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能好起來。”
梧笑了一聲,手擱在白杬的肩膀。“不用擔心,在獸人身上動刀之前,我們已經練習了上千次。”
白杬淺笑:“我自然是相信你們的。”
“好了,看也看了,回去吧。”
“我過幾天再來。”
秋收的時間持續了很久,一直到黃葉落盡,西邊牛羊的牧草,東邊地裡的糧食才全部入倉。
河面上,當初來的那幾艘船還停在上面。
不過東西都被獸人們搬了下來。放在了山崖的山洞裡。東西用獸皮袋裝著,大家也沒去看。
這期間,人魚們吃飽喝好,運動量又低。都胖了些。
冬季了,人魚依舊沒有回去的意思。
而那白狼則與人魚王形影不離。搞得獸人們也不能去問他白狼的情況。
白杬都無奈了。
等啊等,等到第一粒雪落在鼻尖。白狼總算舍得出門了。
此時,修建城牆的獸人們也回來了。大家正聚在一起閑聊。
門忽然被打開。
大家轉頭,白狼就站在門口。一眼鎖定屋子裡的曜石跟白杬。
涼颼颼的風吹進來,獸人們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人冷一些還是那站在門口的獸人冷一些。
“您要不進來?”白杬試探道。
無法,人家都來部落這麽久了,白杬跟他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連人名字都不知道。
“白狼祭司。”
白杬點點頭:“我是。您有什麽事兒?”
“你們冬季不遷徙?”
獸人走進來,自如地找了個地方坐下。而挨著他的小崽崽們當即爬起來,忙散開了去。
這個叔叔有點可怕。
“不遷徙。”
“不用擔心,食物夠,也不會冷。”
白狼看著白杬。
白杬這才注意到獸人的眼睛是淡金色的。很漂亮,但透著天然的冷光。
“您……”
“有名字,叫渚。”
白杬點點頭:“好吧,渚叔。這麽久了,難得你有空閑。要不咱們聊聊?”
“嗯。”
美大叔很高冷。
白杬在心中這麽想。
“叔你是白狼部落的祭司?”
“是。”
“不過現在狼部落的祭司是你。”
“我專門回來看你是否能承擔起祭司的責任。不過你能帶著黑狼灰狼這些空有武力沒有腦子的獸人將部落發展成這樣,說明你有這個能力。”
白杬眼中閃過詫異。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渚大叔一次性說這麽多話的。
“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部落如此,少不了每一個參與者。”
渚:“我難道還不知道他們。”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試圖反駁的獸人們。
不管是灰狼白狼還是山貓紅狐,全部不自覺地低下腦袋。
好像也是。
在沒有阿杬的時候,他們的日子可比現在苦多了。
白杬現在對說話冷冰冰的白狼多了一個印象。那就是嘴毒。
一句話說得這些獸人抬不起頭。
白狼在狼群中的地位就很高,加上他看著一點都沒有黑狼這種傻大個似的憨厚感。
別說獸人們慫,白杬都有點怕他。
獸人們噤聲。
委屈巴巴的看著白杬。
好嘛,這獸人在這裡白吃白喝這麽久,現在又說他們。真是一頭壞狼。
白杬摸摸鼻子。
“您在那邊過得好嗎?”
白狼眯著眼睛,氣勢陡然變得陰鬱與煩躁。“不好。”
“那要不,回來?”
“不然呢?”
“那多久回來,多少人?”
“我快一步來,他們應該冬季就到了。”渚看著白杬,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意,“還以為你們會遷徙,所以在河水的盡頭等著。”
白杬恍然大悟。
“敢情您老人家是來這裡查探情況的。”
渚:“怕你們養不活。”
“怎麽會,你們多少獸人。”
“兩萬。”
獸人們豎著耳朵聽白杬跟他的對話。
“兩萬,不過兩萬……等等,多少!”
渚往上看了一下,薄唇輕啟:“兩萬。”
“嘿!你還翻白眼!”
渚:“蠢。”
“你說誰蠢呢!”
白杬手往下壓:“好了好了,諸位,不吵啊。兩萬好啊。”
白杬手拍得響:“極好。”
不愧是白狼,苟也能將人數苟出來這麽多。
出乎意料,但又能輕易接受。
白杬佩服。
“那現在有獸人去通知了嗎?”
“海獺去了。”
白杬點頭。兩萬獸人……
貝殼山,鹽井還有狼山,三個地方多擠一擠,今年還是可以過去的。
到明年,開春了之後繼續建房子。
三個地方,三個居住群落。領地這麽大,食物也夠。之後能養活十幾萬的獸人。
高冷的美大叔來了又走,安靜如雞的獸人們頓時鬧哄哄地討論起來。
其中,樹的聲音最高。
“兩萬!兩萬啊!他們為什麽能有這麽多的獸人!我們,我們……”
樹說著說著,嘴巴癟了。
他默默摳著自己的手指。他們是越來越少,少到二十幾個獸人,都快滅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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