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嗷嗚~”
白杬看他眼中露出幾分疲態,不經意瞥見他玉色皮膚上的落梅。心裡誹謗了一下他渚叔,低聲道:“您好好休息,狼崽……”
狼崽緊緊抱住人魚王的手臂。
人魚王慈愛地點點狼崽的小腦瓜子,道:“阿杬你有事兒去忙,讓崽崽跟我玩兒。”
白杬:“也行。”
他戳戳狼崽的小屁屁:“不許太鬧騰了。”
崽崽乖,轉過頭來在他阿爸的手上按了一個梅花爪印。“嗷嗚~”
白杬捏捏他的小耳朵,隨後直起身,離去。
人魚王放松地半闔著眼,輕拍著狼崽。
溫柔的曲調從他嘴裡低緩地唱出,小狼崽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打了個呵欠。
撅著小屁股,在他胸口盤了盤,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點一點地閉上眼睛。
乖巧又奶萌,人魚王嘴角含著笑,也漸漸安眠。
門口,抽空回來的渚放低聲音,慢慢進門。
見到床上的身影,他冷如冰霜的臉漸漸柔和。他走進床邊,蹲下。
一雙眼睛安靜地看著思念了許多年的人,從眉眼細細描摹,最後看到他手背上還沒消散的小腳印。
看著看著,他乾脆坐下來。
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看到天荒地老,他也不會膩。
*
從人魚王的屋子裡出來,屋外面的積雪被鏟得乾乾淨淨。
街道往北,一直到大山洞前的廣場。
路面整潔,兩旁移栽的果樹上,樹乾被綁了一圈一圈的稻草繩,樹冠罩在獸皮之中。
果樹還沒有收拾完。
路上堆著用得舊了的獸皮,獸人們搭著樓梯。一個按著,一個踩在上面還在蓋。
“球,今年不用上課了?”
球將手上的獸皮遞給樹上的獸人,笑得一臉輕松:“是啊,總算不用上了。”
部落對獸人們的要求不算高,學的內容都是基本的東西。只要通過了最後的考核,就可以結束課程。
“阿杬,我聽說渚不是在弄什麽技術培訓?”
“是,你感興趣。”
球笑了一聲,有些不確定道:“不會又像我們之前上的那些課程吧?”
“不是。渚叔還沒把方案給我,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會開設哪些。”
“不過你要相信白狼。白狼留存下來的各種知識比我們黑狼豐富多了。等他們到了,老師什麽的自然也是不缺的。”
球點點頭。“那我就等著呢。”
白杬笑得燦爛:“那我先去找他聊聊這事兒。”
“行,去吧。”
白杬找了一圈兒,最後繞回來,是在他家門前看到的人。
不過渚拎著自家白狼崽崽的後脖子,打開一道門縫往外面一遞。
白杬忙接過自家的崽崽,然後門就在眼前被關上。
白杬瞧著睡眼惺忪的崽崽,衝著緊閉的門努努嘴。掀開襖子將崽子放進去。
“看來是問不成了。”
“嚶~”奶崽子哼唧。
白杬隔著衣服拍拍他的小屁屁。哄著哄著,在衣服裡亂拱地崽崽又安分下來,閉眼繼續睡覺。
冬季愈發的冷了。
眼看著河面即將結冰,狼山的東邊,終於看到了白狼的影子。
他們毛發純白,少許有點黑。若不細看,他們幾乎與雪融為一體。
白杬還從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狼獸人。
他們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跑起來的時候雪花四濺,好像連地面都在震動。
聽到動靜的獸人們立馬跑出來。
狼部落的獸人多是黑色、灰色的,另一邊則是白色。人潮湧動,兩方交匯,最後中間隻隔了一條細線。
白杬、曜、樺、丘、星祭司,梧祭司……他們站在前面,親眼看見闊別多年的,與他們相貌一樣的同族靠近。
他們是狼獸人最喜歡的純白色。
白狼之中,健壯的年輕獸人從兩邊散開。幾個蒼老的白狼顫顫巍巍地走出來。
絨毛純白,但泛著銀光。
是上了年紀的狼。
白狼往前,踏了一步。中間那條分割的線條徹底消失。白狼徑直站在了白杬的跟前。
白杬沒動。
目光平和地望著面前數十頭的蒼老白狼。
狼獸人的狼形中,黑狼最為高大。白狼稍微纖細,但也是相對來說。
白狼幾乎與白杬平視。
白杬清楚地看著白狼的鼻尖動動,接著,蒼老的白狼身子微微哆嗦,眼眶中閃過一抹水色。
“大祭司。”
充滿慈愛與敬意的稱呼。
白杬有些受不住,伸手,稍稍攙扶了一下上了年紀的白狼。“您叫我阿杬就好。”
“好,叫阿杬。”
沒在外面說多少話,白杬立馬招呼在冰天雪地裡不知跑了多久的白狼進屋。
室內暖烘烘,白狼獸人們回過神來,俱是驚奇。
“不冷。”
“自然。”樹驕傲地挺起胸膛,帶著廚師隊的獸人們將一壺壺的熱茶端出來。
見年輕的黑狼走到跟前,蒼老的白狼獸人笑呵呵地伸手。在樹懵然的眼神中,捏了捏他厚衣服都遮不住的結實手臂。
接著老獸人笑意更甚。
搞得樹一臉的莫名其妙。
出來屋子,廚師隊的獸人聚集在廚房。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