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摸了?”
“摸了。你呢?”
“也摸了。”
“他們捏我胳膊。”
“我是大腿。”
“嗚……我屁股被摸了,我不乾淨了!”
白杬聽到他們的聲音,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阿杬,你笑什麽!”
“他們是在看你們身體怎麽樣。白狼來的獸人多,怕我們養不活。”
樹聽到他們懷疑部落的能力,頭一個不樂意。“怎麽可能,阿杬這麽厲害,養他們綽綽有余!”
“就是!”
白杬搖搖頭:“做飯吧。有你們忙的了。”
好在提前知道了部落裡會多上兩萬的獸人,部落提前有準備。熱湯熱飯招待著,也沒讓白狼受罪。
白狼不是個急性子。
他們跟先來的渚一樣,吃了飯後立馬休息。休息完之後,便能在部落各個地方看見他們的身影。
真就是一點不見外。
分隔幾百年,一個能毫無防備地接收,一個能毫不猶豫地投奔。毛色不一樣,但狼族就是狼族,分開的時間再長,依舊斬不斷相互之間的親密。
沒有半點隔閡的親密,互相都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狼族,怎能不令當初的獸王城畏懼。
兩萬的白狼,比原本狼部落的獸人還要多。原本在狼部落稀奇的白毛,現在處處皆是。
“這是在做什麽?”
大鐵鍋邊,樹用刷把洗鍋。一旁的湊攏的幾個白狼目光充滿了求知欲,伸出爪子接連在鍋上敲了敲。
“咦?脆響。”
“刺啦——”白狼伸爪子在上面細細劃拉。
“看起來比石頭好。”
“刺啦——”
“是哦。”
“我試試。”
樹面無表情地傾斜著他的大鍋,就看著這些比幼崽還能搗亂的白狼獸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在他的寶貝鍋上留下印記。
除此之外,廚房裡,刺啦的聲音也隻多不少。
“這個,咱部落怎麽做的?”
樹狠狠閉上眼睛,睜開。想著他們剛來,要好好解釋一番。
但下一秒,廚房裡叮鈴哐啷的聲音傳出來,緊接著還有湖的哀嚎。
“我的珍珠奶茶!給我留點兒啊!!!”
身旁,幾個白狼意猶未盡地舔著唇出來。
“好喝誒。”
一旁問樹問題的白狼見他半天不回,戳了戳他的手臂。“啞巴了?”
樹瞧著一批有一批進了廚房又出來的獸人,聽著獸人在裡面口乾舌燥的解釋這個是什麽東西,這個怎麽用,這個怎麽做的。
他深吸一口氣,手往西邊一指。
“西邊,貝殼山。那邊做出來的。”
“貝殼山?”
樹看著眼淚汪汪追珍珠奶茶追出門口的湖,堅定道:“往西邊有一條水泥路。沿著路一直跑,兩天就到了。那邊也是我們的地兒。”
“兩天……”
白狼摸著下巴,“有點久啊。你不知道嗎?”
樹搖頭:“不知道。”
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白狼也跟著搖頭,一臉深沉。乍一看,確實長得比黑狼睿智。
他瞥過樹一眼,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表情。
分明是在嫌棄自己!
樹怒了!
“不許這麽看我!你這是侮辱人!”
“不不不,我們從不侮辱人。只是有些同情罷了。”白狼拍著樹的肩膀,盯著他的大腦袋,“白狼祭司……啊,不對,前白狼祭司渚曾今說過,腦袋越大的狼越聰明。你腦袋這麽大,我尋思應該比我們聰明。”
“但是吧……”
白狼又在鍋上留下他一個爪印。
“你連你吃飯的家夥都不知道是怎麽做的,可怎麽了得!”
“你就知道了!”
“當然。”白狼沒有謙虛,反而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慢慢跟他道來,“我們吃飯的東西是石鍋石碗,石頭做的。石頭是選的海島上唯一的石頭種類,名叫……”
“等等!島上!日出之地是在一個島上?”
白狼悶咳兩聲。
“那什麽,你自己玩兒吧,我們要去貝殼山求知去了。”
白狼頓時散去,樹的身邊恢復了安靜。
樹撓撓頭,搞不懂這些白狼的想法。
“奇奇怪怪。”
吃飽喝足的白狼看了廚房又去看房子,甚至倉庫裡的鋤頭都要拿出來問問。
白杬本來是想帶他們認識一下部落。
但是一整天,耳邊都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
比方說:“紅薯是什麽?”
“房子裡為什麽這麽暖和。”
“細細的鹽哪兒來的?”
“什麽是鹽井,我們能看看嘛?”
“鐵是什麽。鐵原來可以做鍋,怎麽做的?”
一整天,白杬起碼回答了上千個問題。到晚上回去睡覺的時候,躺在床上,他腦子還是嗡嗡的響。
為什麽說白狼是狼族中的軍師,是最具智慧的種族!
看看,這就是為什麽。
他們有太強烈的求知欲,也能飛速地接受新的信息與知識。甚至於他們能就某些問題舉一反三,提出很多的奇思妙想。
說是知識狂熱分子,也不為過。
白杬累了。
也知道渚為什麽在部落裡呆了半個月之後,就果斷地跟他說自己已經不是祭司了。感情應付白狼可比應付黑狼灰狼以及其他的食草食肉獸人都要艱難得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