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搖了搖頭。
“族長!真的不回去嗎?”
“回。”
“族長!我們不想回去!”
呼眸光微暗,笑道:“得回去,這邊才消失了這麽一點的雪鷹,不可惜嗎?”
“族長,什麽意思?”
“回去你們就知道了。”
他要讓更多欺負過他們的雪鷹,埋葬在這個地方。
且,既然黑鷹能成為獸王城的大部落,驅使獸王城其他的小部落,為什麽他們白鳥不可以?
*
茫茫積雪裡,不斷前行的獸人隊伍並不知道白鳥族長如何想的。
他們隻想快速趕回部落,早早休息。
白雪皚皚,如山一般將回去的路蓋了個嚴實。
往前移動的時候,狼獸人開路,其余的獸人緊跟在後面。
在暗整個身子再次陷入積雪之中後,後面的白熊族長一把將他拉起來。放在一邊。
他甩了甩頭,道:“你不行,讓我們來。”
比起常年生活在極寒地帶的雪原部落的獸人們,黑狼獸人確實比不得他們在雪地裡自如。
只見白熊獸人用他們這段時間積攢起來的肥膘往雪堆裡一撞。
暗看著直接被壓塌的雪,哼笑一聲。
白熊族長趴在雪堆裡劃了劃爪子,歪頭向前點了一下,道:“走吧。”
暗嫌棄地往邊上挪動一步。
“跟上。”
接下來,隊伍的隊形就變了。
前面淌雪的變成了白熊獸人,後面緊跟著其他雪原獸人,而狼部落的獸人們直接走到了最後。
走路走的是被雪原獸人們踏平了的地方,沒了冷冰冰的雪沫子往毛毛裡鑽,這滋味兒只有那麽好了。
不是他們不心疼弱者,是在雪堆裡,他們自己才是弱者。
夜幕降臨,獸人們停了下來。
照舊是在雪堆裡直接打洞建造雪屋,獸人們住進去先輪流睡一覺。
然後再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捕獵。
冬天外面能找到的食物有限,一個是地裡的草根,一個是野兔子跟鼠類。
獸人們胃口大,都緊著大的肉抓。
狼獸人們帶出來的食物早已經消耗完,鍋碗瓢盆兒空出來。
以前大鍋大鍋燉肉,現在也就一鍋能放一隻兔子,數把草根,直接燉。
吃肉不行,喝湯還是能填飽肚子的。
雪蓬松如絨羽,白茫茫一片。
窩在雪屋子裡,沒有燈光也依舊明亮。
狼獸人們窩在雪窩窩裡,猛往自己肚子裡灌湯。眨巴著又辛又鹹的味道,還算滿意地擦了嘴巴。
用過的碗用乾淨的雪沫子搓搓,就已經是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輪班的獸人們睜著眼睛,望著外面的白。
看久了,眼睛花得很,又收回來落在整個雪屋裡。見著身邊放著的獸皮袋,狼獸人嘴角咧開。
“這些蛇獸人倒是睡得好,我們都帶著他們走了一路了。”
“曜,他們是個禍害,要不弄死算了。”
紋蛇獸人,用白杬的話說,就是腦子不正常。一天想讓這個死,想讓那個亡。
手上還能管理著那麽大一群的墮獸,要是跑一個,隨時等著被報復。
曜卻道:“還有用。”
“有什麽用?”獸人用石頭隔著獸皮戳了戳那硬邦邦的蛇身。
“要不是他們,咱們部落也不會遇到這麽多的墮獸人。”
曜看著那獸皮中露出來的蛇形,道:“大荒的蛇獸人不少,但是大多生活在沼澤地。”
要是有他們的幫助,狼部落不用過迷障之地,也不用渡海,就能與彎月交流。
留著他們,疑惑或許用得著。畢竟蛇獸人在東荒不好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墮獸的事兒還沒有解決。
這些蛇獸人是怎麽帶著墮獸移動的,那石頭上的東西是什麽?怎麽來的?
一系列的事兒,都需要回到部落,好好問出來。
*
另一邊,呼帶著自己的族人倉皇地趕到了獸王城。
他們喪著一張臉,穿好了戲服就等著上台了,結果在獸王城裡看了一圈兒,也沒找見一個雪鷹獸人。
不得以,在黑鷹獸人們眼皮子底下演了這麽久,得將戲演完。
白鳥族長轉頭,向著那座總是安安靜靜的獸王居所飛去。
而屬於獸王的最高建築上,站著一個巨大的黑鷹。
他羽毛油光水滑,鳥喙尖銳,鷹眼閃爍著不怒自威的霸氣。
“到這兒來幹什麽!”
“威兄弟!我們是來給獸王匯報的。”
“獸王正在睡覺,現在一概不見獸人。”
呼料到又是這句話,他裝作著急的樣子。試圖靠近關緊地門。還沒挨到門,險些被一股大力扇在臉上。
他忙扇著翅膀後退。
“真的是大事兒!”
“什麽大事兒能比你們運送地鹽重要?話說,鹽呢?”威目光落在面前一臉小心的白鳥獸人身上,“你不要告訴我,鹽被你們藏起來了。”
“哪能啊,鹽是沒回來。”
“嗯?”
白鳥族長臉色一變,畏畏縮縮,語速極快:
“我們去的時候那邊已經亂起來了,雪豹悄悄組織了奴隸獸人們叛變。雪鷹不敵,被傷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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