從地裡萌芽。
狼山之上,又是一年春日祭祀。
部落現在溫飽基本滿足,年末也有了余糧。
祭祀的貢品除了牛羊雞豬,還多了紅薯土豆以及柑橘之類的水果。
部落裡的獸人祭祀的時候也全部聚集在狼山。
春日祭祀之後,緊接著是成年獸人們的儀式。
成年儀式由部落的祭司主持,可以是同族的祭司,也可以是融合部落的祭司,也就是白杬。
其他祭司不想搞這麽麻煩,乾脆直接將成年儀式也扔給白杬來做。
流程都大差不差,告知獸神,祈福,洗禮。
所有成年的獸人們一起,前前後後半個上午的時間,成年儀式結束。
獸人們散去,這會兒是開荒種地的時候,都忙。
唯有白杬還穿著五顏六色的祭司禮服,站在原地,看著獸人們離開的背影。
星祭司:“阿杬,怎麽?”
白杬:“我在想,成年儀式是如何讓獸人們成為墮獸的。”
成年儀式並不繁瑣,他每一步都按照幾個祭司之前教導的那樣做的。
但是一套動作下來,就……感覺跳了個大神。
而經過成年儀式的那些獸人們睜開眼,有的在哭,有的在笑。
不到瘋瘋癲癲地那個程度,但感覺像吃了毒蘑菇似的。有點……有點形容不出來的迷幻。
星祭司見白杬還在細想,且眉頭擰成結了。一巴掌輕敲在他腦門。
白杬一個機靈,立馬抽神,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星祭司。
星祭司搖搖頭,邊走邊道:
“祭司受獸神指引,能牽動獸人們的心神。祭舞、祭樂、祭詞乃至祭壇、站位都有講究。”
“剛剛成年的獸人們心志不堅,在祭司營造起來的環境中,順應著祭司的言語引導,勾勒出心中所想。”
“藏得不深的獸人很容易露餡兒。藏得很深的獸人……”
“獸神自會處理。”
白杬聽著星祭司的解釋,起先覺得是心理引導。後頭以為會聽到什麽很厲害的方法,然後又歸為神學。
白杬:“……嗯。”
獸神就獸神吧,只要他們部落的獸人沒有出問題,怎麽樣都行。
*
成年儀式結束,獸人們就要做其他的了。
若說春季最重要的是什麽,那無疑是春耕。
部落的獸人逐年增加,尤其是去年還那麽多的食草獸人加入進來。
獸人多了,耕地面積也可以適當擴大。
地裡的活兒交給鹿族長。
該修城牆的獸人帶著行李,跟打鐵的麥一起又回到了貝殼山。
打鹽井的獸人也迫不及待地離開。
金跟炎又從建築隊裡分出兩個熟練建造的獸人負責狼山這邊房屋的建造。
如此,新的一年,部落又從忙碌開始。
部落裡,熱熱鬧鬧的聲音吵醒了之前被迫冬眠的蛇獸人。負責看管他的獸人見他一醒,立馬通知白杬。
獸人都沒有忘記,墮獸的威脅始終存在。
蛇獸人被關在之前關押紋的那個屋子裡,不過為了防止他逃跑,冬季的時候麥還專門從貝殼山那邊帶了個籠子回來,直接將蛇獸人塞了進去。
籠子用鐵鏈鎖著,縫足夠細,沒有鑰匙裡面的蛇獸人走不出來一步。
籠子被抬出來,就放在屋前。
白杬站在幾個老獸人的後面,打量著籠子裡的大蛇。
沉寂了一個冬季,蛇獸人身上的脂肪消耗不少。起先肥胖的一條黑白花紋的大蛇變成了瘦巴巴的細長蛇。
滑膩膩的,遊動時會發出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細微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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